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候对他很是恭敬,之前是碍着他的身份被皇家不容,这才会显得有些冷淡。
实际上,晋阳候很是佩服殷寒之能够到达今天的位置所付出的辛劳和用心。
如若没有他的话,晋阳候很难以想象整个京城即将会是个什么模样。
前些时候的动乱,他也就不用多说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殷寒之据说对当初几乎没有给他留任何余地的殷北辰相当大的脸面,不仅仅让他还稳坐在皇上的宝位上,虽说现如今也只是单纯的坐着而已。
总的来说,这人敢爱敢恨,爱恨分明,相当的不错。
两人在政务上面的想法也大多一致,所以谈起事情来格外的顺利,捋了一遍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场来的又快又急的病症,晋阳候先行离开。
从开始知晓天痘这个病症开始,晋阳候就不曾有过发热的症状,现如今京城的状况也不佳,似乎也不用格外的顾忌什么。
他本是军人出身,自然将国放在第一位。
殷寒之也转身去了慕清歌所在的院子当中,就这么端坐在外头的桌椅上等着他清醒过来。
门外,捂紧口鼻的临清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同金玲说话。
“这些日子你可还好?”临清笨拙,也是头一回如此想要同一个女子共度一生的想法升起,抓耳挠腮一番也只能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金玲眉眼当中显而易见的疲倦他没有错过,只是他嘴笨。
“还好。”金玲也是头一回有这样的经验,不得不说两人也是彼此彼此了。
两人面对面相顾两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下来,明月在一旁看着都为他们俩着急。
“咳咳,临清护卫,你想要问金玲姐姐的,该不会只是这一句吧?”明月在一旁看不下去,站出来帮衬道。
临清这才恍然大悟,的确也不能只问一句。
“那,上回你说的要给我的东西是什么?”
金玲越发的窘迫,少见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下,临清傻眼了,明月无力扶额。
明明两人也都是跟在主子身边的得力助手,为何偏偏就是在这会卡壳呢?
实在是看不懂两人是如何相处的,正好有人来喊明月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她这就赶了过去。
没了外人在,两人就算是尴尬也不想要就这么分开。
“能不能再等等?”
“啊?等什么?”
临清整个人都懵了一瞬,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金玲终于是回心转意了。
“就是,你上回不是问我会不会绣荷包吗?方才同教授小姐绣活的那嬷嬷那学了点来,没想到就遇上了这事,东西都还放在丞相府呢。”金玲解释道,看起来似乎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如若慕清歌在的话,定然会发现她的眼神有些闪烁。
可临清傻呀,生怕金玲觉得他烦,赶忙解释:“我那也就是一提你怎么就当真了呀?如若不会也成,我也不是缺这么一个荷包!”
果然这一句话出来,金玲整个人的神情都冷了下来。
临清又是一愣,难不成他方才解释的还不够清楚?金玲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也是,堂堂一介大侍卫,如何能够缺一个荷包呢?当然是不缺的了。”
金玲扭头就走,正好去看看小姐醒了没有?
临清下意识要拉住她,被金玲轻巧的躲过了。
完了,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一直到金玲消失的那一刻,临清都没整明白,她到底在生气什么?
这一觉,慕清歌睡的格外的香甜。
不知是因着殷寒之来了,给了她安全感,亦或者是药方做出来了,身上的担子也就卸下来了的缘故,慕清歌觉着格外的轻松。
“小姐,可是醒了?”金玲的声音恰好在这时候传来。
“进来吧。”慕清歌这时候也起身了。
金玲端着热水进来,同她说了明月报回来的事儿。
原来,在殷寒之的雷历风行之下,已经将药分发完毕。
伺候慕清歌洗漱好后,也差不多完完本本的都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这就去前头一趟。”病人重要,每一种可能都是慕清歌都要考虑进去的。
一出门,对上殷寒之转过来的视线,略微点了个头后就直奔前头儿而去。
金玲甚至都没看懂,两人之中到底达成了什么?
又等到慕清歌忙完之后已经是深夜了,本以为殷寒之兴许已经歇息了,毕竟他的身子需要注意歇息。
可当她快走到院门的时候,见到尚未熄灭的微弱灯光,还是加快了脚步。
“不是说了吗?不用等我。”慕清歌有些怨怪的看着殷寒之。
“可我没见到你不放心。嗯,脸色看着比方才好多了。”殷寒之干脆将人拉过来,给了金玲一个眼神,后者自然知晓该退了。
殷寒之轻柔的捏着慕清歌的手骨,是那么的柔弱无力,都不足他半个手掌的大小。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殷寒之叹息出声。
慕清歌眉眼弯弯,“当然是只能宠着了,毕竟你未来的媳妇儿可是什么都会。”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大约就是慕清歌这样了。
两人都笑了,殷寒之还一本正经的审视着慕清歌,这才点头,“所说不错,看来我得抓紧将你娶来了。”
尽管两人都知晓,婚期必然会再度延迟。
可眼下,从二人的眼中都能够看出一点,那就是对方的眼中只有对方。
夜深了,似乎也不觉得疲惫,贪婪的将对方的面容深深的刻在了脑海,甚至是心中。
外头,临清正在犹豫要不要靠近,金玲浑身上下正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可是,如若不解释的话,金玲很有可能就这么不跟他说话,那岂不是很糟糕?
“那个,我错了。”
总而言之,主子说过这样一句话,男人嘛,宠着女人就好了。
“你存在哪儿了?”金玲接了这么一句,临清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在原地愣了半晌,愣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释尴尬。
“护卫还是不要同我说话的好,免得被旁人误会,毕竟我是连个荷包都不会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