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左逸花了三年的时间入驻了中国市场,他也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清盘了所有在中国的产业,原来在南城的公司全部转交给了陈风和曾晴,他在三个月之后与这一切的关系切割的干干净净,就连陈风也很少听过他的消息。

他走的悄无声息,只带走了那幅画跟那封信。

……

很多年以后,那副从来没有被打开过的画布落上了厚厚的灰尘,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被蒙着画布的那幅画的正前面,一站就是一夜。

第二天清晨,推门而出的中年男人鬓角上似乎又添了一缕白发。

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办法上前去掀开那快布。

……

直到生命要走到尽头的那一天,老朽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张没有揭开的画。

疗养院的一个年轻护工听说了老人的故事,没忍住替老人揭开了那块布。

油画被保存的那样完好,作画之人在上面用光蜡做了精巧的保护措施。

画中的少年栩栩如生。

她曾经画过光鲜夺目的少年,可是这张画里面却是曾经她这一生最难忘的记忆。

还记得那天夜晚,大雨滂沱,紫色的惊闪从天边滑落,炸裂在耳边,女孩扬起自己的天鹅脖颈,闭着眼睛,享受着炸裂的撕毁快意,自由肆意,畅快淋漓。

只那一眼,便是终生。

画上的少年是那晚,紫色闪电下,倚靠在画室门口,光芒惊扰了少年一身的清尘,半明半暗中,少年惊鸿如初的眉眼深邃,沉沉的目光尽头是那没有出镜的女孩,满目隐匿的都是那时的惊艳,和后来未曾预料到的沉沦。?

老人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想要再多看一眼那副画尽头的人,那个未曾被画出来的人。

缓缓闭上眼睛的刹那,他好像看见那个年轻女孩,在炸散的绛紫色光辉中,朝自己莞尔一笑。

那双星眸,隔着几十年的光阴,眉眼弯弯如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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