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后,整顿好的一行人再次出发。

路上路过小镇,慕霜一又重新买了黑色长袍把自己裹起来。

刘晨曦和白启看到玲珑般的身体又一次裹进黑袍中倒显得有些失望。

带上斗笠和面纱,外人再一次分辨不出慕霜一的性别了。

“干嘛把自己裹成这样。”刘晨曦嘀咕着不满。

慕霜一一边整理一边把弓箭背在身上:“我这么漂亮,不裹起来怎么行?你说对吗白启。”

突然被提到,白启有些不知所措,点了点头。

事实上白启在心说这慕霜一可真是自信的女孩。

又行了三五日,一路上遇到过几次北安军的侦察部队,白启一马当先,手中的龙凤剑散发着无尽的寒芒。

白启对于北安人民有着天生的仇视,对这些士兵更是厌恶至极。

除了林卿若。

不知她是否安好。

他看着北安的军旗,整个心都仿佛随着北安的旗帜飘去北方,飘到了那北安先锋军的大营。

一路以来,刘晨曦和慕霜一都不曾出手,慕霜一面纱下好看的眼睛看着这个俊朗的少年。

这还是那个一起欢笑饮酒的白启么?他对于这些人的仇恨比起自己似乎还要多。

他究竟有着怎样不堪回首的过去呢。

刘晨曦对此习以为常,依稀记得他前往大营去救白启的时候,场面远比现在恐怖。

“他是个好人。”

慕霜一看了眼刘晨曦点了点头:“我知道。”

看着逐渐倒下的北安部队,看着眼睛红红的白启提剑带着三千宗的子弟厮杀,慕霜一于心不忍,几次想要上前劝他冷静。

“让他发泄吧,他难受。”刘晨曦叹了口气。

面纱下,慕霜一的眼睛也红红的,她觉得白启很可怜。

事实上,刘晨曦也这么认为。

“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慕霜一感叹道。

刘晨曦没有说话,他自是知道白启的悲惨经历以及和林卿若一番爱恨离别的事情,只是他不知该不该告诉慕霜一。

还是以后让白启自己告诉她吧。

“赶路吧。”

横尸遍野后,白启领着人回来。

到底是三千宗,到底是江湖中人,前前后后北安死了数千人,三千宗的人竟然是只死了了了几个。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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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陵城。

“报,禀大司马,城外南云军队有人叫战!”

吴深高坐在上,一旁是军祭酒营天南。

“何人叫战?”吴深问道。

来到这建陵城几日了,双方都未曾有所动作,等了这么久,白昀潇的人终于还是先来了。

两方未曾交手,甚至不曾谋面,但无论是白昀潇还是吴深和营天南,大名早已在对方心中谨记。

“是...南云国大司马白昀潇亲自叫战!”

此言一出,四座皆起!

“你可曾听错?可曾认错?”营天南也微微有些吃惊。

南云主帅亲自叫战!这是何等的自信,又或是何等的狂妄!

这白昀潇可曾将北安大军放在眼中!

“回军祭酒大人的话,小的不曾看错。银甲红袍,赤色宝马立着长枪,后面大军都大立白字!他还叫嚣...”报信兵支支吾吾的。

他怎会看错,白昀潇可是七日平定蛮夷的存在,使得一手红缨枪百战百胜宛如军神一般!

“说。”吴深冷冷道。

白昀潇此举无疑是张扬至极,可曾把他这位北安大司马放在眼中?

“他说,除了大司马您...别人...别人就别下去了,死的太快...”

闻听此言,四座皆怒!

“黄口小儿竟敢出此大话!区区毛贼何劳烦大司马?大司马,末将张丰愿迎战这无知小儿,十合以内看我提着这小儿的头来见!”张丰往前一步,正值壮年的他使得一手六十斤中重的开天斧,在他眼中,二十七八的白昀潇无疑是黄口小儿。

何德何能做一军主帅,又何来勇气勒马叫嚣?

吴深皱着眉头,同样位列三公,同样为一军主帅,白昀潇点名指姓让自己下去迎战。

“大司马,末将附议!大司马乃三军主帅,安能被他三言两语就与他交战?”说话的是跟着吴深二十年之久的老将潘兴。

“末将附议!”

“末将也附议!”

似是看出了吴深想亲战的表情,众将一一上前附和。

营天南走过去贴近吴深,折扇摇开附在吴深耳边轻言道:“不可失了锐气,张丰恐非白昀潇对手。”

吴深看了眼营天南,显然自己的这位挚友与自己想法一样。

他未曾因为白昀潇年岁尚轻就小看对方,想当初自己出征南云任大司马时比他还年轻,那多少南云守将就是因为瞧不起自己才吃了大亏。

“大司马稍安勿躁,且看我取他首级!”张丰也是个直性子,二话不说就转身出去,“取我开山斧来!”

吴深没有拦他,营天南也没有拦他。

“且就看看白昀潇有几斤几两。”营天南又说道。

“大司马,不如一同去城墙上瞧上一番。”营天南扇着折扇,“擂鼓,为张将军壮行!”

号角声响起,擂鼓声响彻云霄。

白昀潇拎着长枪,披着红袍,一人一马在弓箭的安全距离处静静的看着。

背后不远处是密密麻麻的南云大军。

城墙上,吴深披盔带甲看着城下的白昀潇,雄姿英发,与当年的自己还有几分相像。

看着城门大开,拎着开山斧的壮汉驾马而出。

“我不是说了,你回去,让吴深下来。”白昀潇把红缨枪立在地上,理了理枪头下的红缨。

“无知小儿,我大司马名号岂是你能直呼,拿命来!”张丰没有废话,驾马而出,手中大斧唬人至极!

看着张丰越来越近,白昀潇丝毫不急,他似是没看见般自顾自地整理着红缨。

十五步,十步,五步。

白昀潇猛地抬头,如鹰隼般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张丰。

四步,三步,马已至眼前。

张丰挥舞着六十斤重的大斧,带着无尽的杀气,自上而下劈向白昀潇!

“昀潇!”不远处的苏沐可站在马车上着急的大喊。

“夫人莫怕,若放在江湖上,大司马定是九品高手。”李素笑道。

只见白昀潇动了,他双手抓着插在地上的长枪,整个人纵身而起,人在空中飞起两脚从侧面踢向张丰的开山斧!

那足有六十斤的开山斧竟然被一脚踢开!

张丰自己知道这一斧有多大的力量,但显然,白昀潇这两脚比这斧头更为恐怖!

没来得及想这两脚踢在人胸口会多久毙命,斧头受到冲击力向另一边落去,张丰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

下一秒,他看到白昀潇重新坐回马上,拔起红缨枪发出“锃”的一声。

“张将军!”

“张将军!”

白昀潇转了转红缨枪又将它插在地面上,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擦拭了一下枪头上的血迹。

红缨被风吹起,白昀潇的红袍也随风而起。

地上,张丰的心窝处还不断地往外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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