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直确信自己可以帮到他们,然而都头来却残酷的发现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至此,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些什么才有意义。
墨尘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梗着。除了被那青竹子伤后,他从未见过白夜离如此低沉的的样子,对白夜离的想法他也能猜到一二,轻声叹口气,继续道:“不过你别灰心,还有一处地方,有不少自上古起便传下来的典籍,却是你也去得的。”
“哦?!”白夜离眼中重新燃起光亮,拉住墨尘的双手问:“哪里?如何去?”
“你别急”,看到白夜离此时什么情绪都自然而然流露在外的样子,墨尘只觉得自己记忆中的小白蛇又回来了,不由的挂上淡笑,道:“我们找个帮手,让他带你去便可。”
“帮手?!”白夜离不解,看不透墨尘这是在卖什么关子。
墨尘正要解释,突然感到灵力波动,面上笑容渐渐放大,跟着,他冲白夜离道:“传讯蝶,找到重明了。”
“真的?”白夜离激动地站起来,问他:“他听到我的话了么?要是能再将重明的话带回来就好了!”他脸上的表情,欣喜中带着失落,但他思绪转的极快、也很跳跃,几乎是下一刻,他便想着要明日得跟天灵商量一番重明的事情,又惦记着要去跟墨尘去查仙法详解。一时间,思路好乱,白夜离甩甩头,想要从中整理出头绪。这期间墨尘就坐再一旁静静陪着他,他也看出来白夜离思绪有些乱,便从旁安慰道:“事情还得一样一样来,也急不得;你刚刚回到天界,今日也很累了,不若先行休息。明日我再陪你去查阅仙法典籍。”
墨尘说地很平静、也很温和,这份情绪感染到白夜离,令他心情平复了些许,停了一阵,他才冲墨尘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墨哥哥也去休息罢。”
墨尘知道这时候自己多留没多大意思,又说了两句嘱咐他休息的话便离开,剩白夜离一个人在寝房。
纵然心情很复杂,白夜离还是将墨尘的话听了进去,他说的对,事情需要一件一件处理,他再怎么急也于事无补。想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白夜离取出在花草苑搜集来的仙草,在手中反复看了又看,才取出一个木匣,将那些仙草收在其中。刚把木匣放好,他又重新把仙草拿出来,翻手施法各每一株仙草都加上一道灵力,防止其枯萎,这才舒口气。小心将仙草再次收回木匣,安放好,白夜离转身回到自己榻上打坐,那木匣就在自己一睁眼便能看到的地方。
一夜无眠。
白夜离并没有睡,而是彻夜打坐。其实打坐并不亚于睡眠休息,但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这样其实很耗费精神力,但白夜离宁可拼命提升实力,也不想将时间浪费掉。身为五极战神座下,又挂着徒弟之名,白夜离想要有所担当;作为五极战神的徒弟、作为天灵的朋友,想要替她分担、替她排忧解难。
而他能做的又十分有限,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提升修为了。——白夜离的想法很简单:不论是救重明,还是帮天灵遏制灵力溃散,甚至是往后寻找聚灵的方法,以他现下的修为都难堪大任。
翌日,一早。
右翎送来了吃食,依旧是简单的果糕花露,本就没什么味道,白夜离心中有事,更是吃的素然无味。待他用完,墨尘还没来,他便简单收拾一番,动身前往主殿。
白夜离要做什么?自然是来见天灵。
左翎随侍在五极战神左右,白夜离来的时候,他正好从正殿出来,看到白夜离站在门口,面露不爽,不客气地问:“你来做什么?”
白夜离对他的态度颇为不满,以他的性格也不会任人欺负捏扁搓圆,便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自然是来给我师父请安。”
左翎被他这句话怼地无言以对,但是又不愿就此放他进去,便侧身拦在门口,冲他道:“你且等着,待我去秉过主神。”
白夜离不是来跟他吵架的,亦不想一大早在却邪宫里起争执,便冲左翎简单一礼,道:“有劳左翎。”
左翎不曾想白夜离如此大方,顿时感觉自己全力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时吃瘪,没话说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去通报。——在左翎看来,保证自家主神休息是最重要的,不愿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扰自家主神的清净;尤其是白夜离。
这条小白蛇,在左翎的印象里,一旦出现就没有好事。
然而,左翎万万不敢瞒而不报。因为五极战神醒着,白夜离来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说不准,此时她已经知道白夜离在门口,正等着自己将他带进来呢。
“主神”,左翎行礼,请道:“白夜离在殿外求见。”
五极战神正正身子,朝左翎命道:”让他进来,前殿等候。”
左翎领了命,推开殿门放白夜离进来,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主神座前。左翎在台阶末端站定不动,而白夜离见天灵不在,则想要继续往前走到后殿找她。
“主神让你在此候着。”左翎及时伸手拦住他,冷声道。
白夜离被阻,也不恼,乖乖站回台阶下面正中位置,也站定不动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觉得漫长,等五极战神缓步走出,白夜离的心一下提了起来,目光紧紧跟随着对方。就在五极战神走到神座的功夫,白夜离脑子里闪数个念头。
她今天只着月白色宽袖散袍,发也没有束冠,只是将额发向后挽成软髻;看上去,较昨日懒散随意了许多。而她的神色,亦是带着几分慵懒,仔细看去,这份慵懒中带着疲惫。——就好像,她在刻意用慵懒的姿态来掩饰自己的虚弱无力。
莫不是昨日自己闹了一出,让她累到了?白夜离心中自问,不免又生出一丝自责和愧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