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离眼睛亮了几亮,心满意足地躺下。待他熟睡,胸口处一抹妖冶红光隐隐闪烁起来。
不多时,距离最近的墨尘突然惊醒,跟着五极战神也醒了。墨尘简单批上外袍出来,折身来到白夜离房门前,轻轻叩两声,问:“夜离?”
白夜离隐约听到墨尘叫自己,便转醒,坐起身朝门外喊:“墨哥哥?”就在白夜离张开眼睛的同时,他胸口的红光瞬间消散,悄无声息。
“没事”,听到白夜离睡意朦胧的声音,墨尘舒口气,声音中的紧张没了:“我突然想到明日早课尚未安排,过来问问。”
白夜离翻个白眼,伸手打着哈欠,懒声道:“师父如今在宫中,明日早课时听师父安排便是。”
墨尘故意换上尴尬的声线,干笑两声,道:“呵,我怎么忘了这个,那没事了,你睡罢。”
“墨哥哥也休息罢!”白夜离躺下翻了个身,继续睡。墨尘在他房门外定定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返回自己房间。
另一边,五极战神自从惊醒便打坐细细感受四周灵力波动,搜寻一周,包括却邪宫外围一周都找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是我错觉了?!
五极战神心中自问。——可是刚才一瞬,那种感觉十分强烈,怎么看都不像是错觉。难不成是魔界之物破了天界屏障,混了进来?!仔细想想,这种推敲更加站不住脚,且不说能悄无声息突破屏障之人寥寥无几,即便是破了屏障,来却邪宫除了找她的麻烦还能做什么?不应该只做一瞬停留。
或者……是冥界一行,多少带了些邪气魔障罢!想来想去,五极只觉得这样能说得通,便没太在意。
如此这般,天边云霞翻滚之时,众人陆续醒来,白夜离更是积极地冲上正殿催促大家上早课。
事出反常必有妖。
平常白夜离可是能偷懒绝不露脸的主,今日如此殷切积极,想来必然是有事!——墨尘将白夜离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中默默分析。
“仙尊”,他笑着问:“如此积极,可是有事要办?!”
“那是自然!”这四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话音没落干净白夜离就后悔了,连忙微笑着靠近墨尘,自己的鼻尖几乎要贴到墨尘的面颊上:
“今日早课完了,我打算去寻一些好水来,孕养无根碧。”
这波找补,白夜离自认完美无瑕,任谁听都听不出破绽来。
果然,墨尘“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白夜离生怕他再往下问就要兜不住,强行将话题转移走:“哎,墨哥哥你大清早叫‘仙尊’也不怕闪到舌头,叫夜离!”
天帝赐的仙号,白夜离不想要。
如果有得选,他更希望这个仙号由五极战神来取。
“嗯哼……”,墨尘冲他笑着,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道:“天界规制,往后人前都要称呼你仙尊了,总得让我习惯习惯。”
“是啊”,重明进来地晚,只听了少半,但这并不妨碍他立即加入,也带笑看着白夜离:“仙尊。”
此时,五极战神现身,殿上立即安静下来,几个人也是瞬间变成正襟危坐,一副认真早课的样子。
五极战神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在自己位置上坐定开始打坐。早课便在随后的静谧中结束。
早课一结束,白夜离就呆不住了,跟五极战神请过,连跑带踮地出了却邪宫。
离开却邪宫,白夜离并没有多做停留,直奔四重天,天机阁和花草苑是他常去的地方,但这次他却拐向一处偏园。
这处地方可谓是天界的冷清之地了,几百年前他自花草苑出来四处溜达无意间发现了这处地方,顺道也结识了此处守园的以为老仙。
“老仙头”,白夜离一只脚刚跨过院门,便大声喊道。
随即,里面响起急促的声音,“来了、来了!”跟着,一个身着白色仙袍、白发白须的老仙人自小小的竹屋里出来,抬眼看到白夜离,抬手就冲他后脑勺打下来,嘴里说着:
“好你个小崽子,好些日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那老仙头上了年岁,身形佝偻,抬手也只是勉强能够到白夜离的头,他稍稍侧身,脑袋一歪便躲了过去,如此这般,还不忘调侃老仙头两句:“打不到、打不到!”
老仙头没打到他,也不气恼,转身朝屋后的水塘走去,从袖口中抽出一把散食,丢给塘中的锦鲤。
白夜离跳步跟上去,“嘿嘿”笑两声,有些讨好地说:“我跟着师父出去了一趟,走的急啊!老仙头,你大人有大量,就莫要跟小辈生气了罢。”
“哼”,老仙头也是小孩脾气,将手里剩下的鱼食一股脑撒下去,拍拍手又折身回了屋子。
白夜离跟在他身后,却见老仙头进了屋子,门啪地一声合上,他直挺挺地冲上去撞了鼻子。
“哎哟!”白夜离捂着自己的脸,冲里面喊:“老仙头,这次我是真的有事才来找你,你先把门开开。”
白夜离说完,不敢轻举妄动,静静贴着门板听里面的动静,脸上写着胸有成竹。果不其然,几息之后,“吱呀”一声,门被拉开,老仙头黑着脸,问他:“何事?就在这里说!”
白夜离心道:你这老仙头比我还计较这些,不免腹诽一句。但腹诽归腹诽,办正事要紧,他刻意清清嗓子,表示事情重要,然后郑重其事地说:
“自我飞升上仙,昨日才得了仙号,我师父她老人家心疼我,答应送我一样东西,只是这东西她老人家让我自己选。”
老仙头撇撇嘴,道:“那你就自己选呗。”
白夜离忽然一笑,卧蚕如月,“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要是知道选什么,还来找你么?”
老仙头略微吃惊,眼珠转了转,狐疑地问白夜离:“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选?”
白夜离挺着胸,走路步子都不一样了,拨开老仙头走进屋子,在椅子上坐下,十分得瑟的挑眉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