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点头,“老朽乃是巫女族的大祭司,当年一力想要阻止那人做上族长之位,可惜,还是没有抵挡得住人心中的贪念。”
慕清歌惊讶了,原来这个老者的身份如此不一般。
“为何要阻止?”慕清歌紧跟着问道。
老者混沌的双眼突然直视慕清歌的眼睛,满是惊恐之色,“只因为,他的命中,只有血色。老朽还看见了巫女族的未来,一片漆黑,他就像是阴间使者一般带领着巫女族走向毁灭,乃至是这个世间!”
慕清歌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说法。
这是不是意味着,殷寒之也会出事的意思?
“不过,事情尚且有一分转机。”老者镇静下来后,又道。
“是我?”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变数,大概也就是她再次重生。
“没错。之所以说王妃是天选之女,就是因着王妃身上流淌的血液能够跟上天对话。如若是更用王妃浑身的血液祭祀上天的话,也就不用选上七七四十九个纯阴女子的血液来打通通道。”
慕清歌皱眉,怪不得,那人对她格外的不一般。
“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也有算命的本事?”慕清歌记得,在记忆中,似乎也有一个跟这人通体的气势类似的,大概就是他了。
“没错,他是巫女族近几年以来最厉害,也是野心最大的一任。”老者又叹了一声,这是巫女族的幸事,却也是坏事。
慕清歌更担心了。
“如若是在担心摄政王,那王妃就大可不必,摄政王是唯一能够与那人抗衡的人,身上的王者气息越发的凸显。今夜,大概就是所有的一切回到正轨的一日吧?”
其中还存了变数,只是老者没有说出来。
令肖林等人,好不容易跟慕清歌的人汇合后,就听说她已经深入敌营的事,急得不行,想要进去找人,却被人给拦下。
“我们王爷说了,还请阁主带着二位姑娘先行离开,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是在外头躲上一段时间。”
令肖林傻眼了,那他们这么急着赶过来的理由何在?
“你们王爷呢,让我见他一面!”
“实在是不好意思,王爷现在不方便见人。”下属直接拒绝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肖林跟灵儿和蓉儿大眼瞪小眼,想了想,还是先去将这两人安置好了再说。
之前他已经粗心过一次,这一次绝对不会出差错的将两人给藏起来。
很快就入了夜,比起白日的喧闹,夜晚更加的寂静,似乎周围没有人在一样。
可慕清歌就是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黑夜当中,潜藏了危险的可能。
就是在这样的深夜,慕清歌从营帐当中走了出来,在老者昏昏欲睡的时候,悄然走了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出门的那一刻,老者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睛猛然睁开,满是了然,就算是同慕清歌说了,她必然也是会出去的吧。
这是他们三人命中的劫难,到底是陨落,亦或者是获得战胜黑暗。
老者坐起身,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她面前的殷寒之,只拿出了一个保护符递给了他。
“愿上天能够保佑摄政王,还我们巫女族一个和平。”老者的祈愿,跟蓉儿所想是一样的。
殷寒之收下,放在怀中,动作的时候,能够轻而易举的看见他身上缠着的白布,从而看出他的确是伤势很重。
慕清歌原本以为,不可能全无一人,可事实上,她鬼鬼祟祟的走出来这么长时间,最后一个人也没有碰到,验证了真的没有人在。
一路不停的向着前方走去,等看到亮光,就是她要寻找的地方。
刚要继续往前走,边上却有巡逻的人前来,险些被发现却无路躲藏。
这时候,慕清歌瞥见前方有个草垛,敏捷的躲了进去。
冷不丁撞上一双带笑的眸子,在惊得心快要跳出来的瞬间,又气愤非常。
不是说话的地方,慕清歌给了殷寒之胳膊一拳头一些心头之恨,做什么躲着她,却又突然出现。
身上可是受了伤?现在又如何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无数的疑问涌上了脑中,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清歌委屈的眼眶微红,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被挂心的那一个,在这一瞬间,似乎突然明了了,在她出事之后师兄的心情。
殷寒之觉得很痛,不是打到伤口的疼,而是心疼。
将人揽入怀中,带着她左转右转,到了附近的一处山林当中能够放声说话的地方。
“一切都是我的错,可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事情就能够结束。”殷寒之不想要慕清歌牵扯其中。
在见识到了乌青对她的执着,他突然没有信心能够护得住她了。
将方才老者给的保护符交到慕清歌的手上,“拿着这个,就在这里等着我。”
这周围暗处,花了今日一个白天的时间,将所有暗处的巫女族全都取而代之换成了他的人,只要乌青前来的第一时间,他就能知道。
一声口哨突然响起,殷寒之面色一凌。
“相信我,就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殷寒之最后丢下这么一句就着急离开了这里。
慕清歌手里拿着保护符,殷寒之的嘱咐实在是太慎重,她甚至开始怀疑,她不顾一切来到这里是对的还是错的。
想了想,慕清歌还是拿出了一罐随身装着的小陶罐,将里头的东西,涂在了手上。
天黑,如若不是盯着她的手,是看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
随后,慕清歌一直往树林里面走,走到了一处树干边,直接软到在地。
一双大手接住了她,慕清歌一把抓住。
“终于等到你了,是吗?”慕清歌回头,在黑暗中看的不真切,在月光的照应下,依稀能够看到来人长着一张秀气的面孔。
“你怎么知道我就在附近。”乌青顺势回握住慕清歌的手不放,轻柔的抚摸,不带任何的意味。
慕清歌强忍不适,除了殷寒之之外,她难以接受其余男人如此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