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前被白月瑶安排跟随琴姨娘与王青云去了,这会儿回来,想必是有了消息。

一如白月瑶所料,白定峰当时虽然离开了锦食居,却是派了纪盛暗中留下来。

琴姨娘与王青云匆匆离开锦食居以后,纪盛便悄悄尾随了上去。

琴姨娘与王青云也算是聪明人,自然很清楚自己对白家来说,无疑是耻辱般的存在。

两人不敢在京城逗留,当时就收拾东西出城了,可出城没多远,纪盛带着人追上去,将二人截杀在一片无人的小树林里。

“纪盛带着杀手,皆是武功不俗的江湖人,属下不敢跟的太近。当属下赶到小树林时,琴姨娘与王青云已经死了。”

白月瑶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属下分内之事,不敢言苦。”猎豹躬身,“属下告退。”

猎豹退下后,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王妃,雷侍卫来了,说是奉了王爷之命,将刺客的审问结果禀报给您。”

白月瑶看向那个侍女:“让他院子里候着,我马上出来。”

“是。”侍女退了出去。

白月瑶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便踏出了房间。

雷三来复命,一定是审问那个刺客有了新的结果。

庭院中,碧色如画,清风徐来。

雷三端立在凉亭中,见白月瑶过来,立即上前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免礼。”白月瑶径直越过雷三的身侧,在石桌旁边坐下,看向雷三问道,“可是有了结果?”

“是。刺客名为陆进,是江湖上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雷三将手里的几张纸放在了石桌上,上面还有一个小木匣子,“这个木匣子是在陆进的落脚点发现的,里边是十根金条,还有一封密信。木匣下面则是刺客的供词。”

独来独往的杀手,说明没有组织机构,查下去也没什么特别的线索。

白月瑶并未打开木匣,而是先拿起那些供词看了一眼,然后讽刺一笑:“果然……”

“果然什么?”秦霄走了过来,目光在白月瑶的手中略过,见她要起身,忙加快脚下的步子扶住她的双臂,“在府中便无需遵守这些虚礼。”

“是。”白月瑶淡淡一笑,“宫里的事情处理了吗?”

“嗯。”秦霄浅浅地应了一声,看向白月瑶手里的供词,好奇问道,“供词上说什么?”

白月瑶将供词推到了秦霄的面前,道:“陆进招出了幕后指使,他说是长公主让他行刺,目的便是要杀了我为嘉妍郡主报仇。”

秦霄一愣,低头看向手里的供词,冷峻的眉头愈发低了温度,仿佛能瞧见眉梢处凝结的冰霜。

他打开木匣子,里边那明晃晃的金条瞬间亮了他的眼眸,随后却是将一张冷颜沉到了底。

“王爷觉得如何?陆进的供词可能信?”白月瑶故意将话锋丢给了秦霄,试探他的态度。

秦华映毕竟是秦霄的长姐,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秦霄虽然性格孤傲,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秦霄冷笑一声,一掌将供词拍在桌子上:“若当真是她所为,自然法不容情,本王也不会徇私。”

“王爷可真是铁面无私,月瑶佩服。”白月瑶淡淡一笑,目光看向雷三,“陆进呢?可还活着?”

雷三点头:“属下遵循主上之命,对陆进严审,但并未伤及其性命。便于主上要亲自审问,便将人带到了府里。”

“我去见见他。”白月瑶站起身。

秦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微微蹙眉:“你能别管这些事了吗?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在房间里待着?”

李太医每日都会按时给白月瑶诊脉,而每次的诊脉结果都会有专人送到秦霄的手里,不管何时,不论何地。

“如今白府接连变故,父亲更是被降了职,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白月瑶勉力一笑,反握住秦霄的手,轻声道,“我答应王爷,保证不会让自己有事。”

秦霄的眉头舒展几分,却还是有点不相信白月瑶的话,瞥了眼她那受伤的脖子:“本王陪你一块去。”

言罢,秦霄率先走在了前面,回头见白月瑶还愣在那儿,不禁蹙眉:“不去了?”

“自然要去。”白月瑶回神,抬步跟了上去。

一间光线昏暗的柴房中,侍卫守在门口,里边正关着那名杀手。

白月瑶踏入柴房,迎面便扑来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她的眉不禁微微蹙起。

墙角处,一个人影蜷缩在阴暗中,在察觉到有人进来时,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强烈的阳光透过门射了过去,那人用手遮在眼睛上方,看向门口。

“我什么都不知道……该说的都说了,放了我吧……”陆进的声音十分沙哑,在看到有人进来时,好似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连滚带爬来到白月瑶的面前。

秦霄脸色骤冷,朝着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便立即上前按住了要靠近的陆进。

“大人……我什么都招了,求求您放过我……”陆进的身上看着并无明显的伤痕,但他的脸色却是呈现了一种不正常的白,好似失血过多,虚弱极了。

白月瑶不禁有点好奇,雷三究竟用了什么刑讯方法,便让表面毫无伤痕的陆进交了底?

白月瑶立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瞧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眼中并无半点温度:“王爷,月瑶想单独与他谈谈。”

秦霄嘴角紧抿,如潭一般的双眼沉浸着洞察与探究:“你们都退下。”

“是。”风四与雷三躬身,命人搬了两张椅子与一张案几进来,随后便领着人退了出去。

案几上摆着茶水,还有之前雷三呈上来的供词与搜到的相关证据。

白月瑶见秦霄是不打算出去了,便也懒得与他纠结,率先在椅子上坐下,看向地上的陆进,拿起那张供词丢在了他的面前:“这供词,可是你招供的?”

陆进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惶,看了看那张供词,然后点头:“是我招供的,上面所言,句句属实。”

“供词上你只说了是长公主收买于你,让你射杀本妃,可以本妃想知道收买的细节。长公主为何选择了你,还只花了十根金条的价格,本妃的性命这么不值钱?要知道与朝廷扯上关系,是你们行走江湖之人最大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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