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可记得,慕清歌今年已经十七了,已经到了足够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的时候了。哀家一点都不觉着,对一个目无尊长的女子提出这样的惩罚不合理数,诸位卿家觉得呢?”

太后眼神逡巡过每一个人头,都不敢直视于她。

以宁家带头的人略微站了出来,“慕二小姐的确有些太过火了,可掌掴五十想必慕二小姐就毁容了,不如就掌掴二十下,太后以为如何?”

“是啊,为了不让外头的人对太后议论纷纷,臣也以为,掌掴二十正正好!”

太后本就是一气之下,说出口后也觉着也太严苛了,但她没有退却的道理,宁家的正巧给她递了个台阶下。

“那好,不若就掌掴二十,还不动手?”

太后给公公使了个眼色,公公轻点两下脑袋,走到慕清歌面前。

“真是对不住了,慕二小姐!”

公公抬起手,慕清歌不曾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觉得他的这巴掌根本落不到她的脸上。

事实上,这一巴掌堪堪在慕清歌面前一寸停下。

公公只觉得身上一痛,就再也动弹不得。

“摄政王真要如此吗?”太后将目光对准坐在一旁的殷寒之,眼神布满危险的神色。

殷寒之站起身,轻轻掸去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直视着太后,“当着本王的面就敢动我的未婚妻子,太后难不成是嫌您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不成?”

太后一拍扶手,气冲冲起身对上殷寒之,“不劳你惦记,如今这是在朝廷之上,难不成摄政王想要为了一个女子造反吗?”

殷寒之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子,而扣上造反这个名头,太后笃定。

“造反,不无不可。”殷寒之的回答超乎所有人的预计,甚至有一瞬间忘记这是在朝廷之上就想要跑。

这要万一闹起来,可说不定会波及到他们!

世人皆知,摄政王疯起来,可比疯子还疯。

殷北辰护着太后,嚷嚷着让人护驾,意外的是整个议事厅没有过多的动静,甚至连一名羽林卫都没有出现。

脸色越发的黑沉,殷北辰后脊发凉,不敢去想为何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殷寒之突然发笑,不是一如既往含蓄的轻笑,而是夸张笑出声来的那种笑。

这一笑,吓到了不少人。

等到笑够了,殷寒之才停下来,带着笑过头的气喘声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做什么这么紧张?”

殷寒之重新恢复了正色,“没想到各位真的信了,是本王的不对。”

“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难不成摄政王不知道吗?”太后严厉的斥责,端的长辈的姿态令殷寒之很是厌烦。

“果然是从小没有母亲,没有被教养的人,这德行跟你那死去的母亲一模一样!”太后一时间说的有些过火。

一个眨眼之间,原本站在原地的殷寒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太后惊恐的尖叫声。

“谁允许你提起她的?谁让你用这肮脏的嘴提起的她?”殷寒之眼底满是血色,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紧,太后的脸色也从红润泛起了青色。

被扼住喉咙的那一刻开始,人本能的就会剧烈挣扎,太后也是一样。

可无论她如何挣扎,殷寒之就像是巍然不动的巨石一般一动不动,手更像是灌了铁一般无法轻易被挪动。

太后觉得,她就快要窒息而死!

慕清歌本以为,殷寒之是打算给与太后警告,毕竟死者为大,如若是她也会生气。

可随着一分一秒过去,殷寒之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太后脖颈的青筋暴起,整张脸也开始隐隐泛着死灰。

不好,只怕是动了真气。

慕清歌赶紧上前制止,到了半路却被御前公公拦住。

“慕二小姐你就别添乱了!”公公也心急如焚。

“你们还能有别的办法了吗?”慕清歌反问着不耐烦的公公。

殷北辰原本还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当中根本没有人是帮他们的,口口声声护卫皇上的人马都傻愣愣的站在一边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慕清歌跟御前公公的说话声,忆起殷寒之对慕清歌的在意程度,一把抽出御前侍卫手中的佩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慕清歌的注意力全都在殷寒之身上,一时不察被抓个正着,脖间被冰冷的佩剑划破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虽然是很细微的停顿,殷寒之的手的确有一瞬间的凝滞。

太后才得以喘息一下,伸手向着皇上的方向眼神恳切,“皇上,救我!”

“母后!……殷寒之,你看看,朕手里的人是谁!”殷北辰心中急切,手中的力道失了准,在慕清歌纤细的脖颈处划出了一道血痕。

血色越发的刺激了殷寒之,他嘴角微微勾起,手上的力道更甚,一瞬间,太后的手软软的垂落在两侧。

“母后!”殷北辰悲怆的吼声在整个议事厅里回荡。

诸位本来只打算旁观的大臣们见事情真要闹大了,纷纷上前劝阻,“摄政王,以后也是你的母后,不可弑亲啊!”

几乎是话音刚落,殷寒之的手一松,太后的身子软软倒地,没有理会很是语重心长的大臣们,嘴角讽刺的笑缓缓绽放。

“放开她。”

这句话从殷寒之的口中吐出来,更像是警告。

学医多年的慕清歌甚至能够察觉到殷寒之浑身的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出手。

殷北辰本来都已经松了手,可殷寒之朝他走来的瞬间他就像是被野兽紧盯着,又攥紧了慕清歌,仿佛她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慕清歌面上依旧平静,只有眉间微微隆起的褶皱能够看出,她现在的心情也同样不美好。

“皇上,太后现在生死未知,不如放开我,我保证,摄政王不会对你动手。”为了能够脱离殷北辰的桎梏,慕清歌只得开口道。

“朕才没有害怕!”嘴上是这么说的,颤抖着的身体是诚实的。

眼看着殷寒之就要一触即发,慕清歌为了事情还可控制,只得使出绝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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