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却是被她袒露而出伤痕累累的脸给吓了一跳,第一眼看去就知晓,绝对是不久之前的新伤。

有蓝灵儿在,蓝媚儿在蓝府受到的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慕清歌不难猜测出来。

但是也没有想到,蓝府会是这样的明目张胆。

“求我救你,可是凭借着怎么样的一种名目来救你?”慕清歌不过是惊了一瞬后,又恢复了冷静自持。

从前多惨烈的模样,她也没有少看。

“还请慕小姐能允许小女在小姐身边做一个丫鬟!如若不然的话,此次回去,怕是要被家里人给打死了!”蓝媚儿早就已经想好了,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算是给人当丫鬟又如何?

也只有跟随在慕清歌身边,她才能够接触到殷寒之。

可要是一直呆在蓝府,指不定哪天就要被发狂的蓝灵儿给弄死了也不一定。

在今日之前,她总是还以为,蓝夫人是她嫡亲的姨母,总是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直到今日真切的听到了蓝夫人的那番诛心的话,这才明白了,原来她从来都只是孤身一人。

“哦?可丞相府并不缺丫鬟。”慕清歌直言拒绝。

蓝媚儿跪着爬行,攀上慕清歌的双膝,急切的道:“哪怕只是一个粗使丫鬟,小女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是能够离开蓝府,奴婢就是做什么也行!”

似乎是蓝媚儿的真切打动了慕清歌,她真的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蓝媚儿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的,毕竟同样身为女人,再者她的性子兴许就是最硬心软的类型,不可能会置她于不顾。

“可我为何要帮你?”慕清歌这话,瞬间将蓝媚儿的思绪打回原地。

蓝媚儿面上险些都要溢出来的笑突然凝滞,有些没听清,方才慕清歌是在问,为什么要帮她?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小女受困,慕小姐在不久之后,可是身为一国之母的存在,难不成不该……”

“该,该做什么,养虎为患?装作视而不见?”慕清歌嘴角的讽刺这才直白的挂在了脸上。

蓝媚儿的话被打断,想要解释,慕清歌并未给她这个机会。

“这五十两,想来能够帮你不少。上次的话,我想着你是能够听进去的,可是很显然,你听不进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拿我当做枪使。难不成我就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慕清歌是认真的疑惑,手抚上了脸,对上来人的视线,真心实意的发问。

蓝媚儿敏锐的直觉身后来了人,只可能是殷寒之,想要将脸躲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人畜无害,简直是绝艳风华。任谁看,都是一代艳后。”殷寒之的视线飘来,状若无物的又收了回去。

这大概是蓝媚儿头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感觉到屈辱,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她心底里浓重的自卑涌出。

极力的遮掩着脸,却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蓝小姐这就要走了吗?”金玲在这个时候出现恰好拦住了蓝媚儿的去路,也引起了两位的注意。

“还是蓝家的人?不是说了,不让侍卫将人放进来吗?”殷寒之皱眉,不是慕清歌的女人,他总是看过就忘。

“人家可是来求救的,总不能拒之门外。可是很显然,我并不想要背上一个人的未来。”慕清歌从前背负过一个人的未来,结局就是彻底的将自己给陷进去了,连带自己的性命。

殷寒之也想到了这一点,握住了她的手给予温暖,两人相视一笑。

再回过头来,冰霜弥漫了殷寒之的整张脸。

“临清。”

只喊了一声,临清立马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跟乞丐似的蓝媚儿又收获了一张银票,比起慕清歌来说要大方许多,足足有两百两银子。

“这是恩典。明日,你就会从蓝府当中分出来,到底如何,就看你自己如何处置了。”殷寒之到底还是给了她一分体面。

不是为了蓝媚儿连真实面目都记不得的人,而是为了慕清歌。

他的女人,该受的是这个世界上所能够想到的赞扬,而不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蓝媚儿想要什么,他做主了,但冠的名字却是慕清歌的。

她走的时候,甚至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这分明是她想要的,可她却失落了,只因这话是从她心爱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

“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方才蓝媚儿的出现并未带给两人什么,慕清歌询问着殷寒之,没有错过他眼底的青黑,显然没有休息好。

殷寒之自然是想她了,才会来的,可这话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来。

给了临清一个眼色,后者带着金玲,将丫鬟们都赶了出去后,整个花厅当中只剩下了殷寒之和慕清歌两人。

“累了。”男人的示弱,慕清歌很是受用。

伸手抚上男人坚硬的脸庞,慕清歌的心疼都写在了眼里。

“要不,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虽然很累,可殷寒之更想要尽快翻开这个篇章,大手牵上了她的。

“很快了,到时候管家婆就是想什么时候管都成,整个后宫可都是你的,连本王这个人就都是你的。”

殷寒之不苟言笑的嘴角,这才显露出了一丝宠溺。

慕清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虽然说的是实话,可这明目张胆的提起来,简直就像是在预示着她什么。

屋里头两人在说话,外头自然是没有人敢进门去打扰的。

就连收到消息的慕洪山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两人遵守界限,莫要在成婚之前惹出事来,一切都好。

慕画心那时的事,已经算是过去了。

“她如今,可算是安葬下了?”慕洪山叹息一声,想起这个女儿,也总是留存着一丝惆怅。

“是,相爷放心,安葬在了与夫人不远的位置。只是以着摄政王的性子,并未张扬,只是简单的安葬了。”这是管家一手操办的,自然知道的清楚。

“那就好。”慕洪山这就不再过问了。

这母女俩,险些叫丞相府惹上大麻烦,如若不是摄政王同清歌的关系,只怕丞相府真的会被太后给一手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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