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着想,不过更多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做不了什么才对。
“你是从王宫里出来的吗?”瑞图重新拿起凿子,跪在了地。
“嗯,被一个只脱毛的蠢鹅赶了出来。”我也不矫情,换拿刷子刷灰。
“哈哈哈!”瑞图仰头大笑,在周围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望过来的时候才突然噤声,凑过来小声道:“玛特妮,你可真有趣!”
“你也真是会苦作乐。”我勾了勾唇。
“是啊,这样会让不愉快的时间过得快一些。”瑞图无所谓地耸肩。
“你们再聊下去,加瑞什要来拿鞭子抽我们了。”赞尼雅凉凉地出声提醒我们。
瑞图和我对视一眼,各自笑了笑,忙活手的事,没有闲聊。
与此同时,在神庙的深处,祭司索维正翻阅着医药书,想着要找到一种药方,来将玛特妮斐鲁丽脑袋的疤祛除掉。
“洛米斯。”翻到一页描述简略的残篇,索维朝廊外喊道。
“索维大人,您有什么吩咐?”洛米斯跪在桌案前,恭敬地问道。
“图书馆里头还有多少医书没有拿过来?”
“索维大人,您要的外伤医治药方都在这里了。”洛米斯不太理解,今天索维大人本不必来神庙,祭祀供奉下个月才到呢,可是现在……
“嗯……我知道了。”索维将这一页好好地记在了心里,这才合书页。
“索维大人是为了玛特妮斐鲁丽王妃吗?”洛米斯抬起头,壮着胆子问道。
“怎么了吗?”索维有些诧异,平时的洛米斯可没有这么多话。
“玛特妮斐鲁丽王妃已经被王赶出王宫了,现在在神庙外面刻凿雕像!”洛米斯一口气快速说完。
“被赶出来了?”索维为自己听到的消息感到吃惊不已。
不过很快,他便将这种现状的发生合理化了。
料想着那只小蝴蝶不是会听话的,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激怒冷静自持的王,还是这么的快。
“是的,索维大人,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王妃蹲在雕像前,给那些奴隶们帮忙。”洛米斯说得煞有介事。
“嗯,知道了。”听了洛米斯的话,索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索维大人,您……不出去看看吗?”望着索维格外镇定的脸,洛米斯有些疑惑。
“你很希望去看吗,洛米斯?”索维淡淡地瞟了洛米斯一眼。
“洛米斯不敢。”他迅速低下头去,诚惶诚恐。
见此,索维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出去见了她又怎样呢?
事情已成定局,要改变她困境的不是他,而是把她变成这样的王。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吗?
时间推移,正午的燥热转变成了夕阳西下的闷热,不知不觉,我也在这块大石头下坐了一下午。
虽说是在阴影下面,可是脸的汗没有断过,原本白皙的肤色此时也是被热浪蒸得彤彤红。
“玛特妮,要不你歇一歇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瑞图小声地劝我。
我还没说话,一直闷头苦干的赞尼雅已经抬起头来,“我也想休息,你可以吗?”
我挑了挑眉,瞬间明了这二人之间的关系——赞尼雅暗恋瑞图,而瑞图并没有察觉。
这,是一场悲剧的暗恋。
“你累了休息嘛,我可帮不你的忙!”瑞图连忙摇头。
“都喝点水吧。”我捡起地的水壶,递给他们。
这水袋里的水都带着一层沙,喝起来都有颗粒感,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喝的话,会被渴死。
赞尼雅看了我一眼,不客气地接过水袋喝了一大口。
“谢谢。”
“不客气!”我友好地笑了笑,这一幕倒是被从神庙离出来偷偷看情况的洛米看在了眼里。
他又不动声色地回到了索维身边。
“索维大人,王妃在外面,和奴隶们相处得很好。”洛米斯如实报告自己的所见所闻。
“是吗?那可真是不可思议。”索维笑着挑眉。
“索维大人,您不好,传闻冷血残忍的王妃为何变化这么大吗?”
说实话,他对着这个王妃有着无的兴趣。
“既是传闻,不需要心。”索维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清凉的茶水,雪白的长袍铺在地,神圣而不可侵犯。
“索维大人说的是。”说到这里,洛米斯回过身看了看神庙外的落日,“索维大人,再过一会儿天要黑了,让洛米斯送您回家吧!”
“再等一等吧。”
“等?”洛米斯惊讶地抬头。
“等王宫的消息。”索维还是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
“索维大人的意思是……”
洛米斯的话音刚落,外头想起了一阵吵闹声。
奴隶们的叫嚷讨饶声,夹杂着监工们的大喊大吼。
索维皱了皱眉,“走,出去看看。”
外面,关于拉美西斯二世的雕像已经凿刻完毕,地还摆靠着一块同样凿刻完毕的凹浮雕。
本应该是指的夸奖的好事,却引起了一场暴乱。
“你交代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好了,休息一会儿难道不应该吗?”
我拦在瑞图和赞尼雅身前,丝毫不惧加瑞什手的鞭子。
“奴隶凭什么休息?”加瑞什冷下脸来,“在这里,奴隶除了被释罪,是死,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要求休息?”
“事情做完了该休息,休息好了,事情才会办的更快速。”
瑞图在后面拉住我的手,想要组织我的疯狂举动,连赞尼雅也有些沉重地告诫与我。
“玛特妮,你别说了!天马要黑了,我们会休息的!”
“两回事。”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本来是,我帮他们完成今天的指标,不是为了累成傻狗的。
“滚开!”加瑞什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直接一鞭子抽了过来。
“玛特妮!”瑞图和赞尼雅大声惊呼。
“放肆!”
一只黝黑粗壮的大手紧紧握住了那条长鞭,我回头一看,不禁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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