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这种商业纠纷肯定不归警察管,更不归我们刑警管,关于商品的问题,可以去消费者协会、去工商部门甚至是法院解决。不过由于严重到了打架的地步,后面的事情就得我们出马了,而导致打架的诱因,也得关注一下。

当时是否说了手机能否视频,双方各执一词,也没有第三方的人证或者录像,现在谁也理不清头绪。按照我过去的经验,一般都是协商解决,给出了双方都能答应的方案来。

了解了情况,双方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巡警也赶到了现场。

我将巡警叫出去,简单介绍了下刚才的情况,包括冲突和打架的事,让他把人带回派出所再协商处理,至于店员的伤和店里的损失,先记录在案,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上报派出所,找老李头。

当然,在之后,我给老李头去了电话,请他派人帮着处理下这件事。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城市里经常会碰见,有矛盾和冲突不要紧,但是如果打架斗殴,那性质就不同了,也必须要警方介入。

至于找老李头,他在派出所比较方面,而且类似的事情也严重不到上报局里的地步。不过我也有私心,借此机会,想知道一个刚刚差点忘记了疑惑。

因为在新成立的关于肛肠专科医院凶杀案的专案组中,是加入了老李头的,还是副组长,我当时就很好奇,派出所怎么会介入我们刑侦大队的案子?

只是当时任命的秦进为组长,有些心猿意马,后来才给忘记问了。

没想到,老李头在电话里面居然哈哈大笑,“阎旭啊,你也有不懂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啥都能看明白呢!”

“呃,您真是高看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依然是一头雾水。

“其实也没什么,你难道忘了,肛肠医院在哪里的辖区?”他依然笑着发问我。

“在你的辖区啊!”我恍然大悟,但还是不明白。

“对嘛!医院是私立的,过去出过些问题,都是一开始的时候,也遭过医闹,所以都是我们派出所出面解决的,对医院的情况比较了解。”老李头如是讲道,接着对我说,“按理说,你应该能查出来这些的,不会是故意逗我的吧?”

我忽然想明白了,也知道他为什么要笑,还以为我逗他。于是回复说,“李副所长,我还真的是忘记了,对医院的调查缺失,是我疏忽了。”

“你疏忽了?在我的印象里面,你可很少这样的,你怎么了?”老李头这会不笑了,反而关切地问了起来。

“一言难尽,看来案子没有进展,我的确有责任,还好,谢谢您的提醒。”我马上致谢。

“行了啊,咱们就用不着这么客气了,反正有事你找我就好,虽然我是副组长,但就是挂名的,案子还得你们来办。”老李头郑重地回道。

我再次谢过,挂了电话,心中还在想老李头刚刚的提醒。对啊,案子是在医院发生的,虽然我排查了医生和护士,还查到了医院过去的后勤人员汪洪伟,可始终没有去查肛肠医院自身。

作为案发地和死者工作地,医院的位置是很突出的,结果我居然疏忽了对医院的调查,这好像不像我的作风。

或许,是因为肛肠医院和妇产医院出自同一老板,在之前的案子中,余主任又给了我莫大的帮助,信任和好感自动建立,所以再肛肠医院出事后,潜意识里面,就让人排除了对医院的怀疑。

这样显然是不对的,还是老李头经验足,看来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绝对不能因为破了些案子出来,就骄傲自满,更不能闭门造车。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拿起看,是刘慕的电话。

“喂,刘队。”

“阎旭啊!”刘慕直接开口,那边背景声比较吵,他喊的也很大声,“我在林场哪,情况我已经摸清楚了,绳子是这里用的。”

“那能有线索吗?”我没有说的太明白,但他肯定能懂我要问的线索,指的是能得到绳子的人。

“不行啊!麻绳在林场到处都是,除非我们找到嫌疑人,去找他和林场的联系,不然顺着来通过绳子找人,是基本不可能的,这里所有的员工都能接触到这种麻绳!”他依然大声地说着。

“那用麻绳捆着的木材,都运去什么地方了?”或许出处也可以查。

“别想了,全国都有出口。”刘慕干脆地浇灭了我的希望。

我懂他的意思了,本来燃起的关于物证突破的希望,就此终结,不可能简单地通过凶器来找凶手,最多通过嫌疑对象反推物证,那可麻烦的多。

于是,我只有让刘慕先撤回来,不过也叮嘱他别忘了给秦进汇报。

毕竟现在秦进是专案组组长,事情必须告诉他,这也是程序,其实刘慕先找我,已经算是对我私下的信任了,正常来说,应该第一个汇报给组长才对。

电话刚放下,另外一个号码又显示在了手机屏幕上面,是办公室的号码。

我接起来,里面传出的,是苏浩的声音,“头,出事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紧,别又是哪里出了人命,那么案子就更复杂和严重了。

还好,他告诉我并非是新案子,而是绑架案的进一步深入,“是黄大永、黄玲玲的父亲刚才到这里来的,说又受到了绑匪的电话,让他们中午把五十万元现金,放在城关镇的一处垃圾桶里面,不然就要他女儿的命。”

“绑匪的号码,用的还是沈志国的?”我反问道。

“没错,我也一直在监控,那个电话确实是同一时间打出的,确实是绑匪找到了黄大永。”苏浩肯定地答道。

“真是见鬼,绑匪并不知道我们通知了黄家人真相,可却清楚地知晓他家的地址。”我有些无语。

这个绑匪说聪明吧,是非常聪明,用了别人的电话卡,利用死人来敲诈勒索,似乎反侦查能力不错,可又明明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还明显浑然不知,继续索要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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