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之有幸,刚一走到门口,就见到,听到如此劲爆之事。
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灿烂,令慕清歌想到,越是鲜艳的花朵,美丽的同时蕴藏着的危险更大。
此时的殷寒之就是如此!
按照一直以来的习惯,慕清歌也顾不上,捏紧了令肖林软肉一边拉扯一边扭着。
吃痛的令肖林心中更是欢喜,“真是久违了,不过……嘶,你这死丫头是要谋杀师兄啊!”
慕清歌无力扶额,这师兄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对上殷寒之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似乎不用隐瞒了,大大方方的威胁着令肖林。
“师兄,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令肖林讪讪,每一回慕清歌说出她要生气,并不是说笑,而是以年为单位连句话,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就是因为如此,才没能够及时让她醒悟天底下的男人一般黑。
金玲到的时候,三方坐在一张圆桌上,每人心中所想都不一样。
就比如令肖林,此时的注意全在殷寒之的身上,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又看到了一个渣男。
正想着,怎么样在他的清歌面前将这男人抹黑,比如他心狠手辣,又比如,他长得要好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行不行,这些的说服力还是不太够……
又比如,此时此刻的慕清歌在殷寒之摄人的视线下,显得颇为心虚,就好像是妻子会情人被丈夫逮到的莫名心虚感。
可为什么,她要心虚呢?
她还没有答应要跟他成婚,就算是成婚,也不一定要跟他!
这么一想,慕清歌的脊背又挺直了。
“所以,不跟我介绍介绍,他是谁?”令肖林最先憋不住,挑衅的看着殷寒之。
殷寒之转而看向慕清歌,“这话该我问吧?当着我的面,抱我的未婚妻子,也没听说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伏虎阁阁主有这种癖好?而且,据我所知,阁主的确有一位妹妹,也在南国,而不是在北国。”
笑里藏针,绵里藏刀,说的就是这样的殷寒之了。
慕清歌按捺住心口的怒火,脚下猛踹向令肖林,一个眼刀过去,谁让你自爆了!
我也不知道这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令肖林讨好的笑了笑。
看在殷寒之的眼中,两人的眉眼官司很是扎眼,起身向前倾身,一把将慕清歌的下巴掰回来。
“又或许说,你还有事瞒着我?都是要成婚的人了,这样不好吧?”殷寒之眼中赤裸裸的威胁,反倒激起了慕清歌的反意。
一把拍开殷寒之不规矩的手,慕清歌瞪了殷寒之一眼,强行将话题拉开。
“我还没有问你,为何突然上门提亲?因为你的身世暴露,所以才打上了丞相府的主意?而我又是丞相府唯一的女儿,还妄称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慕清歌句句讽刺,本不应该提起殷寒之的身世,也是在说完后才幡然醒悟。
话已出口,没有撤回的道理,慕清歌也只能板着一张脸,不去看殷寒之。
殷寒之真是要被气笑了,好不容易处于本心,将她收入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却被这样看待。
也只有她了,换做其他人,早就摔了凳子夺门而出,至此不再看她半眼!
“你以为,被太后所放弃的丞相府最后是个什么下场?遇见你之前,我可对一个女子侧目过?”殷寒之良久才问出这两句来。
句句问的慕清歌哑口无言,正是因为她想不通才会来寻他。
“可,这于你并没有好处,甚至会因此让你陷入麻烦。我不信你全然没有计较,我也不信你真的可以始终如一。”说到底,还是对顾无言的恨未曾消缺,慕清歌不能真的相信一个男人,就连师兄也会令她恐惧。
殷寒之的脸猛然在慕清歌眼前放大,慕清歌来不及躲闪,令肖林见有人要对师妹耍流氓,起身就要揍人。
不过一抬手,凌厉的掌风袭来,令肖林脸色一变,如若不躲的话,恐怕会经脉全断!
不过,殷寒之做的还算是有分寸,给了令肖林足够躲的机会,而他也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
“你到底,在怕什么?那个男人,是谁?”
殷寒之没有给慕清歌躲闪的机会,下颚处的大手令她无法挪开眼睛,自然也看到了问话后出现的痛和入骨的恨。
慕清歌被逼的回忆起那日的痛,断彻心扉的痛,几乎头疼欲裂。
“怕,如何不怕,你们这些男人不都是一个样?嘴里说着对女人没兴趣,实则外头采的花比起御花园的可差不离,摄政王比起那些臭男人不过是更挑剔,本质上毫无区别。想知道伤了我的男人是谁,摄政王又是以着什么样的一种心态问的?”
这时候的慕清歌张牙舞爪,殷寒之只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故作坚强,用最狠的话语来小心的将她的伤处藏起来。
慕清歌眼里蓄了泪,不是因为疼,不是因为恨,而是为一颗真心所哭泣。
令肖林也楞在了原地,心疼的无法呼吸。
平生头一回动了心,被背叛狠狠扎上一刀,又千刀万剐,怎么也缝合不到一起。
从小,师妹唯一哭过的一次,就是师父离世的那次,甚至于被顾无言和步曦月逼得只能自行了解保全伏虎令,也没有哭过。
滚烫的泪顺着她的脸颊还未落下,更加炽热且濡湿的唇覆盖而上,卷走了泪。
“嗯,咸的。奖励你,告诉你一件事。”殷寒之凑近慕清歌的耳边,在她反应不及之时,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而后,坏笑着走开。
慕清歌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复杂的很,只有脸颊逐渐烧起的温度令人看出了她的羞愤。
殷寒之满意的离开,只不过,离开前,还是给了慕清歌一个交代。
“你是我头一个想要娶的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我可以等你,却不会等太久。两日后,如若不曾表态,临清不会上门再提亲,这件事也就作罢。”
似乎,还是他先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