“这是剑法的世界？”
林牧的心神睁开眼时。
周围的世界骤然发生变化。
一片茫茫混沌景象，仿佛天地未开。
林牧心中明悟，静静等待着。
这时，一道白衣身影飘然而至。
两手空空，双眼紧闭。
“手中无剑又如何？”
下一刻。
白衣身影仰天大笑，眼中光泽流转。
“这天地，便是我手中剑。”
刹那间。
一道刺眼的白光，宛若闪电，骤然将这片虚空混沌撕裂。
“这剑意？”
林牧的心神刹那间退出。
眼中闪烁着浓浓的难以置信的神情。
“居然如此霸道？”
方才的白衣人手中无剑。
却一念之间，合拢天地，仅余一线，撕开混沌。
那一线便是白衣人的剑！
林牧眼神凝重。
怪不得哪怕书院惊才艳艳，也无人能习得这种霸道的剑术。
毕竟这一剑，太过惊世骇俗。
剑意之浩瀚，所消耗的真元之恐怖，远超寻常剑术。
“恐怕寻常书院儒生的浩然正气。”
“也无法支持这一剑的消耗。”
林牧的心中骤然明悟。
类似于烂陀山，绝大部分书院儒生修炼的是书院独有的浩然正气。
但，寻常虚仙境界，只有几十个穴窍。
怎可能扛住将天地合拢做一线剑的可怕消耗。
“或许这一剑，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林牧骤然一笑。
别人承受不住，但他正好相反。
只因造化天经！
“只可惜，我的剑道，还做不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林牧摇摇头喃喃自语。
“不知以太阿剑练成此术，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心念一动。
太阿剑跃然手中。
阵阵嗡鸣声从剑身中传来。
作为伴随林牧成长的武器，这冰剑自然能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悸动。
天地一线剑另外的难点，便是那股太过浩瀚的剑意。
以手中剑破开天地，寻常虚仙又怎可能有那么大的气魄。
一瞬间。
风声、虫鸣、树海。
仿佛都在一瞬间安静。
林牧周身流转的气机骤然一滞。
下一刻，林牧缓缓睁眼。
似心有所感，手中长剑缓缓递出。
那一剑并无多快，缓缓前推。
刹那间。
前方的天地宛如隔离的锦帛，瞬间分为两段。
书院正门的牌楼，蜿蜒的山路、亭台楼阁，连带着半座青山顶，宛如砧板豆腐一般。
从中切断，缓缓滑落。
“……”
程众书倒吸一口冷气。
以他的实力，在感受到那股无形剑气吐露的刹那便已反应过来。
可，却来不及阻止那道分割天地般的无上剑意。
“这，这么快。”
他喃喃自语道。
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本以为林牧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修炼这手剑术。
谁知道……
“还好在姬家人走后。”
“其余势力的弟子，也纷纷离开。”
程众书摇了摇头。
眼中闪过异样的神情。
“不然光凭这一剑，传出去便惊世骇俗。”
“这……”
林牧同样呆滞。
他当然明白，书院自有防御。
照理而言，寻常虚仙的蓄意攻击恐怕都无法造成破坏。
“这一剑，配合上似乎在仙器中都赫赫有名的太阿剑。”
“力量太恐怖了些。”
林牧喃喃自语道。
不过同时，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元如潮水般褪去。
疲惫感逐渐袭来。
“消耗果然很大。”
略微掂量片刻，林牧喃喃自语道。
同时看向程众书的身影，歉意一笑，示意事情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
“不怪你。”
程众书摇了摇头。
连他也没想到，这一剑习成之后居然如此恐怖。
“合。”
他两只手掌伸出，轻轻做出合拢的架势。
下一刻，斩成两段的山峦奇妙的重新合拢。
“多谢前辈。”
林牧轻轻点头。
愈发察觉到对方的实力恐怖。
如今林牧猜测，程众书的实力绝对在寻常游仙之上。
书院的底蕴便显得愈发恐怖。
“真是没想到。”
程众书惊讶的摇了摇头。
“怪不得你能被那老家伙收为弟子。”
愈发的惊叹于袁天峰风眼光毒辣。
同时，程众书上下观察林牧。
似乎发现林牧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真元的消耗并无那般恐怖。
“你的功法，似乎同样特殊。”
程众书立刻便察觉到事情的根源。
明白这或许是林牧不怕赢家化灵秘术的原因。
但毕竟是别人的秘密，程众书也未多问。
“这段时间，我还需多多准备。”
林牧叹息一声。
当然是因为自己还有两卷秘术要学。
前往书院先辈的陵墓，自然危险重重。
自己方才踏入虚仙，底牌越多越有保障。
“没问题。”
转头望了眼不僧不俗的阿加兰。
程众书轻轻点头。
“这段时间，你们便留宿书院。”
话音一落。
那道身影便如被橡皮擦抹除一般，寸寸消失。
“这道金佛雕像。”
阿加兰缓缓抬头。
眼中除了有对林牧刚刚一剑的忌惮，更多的是满满的火热。
“我已经明悟了！”
林牧微微晗首。
能让一位虚仙强者如此激动的。
金佛中的力量或许不凡。
“正好，我打算修炼你的两种仙术。”
林牧轻轻开口道。
“我来指导你。”
阿加兰轻轻开口道。
自己在两种仙术上浸淫已久。
此时的自己，还有指导林牧的资格。
书院峰顶，一座茶室之内。
“师尊，真的让这个家伙代替书院弟子去拿那位前辈的东西？”
曾经接待林牧的那位儒生。
此时在茶桌对面，小心翼翼的对程众生开口。
“您可别忘了，那位前辈是……”
“住口。”
程众生淡淡开口。
似乎对那位前辈的名讳颇为忌讳。
“虚仙境界中，你的师兄弟们实力还是太弱。”
“毕竟我书院功法，境界越高，战力越强。”
“可……”
小儒生还想说些什么。
下一刻骤然抽了抽鼻子。
奇特的清香气，传遍整座书院。
“是九师兄回来了！”
小儒生脸上骤然欣喜万分。
“正好。”
程众书点头一笑。
此时，一道手捧玉简，衣诀飘飘，宛如谪仙人般的身影落在书院门口。
“九师兄！”
众多年轻儒生簇拥上来。
这位风姿卓绝的儒生轻轻点头，随即骤然望向潜心修行的林牧两人。
“这两位怎么回事？”
九师兄淡淡的皱起眉头。
书院子弟一向自负，闭门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