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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豆腐作坊,这次没有大房二房的事,顾蓁蓁请了叔公家的大婶子帮忙,且单独砌了一间屋子磨制豆腐之用。

李氏原本背地里有些怨言,但在老屋将豆浆那份活平摊给大房二房后,李氏立时换了笑脸,前日跟车去县里后还给老两口扯了几尺粗麻布做新衣最终,这些布被顾陈氏拿来过滤豆渣。

每日要做七八筐的豆腐,也是很费布的。当然,这还是顾蓁蓁一开始走限量销售的路线,为的是走高价路线,先挣波快钱,暂时将其他人隔绝了豆腐坊之外。。

顾二郎知道后,将李氏拉近西厢,指责道“给爹娘买布为啥不买点好的”

李氏不答反问“我倒是想买好的,丝绸好不好但我买得起吗咱才挣个几两银子再说,以前咱家除了四弟,谁不是穿的粗麻衣衫那料子还未必有我前儿买回来的好。”

顾二郎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以前是以前,跟现在能比吗就算不买丝绸,你买好一等的麻布怎就不行”

李氏低声嘀咕好一等就贵一倍,气得顾二郎直戳她额头“你个蠢货,贵一倍又能多花几个铜板但要是哄得老娘开心了,叫咱二房也磨豆腐,买布的钱不十倍百倍的回来了吗”

李氏一愣“磨豆腐真能那么挣钱,比豆浆还挣”

顾二郎白她一眼“这豆腐能比上肉价,你说哪一个挣钱”他朝外头瞅了一眼,见门外无人,冲李氏张开了一个巴掌,“就这十来天,老屋那边挣的就不少于这个数。”

“五两”

“五十你个蠢婆娘”

李氏真的被震住了,心里懊悔无比,咬牙道“我一会跟车去县里,我给爹娘买丝绸”

“不用你去,我去”

二房夫妻俩争论着出了西厢,就看到一少年自东厢书房走出,夫妻俩愣住了,不约而同地问道“四弟,你何时归家的”

少年身穿一身新做的青色长袍,仿若修竹一般,只那布带束在腰间略有些松垮,却更显腰细肩薄。

少年看到见到哥嫂,抵唇轻咳一声,回道“我随酒楼马车回来,刚到。”

少年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却又透出一股清亮,比着往日的疏离淡漠的样子瞧着亲近不少,夫妻俩对视一眼后,齐齐凑过去拉家常,少年或颔首或回应,温和又亲切。

李氏瞧见少年好说话,心里蠢蠢欲动,终是没忍住道“四弟,你最近没回来不知道,咱家新做了豆腐,不过我和你二哥没能沾手,五妹倒去请了叔公家的大婶帮忙。虽说叔公家虽与咱家亲近,但大婶子毕竟是外姓人,要是她有什么别的心思,那咱家的挣钱买卖不得跟了外人姓”

李氏没注意到少年微微眯起的眸子,见他没出声,还以为他在默许,一高兴嗓门都拔高了“要想挣钱的活计不外泄,就得握在自家手里,四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少年还未回应,豆腐坊的门就开了,顾陈氏的呵斥随之而来“李氏,你胡忒个啥做豆腐请谁不请谁,还轮不到你这个分家的媳妇指手画脚。”

李氏被训得缩到顾二郎身后,少年的身影就露了出来,顾陈氏和缓了语气“四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没到旬休的日子吗”

少年回过身,唤了声娘,一边走近一边解释“小五给我的信里,提及刚出锅的豆腐脑最甘美,我等不及旬休,就提前回来”

但少年话未说完,顾陈氏就变了脸色,伸手将少年拽进豆腐坊,哐当关上门。

见婆婆进了豆腐坊,李氏胆子又起来了,瞅着那边嘟囔道“娘肯定拉四弟进屋喝豆腐,还把门关着,就是不想让咱们沾嘴”

顾二郎低声叱道“一个贪心不足的蠢婆娘,什么都想沾嘴,是想叫爹娘将豆浆的活也收回去吗”

“你别唬我,这磨豆子打豆浆我早就掌握了,爹娘要不乐意,我顶多换个地方磨。”

“你个蠢货,你还没看明白,咱们的豆浆能卖上价那是因为一品香酒楼在收,咱要惹了爹娘不开心,爹娘一放话,那酒楼还能收咱的”

“县里又不只一品香一家酒楼,上次我去县里,就有别家酒楼跟我搭话,问我能不能卖些给他们,价格比一品香给得还高”

顾二郎脸色一下子变了,抓住她的手质问“你答应了”

“你抓疼我了,快松开”

“快说”

“没答应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吧不过人家开价就三文,比一品香高了一文钱呢,也就是顾忌着爹娘的脸面,不然我还真想答应。”

“真的有三文”顾二郎原本坚定的心动摇起来。

院子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豆腐坊里,顾陈氏却顾不得,攥着少年质问“你穿成这样要干什么”

正在推磨的大婶子瞧见气氛不对,笑着打圆场“四郎这身挺好看的。”

“好看是好看,但弟妹你细瞧瞧,这是四郎吗”

“大嫂瞧你这话说的,不是四郎,难道还能是三郎三郎可还在县里当大厨呢。”

少年闻言桃花眼发亮,点头夸赞大婶子“大婶子眼力好,我不是三郎。”

顾陈氏见少年还装模作样,立时火了,直接叫破她的身份“顾蓁蓁,你别以为你能糊弄别人,就能糊弄过我这亲娘”

少年,不,顾蓁蓁讪讪摸了摸鼻子,娇软地喊了声娘,一旁的大婶子直接愣住“你真是蓁蓁你这是穿着你四哥的衣服别说,你娘要不叫破,婶子我还真瞧不出来。”

“我和四哥打娘胎就住一起,模仿四哥我最拿手”瞧见顾陈氏越发黑沉的脸色,顾蓁蓁连忙收敛了得意,“大婶子你先忙,我跟我娘回书房说两句话。”

“去吧,你要的豆腐脑婶子给你留着。”

顾蓁蓁道了谢,撒娇卖憨地拉着顾陈氏出了豆腐坊,瞧见原本低声嘀咕的李氏和顾二郎一见她们就散开,目光闪烁,满脸心虚,她也只眯了眯眼,拉着顾陈氏进了书房。

房门刚关上,顾陈氏断言道“你不用说,我不会答应。”

顾蓁蓁知道顾陈氏瞧破了她这般装扮的缘由,无法绕弯子,就直接表明自己的决心“娘,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都要去的,我只有带赵大哥去府城医治好他,还了他的恩情,我才能心安。”

“就算要还恩情,也不用你个姑娘家出面”

“娘,我是最合适的,爹娘年纪大了不适合离家,四哥读书、三哥学厨也都离不来,咱总不能叫大哥二哥替我去,就算他们答应,娘能放心他们带走一百两银子”

这一百两,除了卖豆浆挣的十余两,其余的都是这十来日卖豆腐挣的。

顾陈氏被她问住,眉头皱起“你二哥靠不住,你大哥那人还是可靠的”

顾蓁蓁轻笑一声“大哥可靠,但还有大嫂,娘忘了上次大嫂还惦记将磨制豆浆的手艺交给大丫。”

顾陈氏无言以对,半响后下定决心“叫你三哥去,叫他跟他丈人请两月假。”

顾蓁蓁扶额“娘,三哥那性子他去了府城,您不担心他中途迷路或者被人骗走银钱”

顾陈氏瞪眼“你三哥哪有那么憨傻”

顾蓁蓁静静看着她不回应,顾陈氏神色变幻,蓦地抓住她的手“蓁蓁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打算治好赵大牛后招他入赘”农门悍妻将军种地又浇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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