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解剖室里,陈列着一排又一排的器皿。
器皿里泡着各种动物器官,旁边还挂着各种动物标本。
整齐的解剖台上放着一套一套的解剖刀,这是苏木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每天待得最久的地方。
可现在,苏木被凌傲抵在解剖室的大门上,激烈索吻。
苏木何曾被这么激烈地吻过,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等他回过神来想挣扎的时候,凌傲却将他拥得更紧。
“唔!不……不行。”
凌傲根本没有给苏木说话的机会,那猛烈的攻势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吃掉似的。
苏木拒绝不了,气得抬起了手。
上一个这样吻他的人是陆熠扬,被他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凌傲看着他高高抬起的手,眼睛顿时变成了湿漉漉又可怜的小奶狗眼神,有些受伤又不可置信地道:“学长,你要打我?”
看着这样的凌傲,苏木竟然有些下不了手,只得猛地将凌傲推开,用力擦了一把嘴唇,“下次别这样了,这次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不跟你计较……”
听到苏木这么说,凌傲眼里卷起了愤怒的风暴,他一把攥住苏木的下巴,“既然如此,那多咬几口也无所谓了。”
说完,又狠狠亲了下去。
凌傲带着恼怒狠狠地碾压苏木的唇,苏木吃痛得不行,一锤又一锤地砸上他坚硬的胸膛,发出闷闷的响声。
可凌傲就像个感觉不到痛的铁人一样,根本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苏木气呼呼地想,什么小奶狗,分明是大狼狗!
凌傲的温柔都是装的,他分明凶极了。
苏木再也没留情,狠狠地咬了下去。
两人都尝到了血腥味,凌傲终于停了下来。
看到凌傲嘴唇上鲜艳欲滴的血珠,苏木艰难地挪开视线,“谁让你不放开的!”
“我不放,以后都不放。”凌傲喃喃道。
“你糊涂了,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该这样。”
苏木抹掉自己唇上的血,当着凌傲的面,开了水龙头,用手捧了自来水狠狠地擦了擦嘴巴。
凌傲死死地攥着拳头,眼神受伤地盯着苏木,“我说了不要再做朋友。”
“好,那就朋友也不做了,绝交吧。”苏木低垂着眉眼,淡淡地道。
说得满不在乎,风轻云淡。
“苏木!”凌傲低吼一声。
“滚。”苏木轻声道。
那神情累极倦极,吝啬得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凌傲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解剖台上,大理石做的解剖台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声,而后,他甩门离去。
苏木侧过脸,才看到解剖台上鲜红的血,跟被他咬伤的凌傲嘴唇上的血颜色一样。
那一汪血静静地淌在那里,刺伤了苏木的眼睛。
他对血一点儿都不害怕。
刚开始学医的时候,有不少同学晕血,根本不敢对挣扎的小青蛙和小白鼠下手,可他不怕,按照教授的指导,非常淡定地开膛破肚。
这种活他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这种颜色的血每天也不知道见过多少次。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不是小动物的血,这是凌傲的血。
那血仿佛淌在了苏木的眼里,漫在了苏木的心头,刺得他眼睛疼,心头热。
他沉默着,用纸巾擦干净上面的血迹,却格外担心凌傲的手究竟怎么样了。
绝交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像凌傲那样骄傲、走到哪里都万众瞩目的人,绝对不会再回头了吧。
苏木的心里酸酸涩涩的,眼眶也红了。
不止陆熠扬要欺负他,现在连学弟都要欺负他,好不容易多交了一个朋友,竟又没了……
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这样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门被人推开,苏木下意识抬头,看到来人后,目光又黯淡了一些。
“苏木,你没事吧?怎么刚好趁我今天回家就发生这事儿?那人渣带人来打你了?”季南风大步上前,小心查看着苏木的伤口。
这段时间,苏木可以察觉得到,季南风在跟他保持着距离。
那天他意有所指的话,季南风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明白。
苏木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很在意季南风这个朋友的,毕竟在这所大学里,季南风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他不想失去季南风这个朋友。
所以,他愿意给季南风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要不是今天出了事,季南风不会这么着急过来找他。
“不是他带过来的,是他的未婚妻找了保镖。”苏木苦笑。
“真是丧心病狂!”季南风无比气愤。
苏木摇头,“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她已经有陆熠扬的孩子了,就算大人不在乎,总要为孩子着想不是吗?”
《有种你再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