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女儿只想问问母亲一句,难不成女儿并不是慕家的骨肉?”慕清歌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弧度,似乎也不需要李氏的回答,“否则的话,女儿想不出来,为何独独只有我,母亲如何都不愿意接受。”

自顾自说完后,慕清歌转身便离去。

徒留下浑身僵硬的李氏站在原地,就着慕清歌方才的话反问她自个儿,为何呢?

恐怕要从慕画心头一回被人夸赞,而慕清歌只能令李氏丢脸吧?

林嬷嬷扶着李氏,感受到她袖子下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由得无言叹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母女俩,终究是回不去了。

只希望,往后二小姐还存着一分血脉之情,莫要对夫人太无情才是。

……

两日后,慕洪山才带着满身的疲惫之色回来,主院来人通知慕清歌晚上一块儿用膳之时,心中了然,赈灾银一事定然是告一段落。

明月的性子自从上一回也稳妥了很多,她不聪明,可胜在对慕清歌有一颗赤诚的心。

虽说当不得金玲这般的大用,这一回回来,慕清歌却意外的发现明月似乎对于医术有独到的天分。

放下手中的药材,明月眼睛一亮,这几日都是药材,可都快要看的眼花缭乱了。

慕清歌由着明月收拾,踩着时辰去了主院,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似乎并未见到慕画心的踪影。

不过她没有傻到在这种时候提起,挨个行礼后,也就可以开饭了。

正专心致志的吃着碗中的菜,李氏带着些忐忑的亲手将一碗汤放到了慕清歌左手边。

见她看过去,李氏还心虚的避开了她的视线,“小时候我记着清歌最是喜欢这熬得奶白的鱼汤,风寒刚刚好全,多喝些。”

慕清歌并未开口,明月道:“小姐六岁那年喝了鱼汤后,浑身发过一回疹子,是以从来都不碰鱼汤。”

那碗鱼汤本是李氏想着要讨好慕清歌给的,可她没想到,她以为慕清歌是喜欢鱼汤的,可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这样一来,更是显得李氏对慕清歌不曾有过关心。

“母亲的心都在姐姐身上,从小姐姐就体弱,不知晓这些也是正常。”慕清歌拿起帕子擦干净嘴。

被她这样一打岔,慕清歌突然觉着不是很饿了。

“莫要怪你母亲,她心不坏。”慕洪山为着李氏说话。

慕清歌唇畔微微勾起,可笑却不及眼底,“父亲说的是。”

这一顿饭,终究是吃的不爽快的。

慕清歌回了院子,叫上金玲去了书房,明月知晓两人有事要讲,便径直去了小厨房。

甫一进门,慕清歌眼尖发现桌上大大咧咧摆放着的书信,金玲快步上前,“是摄政王的。”

慕清歌这才拿起拆开蜂蜡,里头乃是一根凤钗,样式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样式,比起南国的来说在精致的同时更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里头不止有金钗,还有一张信纸,让她务必去参加太后的寿宴时戴上这只凤钗。

这只凤钗倒是符合礼制,她的确能够戴上。

可太后的寿辰?

慕清歌皱眉,殷寒之又打的什么主意?

“明日去查探太后何时的寿辰是什么时候,再者,如今太后在什么地方?”慕清歌记忆中,太后在先皇逝世后,平定了天下后,就去了皇庙去为新皇祈福。

倒是不曾听说过,她要回来之事。

金玲记下了,帮着慕清歌将殷寒之的书信烧成灰烬后,从怀中拿出一只银镯交到慕清歌的手中。

真的见到这东西的时候,慕清歌有过一瞬间的怔楞,下一刻又恢复如初。

手指顺着银镯背部,一直摸到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细微凸起,慕清歌抬手手中捏着一根银针向着凸起当中的针孔扎了进去。

咔哒一声,银镯便一分为二,露出了其中藏着的信笺。

拿出后,不过三个字,“有话说!”

慕清歌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师兄还是老样子。”

取了一张巴掌大的信笺,慕清歌的所求几乎是可在了脑子里的,不过一个呼吸间便写好了。

吹干墨迹,将信笺折好重新放银镯,扣上后,不知晓其中巧妙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镯子的巧妙,这也是他们传递消息的一种方法。

将镯子重新交给金玲保管,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小姐,奴婢想着你也没吃多少,煮了些新作的酒酿圆子。”

话音刚落,房门应声而开,金玲一开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花香,却是明月手中酒酿圆子传出来的味道。

明月将酒酿圆子交给金玲,刚要走,里头的慕清歌喊她也一块儿进屋被本草纲目。

慕清歌坐在书桌前小口的吃着酒酿圆子好不惬意,而明月则苦着脸绞尽脑汁背着前些时候慕清歌布下的作业。

这一幕,慕清歌并不知还传进了殷寒之的耳中。

“所以,她喜欢吃酒酿圆子?”殷寒之听了这么老半天,所集中的点令临清有些囧然。

“似乎是的。”临清有句话一定要说,“主子,女人可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如若必要,属下定然会铲除一切对主子大业的障碍,这也是老主子所想的。”

殷寒之脸色稍霁,“本王心中有数,至少如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吗?”

临清没法反驳,只因的确是如此。

就见慕洪山的心都开始有了动摇,等到他都站在主子这边,新皇注定孤立无援。

这个天下,早晚是要从他们手中夺回来的。

隔日一大早,慕清歌正在屋檐下感受着清风徐来的惬意,明月递过来一张帖子。

“小姐,是宁二小姐送来的帖子,是皇后办的菊花宴,各家的小姐们都有。”明月说道。

慕清歌摆了摆手,“我知晓了。”

前些时候刚刚朝廷前边儿出了事,殷文齐的事儿也是慕清歌后来才知晓的,皇后此举想来也是皇上授意安抚各家的心思。

慕清歌这个被新封为县主的自然也得去。

不久后,金玲就回来了,两手空空出的门,回来时却是满载而归。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