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洪山还想要继续等来着,被慕清歌劝回去先休息,准备明日一早再来。

伤在后背,殷寒之只能侧卧。

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安详熟睡着的慕清歌。

刚想要抬手触碰她高挺的鼻梁,只见方才还熟睡的慕清歌骤然睁开眼睛,四目对视,满眼都是对方。

“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慕清歌的态度很是冷淡,冷淡的令殷寒之不适。

殷寒之前脚刚刚救下了她,可慕清歌却没有丝毫的感激,反而一脸冷淡。

“咳咳,如若有人给我倒杯温热的茶水,那就好了。”殷寒之试探性的说道。

慕清歌真的转身去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就这样放在他的面前,在明知道殷寒之暂时还不能起身的时候离开没有主动喂水。

殷寒之看出来了,她在生气。

“如若有人喂我的话,想必我会相当感激。”殷寒之又开始了装模作样。

慕清歌起身,殷寒之还以为她是心软了,可没想到,她反倒是不发一言的走了出去,换了临清进来。

“怎么是你?”殷寒之面上肉眼可见的嫌弃之色,令临清很是委屈。

“慕二小姐说她不方便,让属下进来,王爷您是想要如厕?”临清每说一句,殷寒之的脸色都黑上一分。

到最后,慕清歌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滚!”

“有力气吼人,想必也没事了,我们回吧。”

金玲有些惊讶,小姐为了等摄政王醒过来,一直在他的身边等到了现在,如今人醒了,反倒要打道回府?

“是!”不过小姐的吩咐,是她应该做的。

这个时候,如若这些人不打算现在就被挖根刨底的话,也不会再风口浪尖还出来。

是以,回去的路上,很寂静。

从后门回来赶回院子,一眼就可以看见在门口正坐着一个人。

听见有人过来的动静一个激灵抬起了头,见到慕清歌回来很是高兴的冲了过来,感受到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不是很愉快的心情,又改成捏着她的衣袖。

“姐姐,你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

慕清歌这才意识到,今日跟她一块儿被卷进刺杀事件的人还有她。

“没事了,我回来了。”

灵儿趁机要求今晚一起睡,慕清歌想着她今日受了惊吓,也没有拒绝。

夜里,洗漱过后,慕清歌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

细细的回想白天发生的事,心口的恐慌仍旧无法平息,尤其是在清晰听到弩箭射入殷寒之身体当中的时候。

那种恐慌感,恐惧他就此消失在她面前的感觉,历历在目。

听着身边灵儿酣睡的呼吸声,慕清歌反倒越发的清醒。

实在是睡不着,慕清歌起身开门,惊动了金玲出来查看。

“我没事,只是睡不下。”转道去了书房坐下,盯着摇摆不定的烛火开始回忆今日的刺杀。

所有人身着黑衣,面上遮着黑布,为何那样严实?

因为其中有人认得出来他们的长相。

殷寒之的人没有时刻跟在她的身边,只有今日才全部出动,所以,不是他们,是害怕被她给认出来。

顾无言,如若真是你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南国皇城当中,当初她为了方便行动埋下的暗桩,可都还在,如若顾无言没有彻头彻尾的将皇城当中的人全部换了个遍的话。

不是过目不忘,可唯独,慕清歌对着她亲手安置下的事物和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直到天边亮起了第一缕光,慕清歌终于放下手中的笔,面上也显露出来疲惫之色,回了屋睡下。

在临睡前,拜托了金玲将书桌上所有东西都交到殷寒之的手中。

金玲在看清楚书桌上摆放着的所有纸张上所写的东西那一刻,才察觉到,或许小姐不知不觉当中,比起信任阁主,更信任摄政王。

等东西交到了殷寒之的手上,天光已经大亮,门外还有慕洪山在等候。

没来得及看,先穿戴整齐了同慕洪山商讨怎么拿捏这事。

“昨日,我仔细想了下,御医乃是皇后叫来的,可那时候消息刚刚传到宫里,皇后身处后宫知晓的却比前朝要快许多,这不合理。”慕洪山猜测,或许皇上也知道这事。

“你猜的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还要更厌恶本王留在这个世上。所以,不惜跟南国的皇帝联起手来,亲自刺杀本王,现如今他在哪儿藏着呢?”殷寒之昨日一对上手,就已经察觉到不对。

顾无言亲自上场,还真是自负。

慕洪山闻言惊得不行,“南国皇帝竟然在北国吗?”

他一直以为,在北国的京城之时混进来了些南国人,却不知南国皇帝竟然亲临!

这可不是个好迹象。

“现在知道也不迟,昨夜本王已经派人暗中把守了各路城门,他比起本王也好不到哪儿去,此时怕是躲藏起来在某个角落养伤。”

殷寒之全然表示出了对慕洪山的信任,他闻言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上那里,有我在,一旦有别的指示必然如实相告,皇上如今越发的失了神智,朝廷之上,也该有人要清醒着才行。”

殷寒之点头,“稳住朝廷之事,就拜托丞相了。还有一事,本王的伤势虽说没有大碍,可为了迷惑暗处的人的视线,最好是令他们以为,本王重伤在身,虽尚不及性命却仍旧不能起身随意走动。”

慕洪山从进入摄政王府到离开,前后也不过不到半刻钟。

出来时神情凝重,似乎殷寒之伤的很严重的模样。

不远处的小巷当中人影一闪而过,一路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处荒废的宅子里头。

顾无言双唇惨白坐在铺着的厚厚垫子上,冷眼盯着回来的属下,“殷寒之如今如何了?”

“回主子,似乎情况不是很好,今早慕丞相离开摄政王府的时候,带着满面的担忧,似乎伤的很重。”属下回禀道。

“到今日,你们仍旧混不进去摄政王府?朕要你们有何用?”随手拿起瓷碗精准丢到了属下的脑袋,见了血后才觉得心情平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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