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公公说是只有财政大臣一人,可真当殷北辰从乾清宫出来,呼啦啦一群足有十多个大臣跪倒在地。

“请皇上尽快治理南方灾事,还百姓一个安康!”

气魄磅礴的声音几乎一路震到了殷北辰的心里,想要掉头就走已经晚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殷北辰忍耐着心中的怒气质问。

此时此刻,他简直就像是被活生生架到了火上炙烤,里外都难受的厉害。

他的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又怎么不知晓,怎么不难受?

可难受归难受,他束手无策,头脑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解决的法子!

难不成要他当着诸多大臣的面承认这一回事?

不,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唾弃他,说他只不过是一个只知道享福的皇帝,全然看不见他为此付出了什么。

“微臣们只是前来请求皇上,尽快治理南方的水灾!实在是拖不得了,如今死亡的人数,从底下人递上来的折子粗略的计算,因为水灾死去的百姓已经高达万人!”

殷北辰身躯一震,“什么,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是啊,如若不尽快治理,想必南方会造成更惨烈的景象,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恐会有灾祸!”

之前的蝗灾,被殷寒之抓出来许多朝廷蛀虫,这一回的水灾官员的反应也很迅速,可再迅速也抵挡不住灾祸来得又猛又快。

许多地方小官甚至也被殃及,消失了踪影,如今不知道在哪儿,是否还活着?

这几年以来,虽然南方时有水灾,可也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严重。

“难不成,是天要亡朕?”殷北辰悲观的想着。

“皇上,为今之计,是要派兵前去救援,皇上,快下令吧!”为首的官员磕了个头,其余人也一并跟上。

殷北辰心中震动,可却越发的无力。

“去,宣慕丞相进宫觐见!”殷北辰最后还是妥协了。

起初殷寒之突然放手朝政他还沾沾自喜,没想到这么快就需要求助慕洪山。

他只觉得,他的脸像是被现实狠狠的扇了两个巴掌,又红又肿,羞愧难当。

谁能想到,昨日,他还当着全朝的面给慕洪山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报应也来的太快了些。

没有人敢说一句不字,从皇上屡次躲闪的神态来看,心中都已经了然。

慕洪山接到了殷北辰的召见,并没有想象中的愉悦。

当年否了御前公公,他甚至都一脸的不敢置信。

“慕丞相,皇上都已经松口了,您再意思意思就成了。奴才知晓您心里定然留下了芥蒂,可这是关系到民生的大事,丞相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御前公公心中所想的却是,如若他没将人带去宫中,想必皇上定然会将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

这么一想,更是迫切希望慕洪山能够改变主意。

“公公,这乃是我在府中所写的奏折,请交予皇上。南方水灾一事本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何治理,又怎么做,这上头一一都写着,交给皇上看了自然知晓该如何做。”慕洪山将奏折交到了御前公公的手上。

“这……要不慕丞相,您亲自将奏折交到皇上的手中?”御前公公有些为难。

慕洪山摇了摇头,背过身子不去看御前公公祈求的双眼。

见他冥顽不灵,御前公公也没了法子,只好带着奏折赶到了宫中去说了此事。

殷北辰拍案而起,“朕都如此求他了,竟然还敢摆谱,罢了,让他在丞相府里头冷静冷静,想明白自然会来求朕!”

手上迫不及待打开慕洪山递上来的奏章,仔细看了起来。

越是往下看,殷北辰就越是瞪大眼睛。

“朝廷,有救了!百姓,有救了!……快快去把所有官员都召集到宫中来,朕有要事要吩咐!”殷北辰振奋不已的说着。

御前公公没有被斥责,松了口气忙不得就去喊人。

前朝正陷入了一片有序的混乱当中,后宫也因为太后突然苏醒激起了一片混乱。

“先莫要叫皇上知晓,前朝的事情重要,等哀家的病好了些再告诉他。”

太后当然说不出话来,是从小在她身旁伺候的丫鬟所说。

“太后放心歇息,臣妾知晓了。”实则,她的心里头还想着一件事,如何才能够同皇上歇在同一张榻上?

皇上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踏进过后宫,这让准备就绪的宁青柠束手无策,也只能求南方的水灾尽快解决。

深夜,正是所有人都酣睡的时候,太后的床前多了个身影。

太后若有所觉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楚床前站着的人脸,惶恐不已,张大嘴巴想要呼救,却喊不出任何声音来。

“你也有今天!”来人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狞笑着掰开太后的嘴,不管她愿意与否,将黑漆漆的丹药给塞了进去。

太后想要吐出来,不知被人捏到了哪个穴位,只能不受控制地吞入腹中。

紧跟着,眼前一黑陷入了昏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再次睁开眼,太后却慌了神。

她,她怎么彻底的看不见了?

不能说话,如今又看不见任何东西,她现在跟个废人有何区别?

宁青柠接到禀报赶紧赶往乾清宫,太后已经濒临癫狂。

“皇后,是不是要将太后的病情告知于皇上?”

“不,不行,暂时先瞒着,前朝的事要紧!”宁青柠试图唤醒太后的神智,可却被赏了一个大耳巴子。

宁青柠只觉得脸颊在一瞬间肿起,疼痛难忍,一直疼到了耳根,足以见得太后用的力气有多大。

“皇后,你怎么样了皇后!”

后宫鸡飞狗跳的事儿跟慕清歌没有半分的关系,她手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从马车上下来,来到殷寒之京郊宅子后院,来到灵儿的屋中,直奔床榻。

“什么时候的事?”慕清歌指的是灵儿已经快要蔓延到指尖的紫色血脉。

“一夜之间,奴婢真的没有骗人,真的就是一夜之间,在这之前还好好的,这纹路没有变长也没有缩短。”一直伺候灵儿梳洗的丫鬟连连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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