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画心可没有忘记,方才慕清歌还拿了那三箱的金银财宝走了!
那些,本该就属于她才对!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来了个赐婚的圣旨?”慕画心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起来,李氏欣喜的面容略微一滞。
“没想到,清歌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这赐婚圣旨也不知她是如何请求贵妃和皇上来的?”李氏这才想起,方才就不见着她人了,让管家赶紧去叫人来,她得问问林贵妃昨日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管家回来,就告知李氏,慕清歌已经出了门。
头一回,李氏对着慕清歌心平气和的,觉着她待在家中也没事儿干,不如去外头散散心的好。
一系列的转变,慕画心都看在了眼里,越发没了心情跟李氏说些什么,敷衍过后,找了个借口回了院子,来来回回走了几遍,还是觉得不踏实,赶紧让人去把巧儿找来。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脱离了她的掌控……
巧儿接到了慕画心的接见,并不似往前那样开心,多了一抹慎重。
轻车熟路,避过了外人进了屋中,果不其然,慕画心一见她就询问起这段时日以来,慕清歌可有什么异常?
“大小姐,您也知晓,奴婢不过是在外院伺候的,二小姐向来又是都是依托明月去办,哪儿能看的到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奴婢?”
慕画心皱眉,“那那床被褥,是怎么回事?”
这么久了,也不曾有什么动静出来,慕清歌如若真的看出问题来,却也不是那样忍气吞声的性格。
巧儿依旧不知,让慕画心觉着有些怪异,让人先行回去继续看着。
“让院中的人看紧点巧儿,一旦有何不对劲的立马来报!”慕画心已经怀疑上了巧儿,慕清歌的性情分明变换巨大,巧儿同她相处在同一个院子当中,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种可能,是巧儿已经转身投奔慕清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慕清歌的心思深沉,所以巧儿才看不出来什么。
这边,巧儿出了慕画心的院子,回去后,心知大小姐定然已经怀疑上她,果不其然,前脚一进门,后脚齐刷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进退不定见,巧儿灵机一动,去找了明月说话。
……
慕清歌离开丞相府后,轻车熟路的进了一处无人巷子,再出来,重新换了一身装扮,转眼就从丞相府二小姐摇身一变成为了翩翩公子哥。
出于遮挡真面目的想法,慕清歌特地出钱定制了个银质面具,曼陀沙华从额角一直到唇角,衬得她狭长的眼尾更添一丝魅惑。
恐怕这时候,就算是慕洪山和李氏站在她面前,都看不出来这竟然是他们的二女儿。
今日要去的,是京城晋阳侯的府邸。
为何选中晋阳侯?虽说自从新皇上位后,晋阳侯逐渐淡出视线专心陪伴妻女,可他早年雷厉风行的气势依旧让京城中人不敢相忘。
慕清歌需要一个足够强悍的身份,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者,晋阳侯宫无源正好。
拉起门环叩了两下,慕清歌等候片刻,木门打开一条门缝,门房从中探出脑袋来,见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公子,有些纳闷。
“你找谁?”
“听闻府上夫人受寒疾折磨许久,在下特地前来,为的就是帮上一帮晋阳侯。”慕清歌直言来意。
门房本就怪异的神情,看着慕清歌越发像是看个骗子,像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可除了让他们家夫人受更多的苦之外,什么用也没!
“你走吧,侯爷不会见你的!”门房就要关门,一只脚卡在中间,让他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
“怎么回事?”
门房同晋阳侯的声音同时响起,这几日慕清歌早已摸清楚晋阳侯何时出府,又何时回来,也知晓,今日一早晋阳侯定然会早早的前往京郊去为了夫人准备几味常服用的药材。
这一点,京城当中的人都知晓,稍加打听便知晓了大概。
趁着门房跟晋阳侯告状的空档,慕清歌便厚着脸皮踏进了府中。
晋阳侯这时也已经知晓了这人不过是来招摇撞骗的,也没了好脸色,“是要我扔你出去,还是识相的自个儿出去?”
“晋阳侯莫要这么大的火气,不如咱们还是来说说,如何治愈夫人身上的寒症?如若二位还想要个子嗣的话。”
慕清歌话音落,晋阳侯依然伸出去手将将攥着她的衣襟。
在外头,她是男人装扮,晋阳侯自然怎么粗鲁怎么来。
“看来你是不想要全须全尾的离开了。”晋阳侯的眼神锋利如刀刮向慕清歌,夫人的寒症一直以来都是两人的痛,何尝不想要有个子嗣?
这人一字一句都扎在了伤口处,如何能不让他怒火中烧?
慕清歌丝毫不畏惧眼前人的怒火,手上的扇子在他手腕某处轻轻一敲,后者只感觉到手腕处如同麻痹一般酸软无力,不过一瞬,慕清歌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一手,令晋阳侯终于正眼看向她。
“阁下到底是何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游医步惊天,晋阳侯不必紧张,此番找上门来的确是别有所求,求的不过也只是晋阳侯的庇护,能够在在下被人找麻烦之时出手相救。”
步惊天此人倒是坦诚相对,晋阳侯自认为一般人可没法从他手中如此轻易脱身,难不成这人真的是对自己的医术有所依仗?
如若是真的,那上门来寻求庇护,为了不让人寻麻烦,倒也正常。
只是,“为何单单找上晋阳侯府?”
“晋阳侯重情义京城众人皆知,我可不愿在被人盯上之时,背后又被捅上一刀。”步惊天耸了耸肩,端的就是一副浪荡公子模样。
晋阳侯对此倒是没有任何异议,想着,如若真能为夫人看好病,也不过是紧要关头搭把手罢了,这两相对比之下,诱惑可太强了!
“步公子,这边请!”晋阳侯决定,再冒险一把,左不过再打出去一个骗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