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会争宠。”老猫换另一种方式,让圣圣认识到危机近在眼前。

“争就争吧,我都多大了,哪用得着和小崽子一般见识。”太掉价不说,圣圣认为自己的鱼,夕颜要是偏心早不干了!

老猫满头黑线,太单蠢,“夕颜不容易,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养只猫而已,哪里算得上麻烦?圣圣一时转不过弯,“夕颜不是那样的人。”自己的鱼很善良,连蚂蚁群、鸟群都养了,还差只猫?

老猫问:“有人问你要最珍贵的东西,给是不给?”

最珍贵的东西?哪呢?圣圣打量自己微凸的肚子,有横向发展的趋势,身上除了毛没别的。

再说平时吃的用的住的,样样都来自于夕颜,哪里有什么贵重家当,硬要说只能是自己的鱼,那当然不能给人。

不对,还真有!圣圣想起来了,爪子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的玉牌,唯二最要紧的东西。

老猫最是知分寸懂规矩,不可能无缘无故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联系前言再看对方眼神,顺着老猫的视线转向不远处玩得正嗨的小猫,刹那恍然大悟。

“怎么说的?”圣圣指老猫和小猫之间的对话。

老猫叹气:“你有的,它也必须要有。”

“笑话,这东西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出自夕颜和大冰山两人手笔,不是谁想要就能有的。”圣圣有点生气,惦记其他东西好说,身边只有鱼和玉牌最要紧,敢抢除非从尸体上踏进去!

“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老猫说道,“以往在外一个家庭中都是长辈吃完,剩下的小辈才能吃,敢抢就得挨揍,动物都这样上下界线分明,这个家不一样,吃的用的住的不区分,难免有些想法。”

圣圣明白老猫的苦心,即不想养废了小猫,又不愿看到自己救回来的小崽子反咬一口恩将仇报,最直接简单粗暴的办法是,远远的打发走再也不见。

“让我想想,问题不在我,等夕颜。”圣圣头一次面对艰难抉择,下不了狠心。

“还有半个多月。”足够圣圣想通,老猫道出心中埋藏的事,一下子轻松不少。

圣圣找个地方静一静,起来去前院欺负八哥玩。

局里上层和陆家谈得不错,之后签定协议需要陆迟出面。

王主任接到片区民警上报,公园里死的副局凭空少了东西,不像是人为导致,申请将案件移交。

不太爱管事的王主任,只等着陆迟还阳后接任队长一职,再接手案件,先把相关资料、尸体等弄过来。

每天都有一起案件发生,围绕着新通卫家,死的是边缘人物,譬如园丁、家庭教师、保姆、司机等等,无论是曾经在卫家做过事,还是现如今在卫家无处可去的这些人,死后眼珠子不翼而飞。

定义为连环杀人案,警局查来查去无果,一连死了二十六人,案件超出预期,上报到省局派专案组进行调查。

邵章整天满大街瞎跑,用眼睛标记将死之人,完成每天一百单的绩效工作。

走过大街小巷,从人群中擦肩而过,目之所及搜寻着头顶死亡日期的人。

期间邵章遇到过昔日的同事,有几名特殊部门的队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错身而过。

邵章自然不会开口打招呼,通灵者之于普通人的傲慢,体现得淋漓尽致。

“将死之人。”没了盛廷拿钱替队员买命,不出三天必死。

标记一百人看似简单,茫茫人海中很难寻觅,靠两条腿走不了太远的路。

邵章思来想去,更多接触人的办法是□□,立刻想到送外卖,接触的人家多了,那些喜欢宅在家里的将死之人很容易被锁定。

人高马大长相不错的邵章去应聘,成为一名骑手。

一些公司、单位、写字楼等地方,外卖员送餐过去不会显得突兀。

“队长!”越成忘了接外卖,错愕的看向一身外卖制服的前队长邵章。

张冬从卫生间洗手回来,被越成的声音吸引,走过去接了外卖放桌上,“这是执行任务?”

两人知道邵章被调到上级单位,没想到会在今天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太令人意外了。

“不是,我离职了,这是我的新工作。”邵章看了眼手机,接了新的订单,急急忙忙离开。

“为什么?”越成食不知味,“好端端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冬一样心里颇不平静,有能力的队长居然送起了外卖,要是让局里其他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犯事了被开除?”越成越想越觉得有猫腻,队长是个正直的人,无论大小危险总是冲在前头,并不是无能的人,参与破获的案件过百,屡屡立功受到嘉奖。

这样一位能人,为什么突然离职?

人与人之间经不起对比,现任队长本事不大靠山不小,有事队员上,有功自己捞,吃相太难看了。

有关系的同事,求爷爷告奶奶调任其他市局,远离被一队之长盘剥的命运。

越成、张冬想调没地方调,等明年再说。

张冬私下在群里打听近几天发生的大事,得知盛廷的死。

“会不会和队长有关?”张冬不确定,心里七上八下。

“是不是都已经这样了。”越成替队长可惜,多好的能力葬送了。

送外卖标记的人,确实比在大马路晃悠找到的目标多,转眼一周时间过去。

特殊部门的王主任焦头烂额,先是陆家无论如何联系不到陆迟,再是局里的队员突然暴毙在家,有的更是昏倒在出外勤的路上。

原以为是一起意外,事件接连发生,王主任不淡定了。

怀疑盛家恶意报复,只因与陆家达成了合作意向,却将盛家排除在外,加上盛廷没死之前见死不救,恰好成了发泄的借口。

王主任出面交涉,盛家拒不承认,在拿不出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双方吵成一锅粥。

王主任头大如斗,请来陆家人帮忙,看看是不是同行所为?

陆家为陆迟准备还阳的身体已经找到,付出不菲的代价,就差临门一脚迎回日后鼎盛的缔造者,人却失踪了,怎么也联系不上。

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哪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

王主任深刻体会到求人不如求己的真谛,指望陆家眼看指望不上,陆迟突然音讯全无,不只陆家人惶惶不安,上层领导同样有不好的预感。

队员临死之前突然记起一件被忽略彻底的事,“曾经见过邵章。”

王主任唬得心肝乱颤,不期然记起,邵章有可视寿命的能力。

回过头才发现,没了盛廷赶走了邵章,局里居然连一个人都没办法召唤阴差,更别提用钱买命。

当下彻底慌了神,队员无故枉死应该和盛家没多大关系,王主任厚着脸皮找上门,希望对方请一请阴差,所有费用局里出。

盛家自从如意算盘落空,跟陆家结下死仇,没了陆迟的陆家远远比不上盛家实力,小辈诚然不及死去的盛廷,照样比陆家拿得出手。

陆家青黄不接,没了陆迟屁也不是,盛家等着看陆家笑话,自然不会帮着跟陆家合谋的人。

豁出老脸的王主任灰头土脸回到局里,坐在椅子上破口大骂。

“把邵章找回来。”王主任不要脸了,脸又不能当饭吃,解决问题最重要。

邵章送外卖途中,被人拦下带到局里。

外卖没能按时送到买家手中,这单邵章自掏腰包,并打电话联系说明原因,下单的人能理没为难。

“请阴差?”邵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特殊部门的人还用外人操刀,太荒谬了!

“帮帮忙。”王主任不得不亲自出面,低声下气求人。

“符不管用了?”局里请阴差先用符再用钱,邵章来这里工作只见过一次盛廷请阴差。

“试过所有办法,不管用。”王主任一脑门官司,好端端的偏偏出了变故,眼看队员一个个莫名其妙死亡,心痛得无以附加。

“出了什么事?”邵章不可能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请阴差,请人花的不是钱而是面子,哪怕王主任给线,面子情也会因此消磨掉。

有一就会有二,邵章没道理白干活不落好,成为别人联络阴差沟通地府的桥梁。

没人乐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邵章不太想参合。

以前局里能请阴差,现在请不来定有原因,什么都不说就想让他用面子摆平,邵章冷笑,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王主任本不想说局里的事,毕竟邵章已经辞职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但是,话不说清楚很难取信于人,帮忙总得拿出诚意。

“陆迟不见了。”王主任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邵章冷笑:“陆迟不见了是陆家的事,跟请阴差两码事。”

“陆家、盛家不愿意出手。”王主任一个头两个大,找不到线头思绪一团乱麻。

“陆迟不见了,陆家更得找阴差问情况,如果连陆家都请不来阴差,盛家呢?”邵章品出其中蹊跷。

王主任不说话,和聪明人打太极太费脑子。

摆明了又想用自己,又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呵!邵章冷嘲。

大开的门外有队员敲门,“主任,小张不行了。”同事一个接一个死去,找不到问题症结,下一个会轮到谁说不准,能活没人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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