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为什么。
我抱着一团疑惑回到家。
惯例回家后要向外公回报我最近学习情况,就在我要离开外公书房前，外公没头没尾叫住我问了个问题。
“神无月，你会永远的守护羽生家的吧？”
我因为这句奇怪的问题回过头看着还在桌前头也不抬眼睛还在报表因为灯光的原因我看不见阴影下表情的外公。
没明白外公为什么会问一个这样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要我的承诺到底有什么用。
不给出承诺,又显得羽生家白养我了……
永远像个没有尽头的枷锁,可我又的生命也就短短数十载何谈永远呢？
我略思索了一番，对外公久违的装出幼稚孩童动作。
笑着露出换好的新牙,胸有成竹的拍拍胸膛说：“外公你就放心吧！羽生家可是我罩着的！谁要是敢欺负家里的谁,我第一个就去找场子！”
外公抬起头忍俊不禁，气氛一扫而光，他眼角还带着笑意摆了下手：“就你还找场子，你赶紧回去上课去吧！”
我吐了吐舌头,赶快的离开书房。
出了房间，夜晚总是会让生出很多无端的烦恼。
我正上着深奥到的让人昏昏欲睡的帝王学,左手撑着脑袋打不起精神,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记着笔记。
身上得体定制西装脸上挂在金边无框眼镜的男士是我的帝王学课程老师。
他的职业并不是教学育人的教师,而是已经在社会上打拼出自己一小块天地的上市公司总裁。
对于羽生家聘请的家教都是实践操作丰富的人士，我在他们面前可以说一眼见底了。
自然也瞒不过我今天兴致缺缺的态度。
“果断是一位上位者该具备的条件，可以避免很多损失,例如我现在的时间。”
这位三十多岁成功人士显然不想惯着我，他冷漠的态度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我支起背部,端正自己上课开小差的不认真,垂眼向老师道歉。
“不，无需道歉羽生君,道歉多了就变得廉价了,作为老板你要知道你要保持在你员工的威慑力,道歉只会是减少你的形象,通常我会给于补偿。”
又是一个拐弯抹角的老狐狸。
“双方签订合同下，我无需再支付额外的费用。”我冷静告诉他，羽生家已经付出巨额的家教费用。
他整理了下西装不再提自己刚刚想方设法套路我，对我露出虚假客套的笑容：“真遗憾。”
中途下课间，我坐在漆黑的庭院中给自己放放风，云渐渐的开始散开，残缺的月亮光亮不减。
月以升至高处，各处的魑魅魍魉开始出动了。
那个妇女的孩子为什么会被妖怪盯上，拥有黑羽的神明到底是谁啊……
“果然还是真的很在意啊。”
我右手轻捶了下左手掌心：“去看看吧！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呢！”
对，刚刚上课时，老师不就说要快刀斩乱麻吗？就是要果断点！
那么问题来了，该如何不惊动别人情况下出门呢？
我左右回顾了下四周灯火通明走廊。
很好，没人。
黑羽大到能完全包裹我整个身躯，强而有力的翅膀瞬间飞翔在漆黑的夜空中。
浮空于夜空中，从天上往地面上看，倒像是另一种繁星，不同于人望天上看只能觉得星星是璀璨的，而人类每家每户灯光汇集成繁星点点，一看就能感受到是所谓人类最眷恋的温暖。
灯火繁星，太高了就听不见人间的喧嚣，天空过于安静，让人会让人感到巨大孤独感，也不知道处于天上神明会不会感觉寂寞，无人诉说也太凄惨了点吧。
还是人类好。
我扬起一丝笑容，为我是人类感到庆幸。
因为不知道那位妇人家到底在哪里，我只能飞到我之前遇到的那个街道盲目在天上寻找。
终于从茫茫一片屋檐中直觉锁定了一家中小型和风房子。
我来的可能正巧，我才躲在他们家屋顶上这一片区上空不一会儿就乌云密布，十分阴沉压抑。
住在房子里面的人估计也预料到了什么。
我听见房子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兵荒马乱，还传来孩子哭喊声不过马上就没有了，男人和女人对孩子细微的安抚声。
我躲在阴暗处的一角。
想着，既然妖怪都到了，那位传的神乎其神的神明也是不是该出现了？
可直到一团漆黑的妖气气势汹汹从对于它是个摆设的障子门狂冲进屋里，屋里几乎传来许多易碎物品砸碎声还有穿破一层层障子门拉门声。
我听见了，那个妖怪迫不及待想要嗜血的想法……
如野兽突然说人话了般嘶哑。
‘在哪里……那个男孩……那个拥有灵力的男孩在哪里……他交出来！’
妖怪耐心到极限了，捉迷藏游戏也随之结束了。
‘找到了。’
我心里一紧，急忙想要从俯视望下面看去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我看清就差点被强烈的妖气吹飞。
漆黑一团妖气中露出有个小小的脑袋，他不停哭喊着朝他父母求救，他的母亲就是之前我看见的妇人从被妖怪穿破的洞中冲出来。
哭的撕心裂肺，明明身穿不便于活动的和服，一路跑一边摔的满身是脏兮兮的灰尘，带血丝的伤口，却没有停下过脚步追赶她明白她绝对不是对手的妖怪。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她的声音喊破了嗓子，脸上带着被逼上绝境的决然。
我的母亲也曾这样护着过我，在被妖怪围堵下把我抱在怀里用试图用身躯保护过我。
见妖怪带着男孩越飞越高，男孩母亲彻底摔倒在地还死死伸出手往天空方向痴痴望着她的孩子落泪。
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了那位神明的出现了，真遗憾。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把腰间天狗面具扣在脸上，以免他们记住我样貌以后万一认出我。
黑色的羽翼在展翅高飞时落下几片黑羽慢慢飘落在妇人眼前。
挥过白光一闪的妖刀，直逼妖怪命脉。
在冲散妖气后把妖怪真身显现出来，在挡住我攻击它下意识松开手中的男孩。
在不停往下掉的男孩止住了哭泣，两眼痴痴的看着我。
得赶紧在他掉在地面前俯冲到他身边，而妖怪自然不会放过复仇的机会，长脖子妖怪刷的一下就把脑袋窜到我身边。
瞪得铜铃般大血红眼睛看着我，恶意满满的说：“你想救他啊？”
我预感告诉我得用刀立即回击，可我不能停下飞翔的速度不然就接不住那个男孩了。
就在犹豫的三秒钟，我被妖怪手臂穿透了左肩胛骨，捅出个血淋林的血洞。
疼的我有一瞬间意识都是空白的。
但很快的我用右手拿刀的手砍断了它穿透我肩膀的手掌，听见妖怪惨叫我没有及时补刀，而是不顾疼痛再次加快飞速，在落地的几百米出接住了男孩。
还没等我把男孩放下，妖怪攻击就向我袭来。
在几个来回的防守闪躲，找不到空隙把男孩送回他母亲身边后，对我左手单手抱着身形比我小些的男孩无奈道：“抱歉，可能你还要等一会儿才能找你母亲了。”
男孩用力摇摇头拼命忍着眼泪哽咽说：“我没关系的，黑羽神明大人，只是您流了好多血我止不住。”
可能他再也忍不住眼泪，一大滴眼泪滴在他两只按压我伤口处满是鲜血的小手上。
虽然他认错了人，但我心里莫名有一丝动容。
我放轻声音故作从容说：“没事的，很快我就结束这次战斗，你抱紧我！”
男孩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手不再管按压伤口，立即死死的环住我的脖子用稚嫩声音中气十足对我喊道：“好的！黑羽大人！”
在和妖怪打了好几十个来回下，我在一个它的破绽下把它劈成俩半。
妖怪失去生命躯壳也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我放松下来，把男孩放回地面上一刻，他的母亲就把他死死抱住，脸上露出喜极而泣表情。
我好好看了一会儿他们母子相拥场景，转身就像打算怎么样来怎样回去前，我狩衣的袖子被轻轻扯住。
男孩灵动双眼眼睛专注的看着我：“黑羽神明大人，您是听见我的祈愿才来的吗？”
我才张了张口又闭上，骗人是不对的……
“是的，神明回应你愿望而来。”
当时我的眼神是否也和他一样呢？每年过生日许愿，想要得到神明回应。
直到我在病床边上目睹生命逝世，我才彻底明白神明是永远不会实现我的愿望，我就是个不被神眷顾的孩子。
男孩因我的话，把带着我血迹脏兮兮脸上露出一个我认为，最干净、灿烂发自内心真诚的笑容。
“非常感谢您！神明大人！”
他声音充满欢喜，那是愿望得到满足的欣喜。
他的母亲跪坐在地面双手环住她失而复得的孩子，眼角还带着泪珠，看着我柔声道：“真的真的非常感谢您，神明大人。”
我想我出来时间过于太长也是时候赶回去了。
我对他们母子颔首示意不再拖拉，飞于夜空中，用云层慢慢遮盖我的身影。
就算我已在高空之中还能传来隐隐约约听见孩童声音放声大喊。
“我这一生都会信仰黑羽神明大人的——！！！”
真的很抱歉，我并不是你信仰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