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力居老脸一红,自己年近半百了,今日居然成为一个六岁小娃的阶下囚,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过丘力居也算是个硬气的人,闻言红着脸道:“今日中你奸计,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协暗自点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丘力居硬的不吃,于是便上前到丘力居面前,丘力居不解,众将也纷纷不解。

刘协也不管丘力居什么目光,径直走到丘力居背后就抽出匕首划开了捆绑丘力居的绳子,道:“我杀你做什么?”

刘协的转折也不可谓不大,搞得丘力居一愣,旋即疑惑问道:“你不杀我,想要作何?”

刘协笑道:“杀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今日便放你一马,你且回去吧!”

刘协也不说个一二三就要放人,丘力居莫名其妙,众将更是摸门不着。不过人都是爱惜生命的,既然可以不用死,谁还会去寻死,丘力居也不例外。

虽然不知刘协是什么原因放过自己,但是毕竟是饶过一命,丘力居对着刘协一拱手,道:“丘力居谢过二皇子不杀之恩,来日有机会必定奉还。”

说完就走出大帐。

丘力居说走就走,走得干脆利落,这可把众将给急着了,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敌军大将,你直接给丫放了,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于是尽皆急道:“二皇子不可!”

面对众人的阻挠,刘协却是微微一笑,示意大家不要说话,用心去感受,待得大帐安静下来,徐晃就提出来了:“二皇子,末将实在不知为何要放过丘力居。”

刘协道:“我这次不仅要放过丘力居,还要放过张纯。”

“啊?”

这下大家更加吃惊了,纷纷头大不已,若不是因为刘协是皇子,曹操二袁等人甚至都怀疑刘协叛变了组织,甚至还想冲上去和刘协扭打一番,这张纯丘力居可是敌酋啊,就算不杀也不能这样放过,那此次平叛还平个什么?

众人的疑惑,刘协看在眼里,于是笑着解释道:“叛军十余万,我们的目的是要瓦解叛军,而不是仅仅杀掉一个张纯张举,杀掉他了,又会出现下一个张举张纯,岂不见黄巾张角死后,各地黄巾任然肆虐猖獗吗?”

曹操道:“有点道理,但这也不能成为释放二人的理由。”

“孟德兄稍安勿躁,你觉得张纯这人如何?”

曹操不屑道:“垃圾一个,不堪入目。”

“既然孟德兄看出来这张纯完全就是一个草包了,那这样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就算放回去一万个,又有何关系?就让他回去继续祸害叛军,也方便我们分化叛军不是?”

徐晃低头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道:“二皇子英明,末将佩服!”

“可问题是,人是会改变的,吃一堑长一智,若是以后张纯回去大肆吹捧二皇子如何厉害,张举等人只是坚守不出,我们也无法平叛,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幽州和张举等人周旋啊。”

刘协瞄了一眼袁绍,道:“本初兄言之有理,不过你也说了吃一堑才长一智,这才一堑,军师可是有成百上千堑等着张举等人呢,敌军势大,如果只是坚守不出,士气必定低下,又粮草不济,如何能长久下去,所以本初兄有些杞人忧天了。”

袁绍被辩得无言,至于袁术,本就胸无大志,此刻提出意见岂不是找不自在?因此并未多言。

众人无奈,只好道:“二皇子英明。”

刘协也不居功,道:“此乃军师提出的意见。”

众人又对荀彧膜拜一番,搞得荀彧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荀彧虽然不是贪功的人,但也对刘协的做法暗暗肯定,这才是一个上位者的心胸!

“至于丘力居,就更加不能杀了,他在乌丸族声望颇高,现在杀了他就等于把整个乌丸族都给推到了对立面,我们又不可能将乌丸人全部杀了,因此从长远来讲,这对我们是没有好处的。”

众将一听,更加清醒。

……

刘协军营看守俘虏的营房。

张纯一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想起马上就要身首异处,不禁潸然泪下,感触良多,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不过他却是十分幸运的玩家了,竟是分了个单间配套。

这单间配套是他独处一个营帐,且他自己也被关在了一个很大的木笼子里边,手脚虽然没有被捆绑,但木笼子也限制了他的自由。

纵然如此,这也是百般窘迫之中唯一能够让他欣慰的了,这主要还是因此没有其余俘虏的脚臭味,再怎么说自己也曾是一方国相,现在还是安定王呢。

张纯的心稍稍自我安慰了一下,又想起如今自己的困境,顿时又想哭爹喊娘,可能明天,也许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死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有预见性的等死!

张纯待在笼子之中,暗暗观察四周情况,不远处侍卫防守严密,想要逃出近乎无望,内心几近崩溃,甚至已经放弃治疗了。

“呼~~~~嘘~~~”

就在他遐想万千的时候,突然一阵声音由小到大传入张纯耳中,张纯一听,仿佛天籁一般,什么情况?这他喵的好像是谁在打呼噜?

这个时候张纯自知已经是必死无疑,人之将死,恶向胆边生,胆子也就壮了起来,也不管那么多,蹑手蹑脚向笼子一边靠近,想要通过正面观望两个守卫一番,看到之后却是大喜过望,发现两个守卫竟然是倒地沉睡。

嘴角流出晶莹的水珠,鼾声一阵高过一阵,张纯真的是太高兴了,又探着脑袋左右观看一番,发现锁住他的钥匙竟然也遗落一旁。

四周寂静异常,张纯心道:真是天不亡我,刘协小儿看来不过是侥幸赢得我一场,待我这次出去再率大军,铲平你这鸟窝。

但是钥匙的位置却离张纯还有一米有余,张纯想要努力尝试一番,不论是用手还是用脚,均是短了一截,张纯不免有些失落,心道你这小卒遗落钥匙也不知道丢近一点。

张纯心急如焚之下又左顾右盼,突然惊喜莫名,发现笼子另一边的蒿草之下竟然还有一根木棍,木棍不长,并不能直接够到钥匙,但好在可以绑在腿上,加上腿的长度,正好可以把钥匙弄过来。

说干就干,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如果是手的话,抓住木棍,就算张纯的脸以一种特别诡异的姿势贴在了牢房门上还是差上一点,但是用脚的话,这脚又不能像手一般抓住木棍,可要是绑在腿上,又没有绳子。

这可把张纯急得不行,于是又是一轮左看右看,最终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帮助他的东西了。但张纯就是张纯,求生的欲望狠狠的刺激着他,蒿草没有韧性,一碰就断,情急之下,张纯一看自身,发现能够当绳子用的也就自己这根裤腰带了。

张纯毫不犹豫就解下了裤腰带,随之而出现的则是他的胡库,也就是内裤也轰然掉落,下体也为之一凉,但好在古人的儒衫还有一点儒摆可以遮住羞耻,才不至于让张纯处于裸奔的境地。

但张纯此刻也是娇羞无限,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安定王,现在自己这样子成何体统,不过反过来说,还是一个求生的问题,让他决定暂时忍了,再说现在也没人看他。

张纯这么自我安慰一番,就开始将木棍绑在了自己的小腿之上,别说,长度正好够用,张纯不禁佩服自己急中生智,又为刘协大军智商感到捉急,这么多破绽,岂能成就大事!

张纯蹒跚来到木笼子边缘,伸出绑着木棍的飞毛腿,去尝试将遗落一旁的钥匙够过来。

现在长度是够了,但脚毕竟没有手灵活,这够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张纯正全神贯注的努力着。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刘协的故意安排,那两个守卫也根本就没有睡着,张纯够钥匙的时候,有一些动静,两个守卫便轻轻眯着一条眼缝瞥了一眼张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张纯的飞毛大肠腿通过木笼子之间的缝隙伸出来的时候,整个身子紧贴在木笼子上面,由于失去胡库的遮挡,一条毛茸茸的大腿齐根展现在了两个守卫面前。

“呕~”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差点让两个守卫吐了,如果是一个美女摆出这种姿势,倒也够撩拨人心的,但现在是一条毛茸茸的粗腿,这如此变态,岂能忍受?

两个守卫轻声呕了一声,但刘协交代需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走张纯,因此这两人也不敢真就呕吐起来,只能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继续装睡,但浑身却是憋得颤抖不停。

两人动作不大,但也不小,这可把集中精神够钥匙的张纯吓得不轻,张纯保持着大腿诱惑人的姿势,一动不动,生怕将两个守卫吵醒了,这样足足保持姿势将近好几分钟,两个守卫才趋于平静。

张纯长舒口气,暗道好险,便继续开始弄钥匙,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张纯无限尝试,最终还是将钥匙一点一点的弄了过来。

拿到钥匙的张纯并没有急着打开笼子的门逃命,一是还需观察一番,二则是他这半个小时,精神高度集中,又保持撩人姿势良久,此刻也是累的不行,纵然胯下微凉,但他此刻也是汗流浃背。

过了一阵,张纯平复过来,这才重新穿戴整齐,蹑手蹑脚打开笼子大门,轻手轻脚的来到营帐外面,不得不说,营帐外面的空气真的好过里面太多,张纯不由得也是大口呼吸了一阵这才心满意足。

外面的世界虽然灯火通明,但却是一个巡逻的人也没有,张纯心想,就这警戒?果然是不懂兵事之人才干得出来的事情。这更坚定了张纯先前的看法,刘协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场,也怪自己运气太衰,这才失手被擒。

不过这种情况对张纯来说,真是天赐良机,张纯也不含糊,亦步亦趋的一路直奔营门,心里还在打秃噜,想着怎么才能出得营门。

不过等他到达营门之处,又是一阵大喜,只见营门处两个哨兵也是睡得吹皮打鼾,张纯暗道:我真是天命所归,这都能逃过一劫,于是毫不犹豫,悄悄打开营门,径直出去了。

刚刚打开营门,张纯头一撇,突然就发现不远处还有一匹遗落的驽马,张纯心道:还有这好事?如果是甩火腿,等刘协小儿发现,我肯定跑不过,既然有马,正好为我所用。

张纯哪里还懂客气,径直过去,骑上驽马就一路狂奔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本章完)

看完张纯越狱,有没有一种小时候父母不给自己出门,自己想方设法偷跑出去的赶脚!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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