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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打住”关可茗被韩雯这么一抱，浑身都不自在。
“好的好的。”韩雯这才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那咱们现在怎么去收拾那个人渣啊”顾晗问。
“走吧，先去佳芝房间商量一下。”关可茗说。
“所以现在，基本上知道了那些消失的孩子们应该都是被杀害了，至少也是被拐卖了，但是从于杰的语言来分析的话，我觉得应该是这些孩子都死了，那么于杰会藏尸藏在哪里呢而且这些孩子基本上属于并没有什么社会资源支持的孩子，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报案，更别说会有警察立案侦查这些孩子们了。”关可茗坐在沙发上，分析昨天发生的事情。
“那这些孩子总归是有人生出来的吧，那么就这么不管了吗”韩雯问，如果能联合起这些孩子们父母家长什么的，至少这件事情会好办一些。
“如果这些孩子们真的有关心他们的人，你觉得于杰这个人渣能一直从余青浪到扬鞍，从你高中浪到你工作吗”冷佳芝反问。
“也是。”韩雯有点泄气。
“所以，顾瑜活着的原因，可能就是家里还有一个关心她的妈妈和哥哥等等。”关可茗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顾晗问。
“他一直留着顾瑜，说明他对顾瑜是产生共情了，他选择杀了那些孤儿或者三无孩子，因为他认为这样的孩子死了比活着要解脱；而顾瑜呢，他留着顾瑜，是想干什么呢”
“不就是怕顾瑜失踪了，阿姨和顾晗着急找，打官司吗”韩雯说。
“可是前面的孩子如果在孤儿院有记录的话，如果也在正常受教育的话，于杰不可能想不到老师同学会察觉到孩子失踪了，而且他一定是会找受教育的孩子，因为他就是教数学的，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幌子了。”关可茗说。
“所以，前面几个孩子的消失，他有能力让这些孩子消失了还不被察觉，骗孩子好骗，那么万一摊上一个负责的老师肯定就行不通了，于杰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那么他是怎么做的呢”
“我们现在只能掌握一个孩子的消息，黄思瑶，失踪了，但是依然没有人报案，不如先从这个孩子查起。”关可茗说。
“对了，我这里正好有资料，之前你不是y了顾瑜手机的信息吗，我把通讯录里所有可能的孩子们的信息都让安昊阳和唐仁查过了，这是他们所有的资料。”顾晗赶紧打开电脑，把文件调了出来。
“这是黄思瑶的。”顾晗指着其中一个文档说。
“黄思瑶，爸爸外出打工出现意外死亡了，妈妈离婚之后把孩子扔给了爷爷奶奶，在扬鞍市郊里的一所打工子弟学校上学，寄宿学校，看学校的记录的话，黄思瑶寒暑假走得最晚回来得最早，然后在两个月之前办了退学手续。后面竟然就没有记录了”关可茗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重点都整理出来。
“这个打工子弟学校远吗要不要去看看。”冷佳芝提议。
“我觉得可以。”关可茗说。
“对了，”关可茗说，“顾晗，你把所有的这几个月内转学退学的学生都找出来，我怀疑是于杰去帮着办理了退转学手续，而像这样的学校流动特别大，我小学的时候上过公办私立校，也有很多这样的学生，到了二年级走一批，到了三年级走一批，老师们也都司空见惯，一个下午手续就能办好。”
“可是你那个公办私立校，应该算是小贵族学校吧，学费不便宜，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学生呢。”韩雯说。
“我也不知道，学费是挺贵的我记得，但也不是特别贵。而且因为他们只上一年两年学，这样的钱家里还是能掏的出来的吧我觉得。反正那个学校两极分化是挺大的，要么就是衣着光鲜的小哥哥小姐姐，要么就是那种野孩子，你们懂得。”关可茗说。
“所以，我们还是去那边看看，但是以什么由头呢”韩雯问。
关可茗不说话，转身一脸坏笑地看着冷佳芝。
“干嘛我去勾引小学生吗你脑子坏了”冷佳芝紧张地说。
“你想哪儿去了让你当演员，假装自己演乡村教师，来体验体验，不行吗”
“韩雯你冒充一下助理，拎包说行程什么的，然后顾晗先负责联系一下这个学校，我到时候说自己编剧剧本需要混进去，应该没问题。”关可茗说。
“没问题，我这就去搜学校电话。”顾晗说。
“乡村女教师嫁给大山的女人你疯了吗”冷佳芝说，自己无论是从身形到生活经历，都不是那个风格的，关可茗怕不是在搞笑。
“我超认真的好不好，你现在就是十八线小演员，就靠着这个戏拿演技称霸天下呢，当然可以不惜一切地演好这个角色了。”
“好吧，你说的都对。”冷佳芝撑着头，感觉头大。
“好了，那个校长说今天随时可以来，以后也可以天天来，非常欢迎。”顾晗放下电话说道。
“走吧，出发吧。”关可茗说。
“您好，我们之前跟您联系过，想拍一部现实题材的电视剧，但是我们的主角因为这个生活经历和剧中的角色不太一样，所以想让她过来体验一下生活。”关可茗跟校长说明来意。
“哦，这样啊，很好很好，现在这种有良心的题材不多了。”校长根本没怎么听关可茗在说什么，只是一直看着冷佳芝，口水都快把自己淹死了。
“那好，我作为编剧呢，也是这个剧本需要，也需要找一些班主任老师聊一聊，您看什么时候比较方便”关可茗问。
“都可以都可以，这里的老师只要你没在上课的话，都能聊的。虽然我们是打工子弟学校啊，但是我们的老师都是非常负责任的”
“那谢谢您了，校长。”关可茗说完，就和韩雯和冷佳芝一起退出了办公室。
“为什么我到哪儿都能遇见这种变态”冷佳芝看着那个校长浑身不自在，刚出门就翻了个白眼。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秃头男人都有一种蜜汁自信。”韩雯说。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你有个这么能打的助理，那个校长动你一根头发丝，你助理都能给他打残废了。”关可茗说。
“对，爆锤这种人的事情，就交给我。正好我最近想跆拳道空手道选一个再学。”韩雯说。
“天，你和唐仁在家是不是都不吵架，一言不合就动手那种。”关可茗问。
“也没有吧，就是偶尔，切磋一下。”韩雯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开工吧。”关可茗说。
关可茗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走着，正盘算着应该从和顾瑜年龄相仿的年级找，又发现每个班门口都有一张集体照，关可茗对着黄思瑶的照片，从四年级开始找，一直找到了五年级二班，在那张集体照上，终于发现了黄思瑶的身影。小小的年级，冷漠地站在班级的最旁边，其他的学生都在咧着嘴笑着，只有她好像有心事一样，只是愣愣地盯着屏幕。
关可茗一直站在教室门口，等着里面的老师下课
“老师您好，请问您是五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吗”
“对啊，我是，我姓张。”
“张老师您好，我是一个编剧，现在呢是有这样一个剧本是关于学校的，也是过来跟校长说好，想找各位老师了解一些情况，我看您刚刚下课，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时间”
“我有四十分钟时间，后面我要去带着孩子上课间操。”
“好的，足够了，谢谢您，那我们去哪边聊方便一些”
“去我办公室吧。”张老师说。
“张老师，您平时的工作除了教学还有这样的班级管理之外，还有哪些工作呢”关可茗想从最表面的问题入手，也是大小张老师的疑虑。
“其实也就是这两个工作吧，平时也跟同学谈谈心聊聊天什么的，你知道我们这样的学校比较特殊，家长也不会总看着自己的孩子，有的时候孩子们也需要一点宣泄吧。”
“那您应该是一位非常负责任的老师了，”关可茗说，“那么有没有孩子，就是你根本没有见过她父母，但是有些事情又必须要处理的这种情况呢”
“你别说，还真有，”张老师说，“我们原来有一个学生，爸爸听说出意外去世了，然后妈妈把她抛在爷爷奶奶家走了，爷爷奶奶又觉得她是一个丧门星，你知道这边家长多多少少都有点重男轻女吧，也是嫌她是个女孩儿，就说她克死自己的爸爸了，基本上就相当于这个孩子跟个孤儿差不多了。也是每天都很不开心，也不和其他的同学一起玩，就只是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回宿舍这样，好像有一年学费都没得交了，还是一个好心人给她出的学费，后来就转学走了。”
“那这个孩子的身世还是很坎坷的。”
“谁说不是啊，”张老师说，“她的退转学手续因为不是监护人办的，还挺麻烦的，所以当时这件事情我也印象比较深刻吧，不过最后好在，我看那个好心人待他还不错，应该是以后就住在他们家了吧，然后也接受了更好的教育，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那这个孩子，是我刚才在毕业照上面看到站在最后一排最左边的那个小姑娘嘛，我看她的那个表情，好像就是跟大家不太一样。”关可茗想确认，这个老师说的究竟是不是黄思瑶。
然而，张老师刚想点头，便马上又摇了摇头
“对不起，这个就不能透露给你了。”
关可茗已经知道了答案，便说
“好的好的。那您能说说在这边上学的孩子们，都有一些什么特点吗”
“你看他们一个个都皮得很，好像对学习也不是很上心的样子，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们都是一些非常善良的孩子，就善良到你给他们一点点好处，他们就有那种一生一世为你当牛做马的那种感觉，就是他们对感情的敏感，是其他的同龄人所没有的。”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但凡有人对他们有一点点好，他们可能就认为这个人爱自己、喜欢自己，自己也要加倍付出才能担负得起这份爱呢。”
“可以这么说吧。”张老师说。
“好的，非常感谢你老师。”关可茗往门外看了看那，发现韩雯和冷佳芝正在往办公室里面张望，便递了个颜色让她们俩进来。
“老师，这是我们这次的女主角，想过来体验一下生活，还得麻烦您带着她到处转转可以吗。”关可茗指着冷佳芝说。
“真漂亮啊，这怎么看都不像老师吧。”张老师打量了一下冷佳芝说。
“对，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一直不入戏，我们也很头疼的。”韩雯说了一句。
冷佳芝当即就白了韩雯一眼。
“那好吧，我带你到处去转转，你就当熟悉一下吧。”张老师起身，带着冷佳芝出去了。
“你们俩怎么这么快就来找我了”关可茗把韩雯带出去问道。
“我们俩来之前带了包硬糖，看你去找这班老师了，我俩就猜黄思瑶应该是这个班的学生，所以我俩就把这包糖给发了，没想到还真给套出话来了。”韩雯兴奋地说。
“什么啊。”
“黄思瑶之前是他们班最揭不开锅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有这么一个叔叔来了之后，黄思瑶突然就用起了现在小学生最时兴的文具，还有手机了，他们说黄思瑶是被大款包养了，你也知道，孩子什么都能说出来，没什么分寸的。”韩雯说。
“真是低成本诱拐，没谁了，”关可茗叹了口气，“刚才问老师说，这边的孩子虽然学习都不怎么重视，但是基本上都是那种一块糖就能给骗走的，估计老师也是看见于杰对黄思瑶不错，才能那么痛快地把转学手续办了。”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黄思瑶并不是去过什么好日子了，而是死了。”韩雯说。
关可茗点点头，不说话。三个废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