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继续躺着,背对着进来的女人,说:“我不吃,爱谁吃谁吃。你们要是不放我走,我宁愿饿死在这里。”
哟,还挺有骨气的。
弥亚叹了一声:“唉,那行吧。本来还有件事儿想告诉你的,看你已经有了求死的心,估计也不关心外界的事情了。”
时樱闻言,睁开眼睛,坐起来问:“什么事情?”
弥亚抽出一张报纸,说:“温穗。”
—
十分钟后,时樱出现在餐桌前。
诺大的餐厅里,只有她和面前的男人。
盛司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季已过,哪怕外面阳光灿烂,时樱也觉得有些冷。
可能也是因为心理作用。
每次和他单独相处,时樱都感觉背后一阵凉意。
“饱了?”男人抬起薄薄的眼皮,浅色的眼瞳看向她,语气很是平和。
盛司霆其实跟名字长得不太相符。男人很高,肩宽腰窄,长腿笔直,很完美的身材比例。
却不同与宁解的冷硬,也不像顾时深那冷中如玉,玉中有邪的气质。
他是真正的清冷。碎发后梳,戴着一副银丝镜框,棱角分明的俊容,清冷雅致。穿上一身浅灰色的西装,时樱感觉他只有一拿个文件夹,就是要上讲台上课的大学教授。
碎发自然垂下,只穿着一件白衬衣,坐在窗边时,时樱都怕他拿出一本高数,要教她写作业。
就是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没什么杀伤力。
就像个读书人,大学教授或者是数学课代表,年级第一的少年郎。
但是他却是她的师傅,弥亚和艾杦这两人的老大。
亚洲的三大霸主之一。
盛司霆。
时樱讪讪地缩着脑袋,一声不吭地继续吃碗里的白米饭,乖得不行。
盛司霆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越是乖巧,鬼心思就越多。在他面前,时樱的伪装根本不管用。
这几天把她关在这里,不给她出去。
时樱就想尽了办法,各种软磨硬泡。盛司霆无动于衷,小丫头就干脆绝食了,眼看着下巴都比之前尖了许多。
盛司霆忍不住伸手,抬了一下她的下巴,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
时樱扒着米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那眼神里,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惊恐。
她似乎很害怕。
只是明明是很挑逗的一个动作,因为他那清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杂质,欲望已经被剔除。
时樱才稍微让狂跳的心给稳了下来。
盛司霆只做了几秒,随后收回手,淡声说了一句:“瘦了。”
时樱的心都感觉要跳出嗓子眼了,她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笑嘻嘻地说:“工作需要嘛,太胖了不好。”
说着,正准备放下筷子,盛司霆就夹了几块肉放进她的碗里。
其实面前还有一个碗,已经堆满了盛司霆给她夹的菜了。
高高的一摞,下一秒就要塌了下来。
盛司霆不紧不慢地说:“那份工作有那么好?”
像是不经意提起。
其实对于盛司霆来说,演员这个职业,当然是不值一提的。在他眼里,那种表演跟卖笑讨好别人没什么区别,都是戏子。
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有意义的。
时樱不想被他看低,理直气壮地说:“那当然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职业都是平等的,劳动人民都是值得被尊敬的,你总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
盛司霆却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时樱哑口无言,“照你这么说,娼///妓合盗贼也是劳动人民。”
时樱被堵了话,脸色气得涨红,“你这是故意歪曲我的意思,我说的劳动人民,都是合法劳动。”
时樱说:“虽然很多人都对演员有误解,但是演员也有尽职敬业的,他们都很努力、认真地去完成表演,演绎各种角色,给人们展现出不同的、有血有肉的人生,一起感受角色的喜怒哀乐。这种职业快乐和幸福感,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时樱撇撇嘴,继续扒着碗里的白米饭。随后觉得没有什么味道,干脆赌气地不再
盛司霆倒是不再跟她计较这个,转而说:“那那个男人呢,也有这么好?”
时樱不说话了,看着他。盛司霆继续慢条斯理地帮她布菜,不厌其烦地挑着她爱吃,又营养均衡的菜,说:“他就这么好,值得你这样飞蛾扑火?”
时樱一口气堵在胸口里。她说:“师父,这不是飞蛾扑火。”
她是相信她跟顾时深可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的。
他们彼此相爱。尽管她也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确实不足以匹配顾时深。但是为了一份足够势均力敌的爱,她在努力。
她时樱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可以更优秀,在属于自己的圈子里发光发热。
她不比任何人都差。总有一天,等她和顾时深的关系公之于众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她时樱是高攀。
而且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心甘情愿。
盛司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倔脾气。”
其实时樱不太敢在他面前多提顾时深,就算是吵着回去,都不敢说是因为要回去找顾时深。
五年前的她有多么狼狈,多么撕心裂肺,多么绝望地求助,这个男人是看着眼里的。
也是因为他,才有现在的时樱。
—
吃完饭之后,弥亚将那份报纸给她看了。
写的确实是温穗。
只是那标题,却让时樱很震惊。
“穗姐是温家的未婚妻?!”
温穗在当她经纪人时,大家都称她为穗姐,但是时樱是知道她姓温的,却不知道这跟北欧的温家有什么联系。
弥亚说:“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深藏不露的人多的是,你不也是吗?妹妹,你可是亚洲区霸主的心上人。”
弥亚这句话说得含糊,时樱以为她又在拿她和顾时深的事情逗趣,时樱急得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你别让师父听见。”
弥亚指着新闻版面,说:“你再好好看看。”
时樱继续往下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卧/槽!”
宁解????
宁解和穗姐怎么在一起了?还跟温家抢女人!
弥亚轻描淡写地说:“这男人惨了,他跟温家抢女人,死路一条。当然,你的小姐妹估计也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