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旭使劲点着他那圆鼓鼓的脑袋,“没问题啊,你张队长的吩咐,我肯定照办。”
我走过去,附耳言道,“我们现在都在找许国庆,你的人脉多,又和他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着一起找。如果找到并且通知我们警方,你可是大功一件。”
“这个没话说,我肯定尽力,我也想早点弄清楚,国庆他到底有没有犯罪!”关旭满口答应,“不过,你们也得给我保密啊,这事我得悄悄干,而且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
“这是自然,我们警方懂保密原则。”
关旭的介入,算是意外收获,我让林岚还是继续盯着董佳乐,看看这个疯女人还有什么花招。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在我眼前跳楼的那个女生,经过检查发现除了手臂两处骨折外,并没有其他严重的问题,更没有生命危险。尤其是头部,并未受到任何冲击,而且已经醒来。
这算是个好事情,我急忙赶到医院,想问问那个女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刚看见刘慕,他就给我泼了盆冷水,女生尽管苏醒了,但是根本无法和人交流,跟她说话也是不理不睬,放佛活在自己的封闭世界中一般,无法和外界接触沟通。
刘慕带我进了特护病房,我才正眼瞧见女生的样貌,是个短发女孩子,头发染了色,身上看着很脏,一条胳膊受伤被固定了起来。
可是,她的眼神却如刘慕所说的那样,目光呆滞,丝毫没有察觉有外人进去。护士给她打针、上药,也未给出任何的回应,简直是个植物人的模样
但她又不是植物人,因为她显然是醒着的,眼皮还能眨,双腿还不时的挣扎。
“问了她叫什么名字了么?”我随口问旁边的刘慕。
“还名字呢,你看她这个样子,像是能好好跟我说话的样子吗?”刘慕没好气地回道。
“看来她是脑子出了毛病,不然不会自己去跳楼。”
我特意把这两句话说的很大,不仅让刘慕听见,也想让那个女生听见。在这样的一个病房里,我用的声量,就算是耳朵背的老年人,也一定能够听清楚,我想看看,她究竟是真的听不见,还是假装不跟我对话。
结果,事实是她的确像是无法接受任何信息,我的话对她的行为和表情没有任何影响,她还是木讷地看着前方,时不时地踢几脚床,然后又安静下来。
这个状态,和她跳楼前的样子很相似,铁定不是正常人会这样的。
“医生,请问她是不是吃了什么药,才会发生这样的神经错乱?”我问了旁边的主治医生。
“不会的,我们在病人来的时候,已经做过了检验,她的体内没有任何药物残留。”医生斩钉截铁地告诉我说。
“那脑子呢?是否有出血的情况?”
关于医学,我多少了解一点,也跟林欣悦探讨过少许基本的医学常识。如今女生这般的状况,若是用脑疝来形容,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不过也不完全符合,毕竟她走起路来,根本没有障碍。
医生表示还没有查到,便安排人,将她绑住了手脚后,送去做了核磁共振。
“刘慕,你联系下市精神病院,请他们派人来看看。”
“好,我马上通知他们。”
我的意思是,先从生理上逐个排除,再看精神方面的问题,是不是神经病了?之前的两位跳楼的人,都已经死去,无法从精神的角度派鉴别,如今总算有个活着的了。
“头,这个人的dna我们化验比对了,依然没有线索,找不到匹配的。”苏浩传来了法医室的又一项结论,是我请老沈单独检验的,看来从技术手段,已经很难确定该女子的身份了。
过了一会,核磁共振的结果出来,女生的脑部很正常,完全无损,没有任何出血、梗塞或者畸形的症状,可以排除她的脑部受伤或者有病。
而精神病院的专家,也对她进行了初步评估,基本确定她的精神无法从病理角度来解释,至少没有得精神病,最多只能用心理遭受重大冲击来勉强说的过去。
显然,这是很虚幻的东西,不可能用来当作刑侦手段上的证据。
我们忙活了半天,无论是跳楼者的身份,还是她精神恍惚的原因,都没有丝毫进展,唯一联系上的许国庆,依旧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们倍感失望。
我知道,这下麻烦大了,局长肯定又要把我叫过去,好好训斥一番。
果然刚回到队里,局长就给我叫到了他办公室去,然而,让我没料到的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郭局长告诉我说,因为连续发生莫名其妙的跳楼事件,导致人心惶惶,现在大街小巷传言纷纷,市里、局里压力都非常大。
“小张啊,市里已经研究决定,马上在全市的所有高楼,进行天台的防护工作。对所有没有安装隔离网的楼顶,增添防护措施,另外要将顶楼和天台隔离下来,尽量不能让人轻易地爬上去。”
我点点头,“这些措施的确很有必要,只是工程量很大,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如果晚了的话,或许很快就会有第四个跳楼者。”
郭局长有些无奈地回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亡羊补牢嘛,能做的我们尽量去做。电视台和媒体都会进行宣传,让大家珍惜生命,千万别想不开。”
“这样不好吧?”我直接提出了担心。
“什么意思?”局长有些不解地反问我。
“我们还没有结案说他们是自杀,再说现在的证据显示,他们肯定不是自愿地跳楼的,如此宣传,会让公众更加恐慌的。”
“这个你就不懂了,自杀还是他杀,是我们公安机关的事情,”郭局长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我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得站在老百姓的角度看问题,大家都怕死,如今造成恐慌的是接二连三的坠楼事件,所以我们要针对这些来安抚大家的情绪。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理我倒是听明白了些,的确,自己并没有管理的经验,只懂得办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