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一博虽然爱沾花惹草一些,可多少也是知道分寸的。玩归玩,可带孩子还是很负责任的。
把顾灵犀交给他,顾时深也是很放心。
因此见喻之来了,也没有着急出去,而是坐回沙发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酒喝多了已醉,但茶总是清肺明眼的。
对于往事,顾时深也不遮遮掩掩,说:“宁尊年轻的时候,跟我奶奶好过。”
“噗——”听到这句话时,喻之惊得把刚喝到嘴里的酒给吐了出来,咳嗽几声,忙地抽纸巾擦衣服上的酒渍。
喻之惊讶道:“不是吧?豪门都这么狗血吗?”
真是我了个天。
宁尊宁忠德和顾老夫人?这看起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居然还是一对旧情人。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很正常。
当年宁尊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又是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而顾老夫人则是大家闺秀,却也是一点儿都不柔弱,肩上能担重任。
光是看顾时深父母去世之后,她在顾氏中独当一面,顶着压力将顾时深抚养成人就可以看出,顾老夫人也绝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人物。
要不是被人饿虎扑食一般地针对,顾老夫人终是一个人顶不住,让顾氏没落了。她的名字,在商界也是一个传说啊。
这么看来,宁尊和顾老夫人也算是势均力敌的一对了。
宁尊当年没有为旧情人伸出援手,看来也是早就断了那个念想的。各自为战,想来时间的推移与世事变迁,也让两个人形如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了。
顾时深说:“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多年的同窗。只可惜有缘无分,终是各有归宿了。”
“也是啊。”喻之表示能够理解。
关于前人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消逝,他们这些后辈也就别去揣测打探了。
喻之问:“那你找宁尊,是要聊什么吗?”
“他刚刚拿走了时樱的照片,威廉斯家新出的一本杂志,我选了其中一张。”顾时深说。漆黑的眼如一汪深潭,压着最深沉的心思。
喻之皱眉:“嗯?”
虽然宁昱在娱乐圈,可是宁尊也不像是会为了孙子,去关注娱乐圈的事情的那种人。
尤其是像他这个年纪,更是不会去关注现在的明星艺人。
时樱?他应该不认识啊,怎么会无缘无故拿走她的照片呢?
“他不会以为时樱是宁姗姗吧?”喻之说。这样一来,不就闹笑话了吗?
时樱和宁姗姗虽然长得相似,可也不完全像。宁姗姗之前很久没有回宁家,可这宁老爷子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孙女都不认识了。
顾时深说:“那倒没有。”
顾时深:“他将时樱认成了徐子钰。”
喻之:“徐子钰?”
顾时深说:“那是宁解的生母,徐子钰。”
。。。。。
黑夜里,城市街景灯火璀璨。
管家扶着宁尊出去,上车之后,管家问要不要告诉宁小少爷一声,免得他一会儿着急。
然而宁尊手里抓着那张照片,手一刻也没有松过,连管家问的话都没有听见似的。
管家看他神情落寞,似陷入了什么哀思中无法自拔,于是自己给宁昱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再回头看宁尊的时候,他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化。
管家眼神示意司机,先别急着回去。
宁尊的手抚摸着相片,眼角不禁已经湿润。
管家忍不住多叫了一声:“老爷……”
管家说:“老爷,您不该拿走这张照片的。”
不管怎么说,宁氏和帝风是竞争对手,两家的董事长碰在一起,怎么也该避避嫌。而且顾时深今晚来找他,显然目的不纯,又拿出这张照片……
虽然无关于生意,可私事被人拿捏在手里,这感觉也不好受。
宁尊却是叹了一声,望着车窗外无尽的黑夜,眼神落寞地说道:“阿明啊,如果当年子钰没有那么狠心的话,纤纤应该也有二十三岁了吧。”
他低了一下头,右手颤巍巍地抬起,碰到眼角,又放下。脑袋偏了一下,像是要避开什么人的目光。
然而无尽的夜里,他在车内,就像一个囚徒,根本没有人看他。
管家见他这个样子,心疼不已,只能劝道:“老爷,您刚刚还让顾先生带话给顾老夫人,莫要再将往事记挂了。这句话,劝别人,哪能自己先不作数呢。”
可到底还是劝别人的话,劝不了自己。
当年的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历历在目。如今在宁家,还能记得住这件事情的人,怕是就只有他一个了。
要是他也不在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人记得呢?
宁尊却是没再说什么,“去一趟宁氏墓园吧。”
。。。。。
在宁尊这里,虽然什么都没有问到,可是宁尊的反应却十分地耐人寻味。
喻之听顾时深这么说,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什么,可是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未免也有点太戏剧化了吧。
喻之说:“你不会以为……时樱也是宁家的女儿吧?”
喻之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如果真的以长相就来认定的话,那现在的网红脸多的是。而且宁家丢了一个女儿,那他们自己不知道吗。
喻之说:“之前你奶奶说要接个人过来,为顾家传宗接代的时候,不是已经将时樱的背景身份都查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了吗?而且连生辰八字都是问好的,要真是宁家的女儿,不可能做到这个份上,还查不出一点儿猫腻。”
时樱出生在十樱镇,如果五年前不是顾老夫人去把人接走。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去走,时樱可能就已经在附近的村镇找了一个合适的人,早早地结婚生子,也没有什么机会来到a市了。
更不可能遇上顾时深,还和宁家的人牵扯上关系。
但是越是这么说,喻之这心里就越是没底,最后看向顾时深,说道:“不会还真有一点关系吧?”
顾时深反问:“你觉得呢?”
“这又不是我老婆,我怎么知道。”喻之说。
“我记得徐子钰是m国第一军火商的女儿,当年和宁解父亲相恋的时候,遭到了宁家所有人的反对。”顾时深觉得,这其中的故事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