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丽红的家属!”医生出来,沉声唤着。

然而却没有人应声,所有的人都等着元婶这边的医生说话。

医生看着他们,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沉重的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一定没有尽力!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妈,我妈不会有事的!”安静“咚”的一下在医生面前跪下,双手紧紧的抓着医生的手,“你们再去看看她,我妈还在里面等着你们的!”

“抱歉,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医生看着她,一脸无奈的说道,“请节哀。”

说完从安静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离开。

安静跌坐在地上,想哭却是哭不出来。而元融则是整个人怔怔的杵立于原地,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都无法相信,元婶没了。

昨天白天还好好的,在他出事办事的时候还叮嘱他,小心点,开车慢点。现在,人却没有了?

他们在一起二十年,风风雨雨的都一起走过来了,是想和她一辈子到老的。却不想,她先他一步走了。

尽管他们并不是原配夫妻,安静也不是他亲生的。但,对他来说,安静跟亲生的没两样。

安好比齐丽红好太多了,她这样的才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是齐丽红连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

齐丽红!

元融像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朝着齐丽红那边的手术室走去,站于医生面前,阴冷着一张脸,一字一顿问,“齐丽红怎么样了?”

医生倒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了一下,然后沉声问,“你是伤者的什么人?”

这话虽只是作为医生的正常询问,但元融却是一下子从话中抓到了重点。

那就是齐丽红没死。

如果死了,那医生也就不会说她是“伤者”,而是说“死者”了。

齐丽红,她竟然没死!她怎么就没死?她把安好杀死了,她却没死!

此刻,元融的脑子里全都是恨意,而且是那种滔天的恨意。

齐丽红这个女人,不仅在小时候虐待迎樟,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想置迎樟于死地。现在,安好更是死于她的手。

这让元融恨不得立马就弄死齐丽红这个女人,如此一来,以后迎樟也就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安好的仇也就报了。

这般想着,他直接推开医生便往手术室里冲。

“你干什么!这是手术室,闲人不得入内!”医生惊叫着,赶紧上前阻止。

然后元融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们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他冲进手术室,朝着还躺在手术台上的齐丽红而去。

齐丽红自然还没有醒,伤势不轻,此刻全身上下都插着管子。

“齐丽红,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愤怒之下的元融,伸手便是朝着齐丽红的脖子掐去。

只是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够到齐丽红的脖子,便是被人给扣住手腕制止了。

“少爷,你干什么!”元融气呼呼的看着制止他的郁寅,脸上尽是愤怒,“你放手,我今天非弄死她不可!”

“元融,你冷静一点!”郁寅沉声说道,“你弄死她有用吗?元婶能回来吗?这样只会把你自己也搭进去!”

“那又如何!”元融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大不了就是一命赔一命!她不该死吗?她死十次都不抵她犯下的过错!她不止几次伤害迎樟,置迎樟于死地,现在她竟是害死了安好!安好有什么错?跟她有什么仇?她竟是能下这般毒手!”

元融越说越气,那一双赤红的眼眸尽是恨意,甚至还迸射出腾腾的杀意。

显然,他已经理智全失了。

“那就更应该让她接受法律的惩罚!”郁寅厉声道,赶紧拽过元融,将他拉离齐丽红的手术台,“为了她这样一个人,而赔上你,你觉得值得吗?安静已经失去元婶了,难道要让她还失去你这个唯一亲人吗?”

“你是想她雪上加霜吗?”郁寅劝着他,表情是严肃的。

闻言,元融恨恨的咬着牙,另一只没有被郁寅控制着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他的额头上更是一条一条的青筋凸爆着,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恐怖。

但,慢慢的,他却冷静下来了。

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转眸恨恨的瞪向手术台上的齐丽红,咬牙切齿,“行,我不动你!我要让你好好的醒过来,然后接受法律的制裁!我要让你以命偿命!齐丽红,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转身离开。

见状,郁寅这才长长的舒一口气。

他还真是怕劝不住元叔,就元叔刚才那充满恨意,充满杀气的眼神,他是真的怕元叔不听劝,直接弄死齐丽红。

医生见状,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们好不容易才把伤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可不能让人就这么给弄死了。

真要这样的话,不仅他们这几个小时的努力全白废了,这还得又赔上一条命。

那可真是得不偿失的。

就算这个伤者再罪不可能恕,那也得等她醒来,伤好,交由法律决定。

“谁是齐丽红的家属?”医生站于手术室门外,看着几个人问。

许迎樟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我是她的女儿。她……伤势如何?”

医生沉沉的看着她,似乎略有怀疑,不过倒也没说什么,沉声道,“她的伤很重,手术暂时是成功的。但也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们会把她转到重症病房,如果二十四小时内醒来,那就脱离危险了。”

“好,”许迎樟点头,“你们安排着吧,我没有意见。”

“去办手续吧。”医生说着,然后便离开了。

而护士则是推着齐丽红前去重症病房。

许迎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走至安静身边将她扶起,“安静姐,另这样,元婶不希望看到你伤心的。”

安静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郁寅,安好情况怎么样?”岑憬急切又担忧的声音传来,“迎樟?你怎么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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