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好了,如若大哥们不介意,可以随时带着我,只是我如今生了重病,还得劳烦大哥们了。”慕清歌怕他们不信,主动说出了身份,“我是当今丞相之女,想必是有足够的份量。”

男人听到晋阳侯,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听到他们随手挟持的可是丞相之女,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身为智囊的吕家城发话了,“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我信你一回,方才是我们心急了,还望小姐原谅。只是我们有个要求!”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晋阳侯说的。

“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办得到的。你们所说的事,我也已经上报给了皇上,想必稍后就会亲自前来。”晋阳侯一脸的诚恳。

吕家城缓缓道出了他们的所求,“方才的弟兄们都是跟我们一样,也是苦命的人,为了家中的父老乡亲,还请侯爷不要为难他们。”

“这是自然,还需要些什么?”晋阳侯保证。

有了晋阳侯的保证,还有丞相之女做要挟,吕家城这才说出了他的要求,其实很简单,“状纸,血书我们兄弟能够备上的已经备上了,只希望能够亲眼见到皇上,道出这一切。只是我们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只想要活着回到家乡!”

晋阳侯对此无法辩驳,一路到了扬州城,距离京城不过几日的车程,却遇上了追杀。

本就是平民百姓,为了能够得到公道,也让朝廷能够注意到蝗灾,可偏偏有人视他们为眼中钉,苟延残喘到了现在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晋阳侯能够看出他们眼底的疲累,“你们放心,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动作的人还未出生,我的人会一直跟随你们左右。”

这既是保护,也是变相的监视。

“所以,现在能够先让我处理下伤口吗?这血一直留着,纵然我的命硬也经不起这般。”慕清歌惨然一下,金玲从中看出了些许自嘲。

转身不知去了哪儿,再回来手中拿着的正是药箱。

“让我给小姐上药,你们都是男人粗手粗脚的,我不放心!”金玲并不交出去,争取道。

没见识到金玲凶悍,男人们光是看她的外表就足以掉以轻心,好在金玲只想要跟在慕清歌身边照顾,并无其他心思。

“那好,你过来,其余人退出去,一直退到甲板上!”等到慕清歌脖子上的伤处理好,易子连带着一旁的人道。

晋阳侯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退出去,到了甲板之上,不见殷北辰却是殷寒之。

“摄政王,怎么是你?”因着京中的流言四起,晋阳侯同殷寒之不曾深交,故而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本该是殷北辰前来主持,却临阵换了摄政王,难保这些百姓会不满。

“摄政王?”男人们向着殷寒之看去,惊的不行,“你就是摄政王,就是你,让他们来刺杀我们的!”

易子情绪激动,看着殷寒之就像是看到了仇人,如若不是顾忌着这么多人在,恨不得将他给拨筋抽骨了才能平心头之恨!

慕清歌猛然抬头,对上殷寒之也有些莫名的视线,心中一松。

殷寒之这人常常过于自负,偏偏有这个资本,但如若是要贪了赈灾银,将自个儿的存在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众矢之的。

他可没有这样傻,如若是贪墨,也不可能这般的明目张胆。

如若是他出手,这些人恐怕都出不了县城。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真的听到了暗杀你们的人说,是摄政王出的手?”慕清歌一开口,晋阳侯不由得看了过来。

殷寒之就站在原地,从听到慕清歌为他说的话后,嘴角就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是他,我们就是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易子情绪激动,一时着急都忘记了要怜香惜玉,拉扯的慕清歌有些疼。

要不是慕清歌方才叮嘱过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够随意出手,可忍不了有人对主子不敬。

“没错,我们亲耳听到了他们杀了我们同路的兄弟说的,说是如若是让人知晓了摄政王贪污了上万两赈灾银的话,他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吕家城好歹读过几年书,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

“摄政王,这件事,恐怕还是要让皇上来定夺。”尽管晋阳侯也不觉着,这件事是殷寒之做的,但万一呢?

殷寒之不置一词,令慕清歌又多了些不确定。

晋阳侯打算亲自走一趟,殷北辰却来了,连带着还有一众被紧急召集到一块儿的臣子。

殷寒之眼中满是讽刺之色,也就只有成群结队而来,才能够让殷北辰有底气。

殷北辰在钱公公的搀扶下上了画舫,这时候,皇后也从楼上被接了下来和皇上汇合,但殷北辰的注意却不在她的身上。

“听闻蝗灾的赈灾银被贪墨,而这事牵扯到了摄政王?怪不得,摄政王如此心急?”殷北辰这话,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

后头的暂且不能上来的臣子们都听清楚了殷北辰这话,心中不断的猜测,摄政王跟皇上这么多年你来我往的,终于是要搬到水面上了吗?

“本王的确是心急,可皇上却错了。”殷寒之好整以暇的在原地站着,兴许是觉着还要过许久才有结论出来,让临清送来了凳子坐下。

这样明目张胆的,身上可还背着贪墨的罪名,殷北辰眼中一黯,不知道他有什么底气这般!

袖中的手不断握紧,殷北辰今日是打定了注意无论如何,都要将殷寒之给绳之以法。

上来就道:“你们放心,今日朕务必还你们一个公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摄政王应该不会想要徇私枉法吧?先皇有旨,如若摄政王犯了事,朕也该替天行道!”

易子等人终于是见到了皇上,还是活的,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般跪倒在地,以膝盖代步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草民们要状告摄政王贪墨赈灾银,至灾祸之地于不顾,甚至假借皇上的名义行罪无可赦之事,放纵手下人残害百姓,烧杀抢掠一个不少!”吕家城以头抢地哀声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