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深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想在里面探究出什么,要把人看得透透彻彻的才行。

默了一会儿,他笑着反问:“不能都要?”

面前的人明显愣了一会儿,眼中有几分怒意,被压住之后,扬起下巴,说:“那一亿美金呢?”

“一会儿打到你账户上。”顾时深笑得妖孽,眼神都沾了几分邪气,“我的人就在你眼前,你不想要吗?”

说着,就要凑过去亲吻她的唇。

女人着实是怒了,起身要打他,却被顾时深一把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压在她身后,用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两只,顺势将人按在沙发上。

另外一只手抓着她脸上的面具,掀开,露出的是一副干干净净、精致漂亮的面容。水灵灵的眼睛忽闪,有些愤怒地看着他。

是时樱。

尽管已经猜得差不多,尤其是那一字一句地试探的时候,可顾时深看清楚她的样子时,这心头还是微微震了一下。

嘴角压不住内心的狂喜,笑着:“怎么了?这个样子,是不服气吗?”

时樱的样子,看起来明显有些气急败坏。她的武术和枪法是不好,可近身功夫还是可以的,要和对手搏一搏,她胜券在握。

可是对方是顾时深,男人的力气本就站在女人的上风,他这样一来,时樱就更是没法儿动弹了。

他一出生,仅仅用了一招,就让她彻彻底底地输了。

时樱鼓起腮帮子,愤怒的同时还有些委屈,尤其是他这样居高临下,更让她觉得自己弱小可欺。

时樱说:“就是不服气,你能怎么样?”

顾时深说:“不能怎么样,但是可以这样。”

说着,嘴角带着笑意便低头亲了下来,细细地咬着她的嘴角,随后舔了一下唇。

尽管很克制,可时樱还是感受到了他的颤抖,和那强势之下的一丝温柔和怜惜。

鼻子很不争气地就是一酸,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滑落下来。

他的唇还没有离开,时樱忍不住,就张开嘴,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

“嘶——”男人发出吃痛的声音,吸了一口凉气,胸膛里却发出愉悦的笑声。

这是他的时樱啊,她回来了,还这么爱闹小脾气。

只是,只要是她,不管等多久,找多久,花多少时间,她以什么样的方式回来,耍什么样的脾气,只要平安,他都乐意,都开心,都愿意陪着她闹。

然后包容她,爱她,永远永远都不再放手。

时樱被他的笑给搞懵了,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这气还没生完呢,他倒是笑得开心。

“你干嘛呢?还笑!”时樱气呼呼地瞪他。

顾时深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喉结滚动一下,然后闷声应着,“嗯。”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又慢慢往下移,看到鼻子、嘴巴,再往上,“就是开心,看到你回来了。”

顾时深说:“那个人说找到我的时樱了,说要送回来的时候,我其实有些担心,怕他贪财、贪色,然后伤害到你。一开始还怕我给的悬赏金太少,别人不帮我找,给多了又怕有人贪心,想利用你索取更多,还要伤害你。尤其是刚刚听到那个人说不来的时候,心都像被扯碎了一些。”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有些抖,语气低低的,目光*。

呼吸的时候,喷洒出丝丝酒味儿,温热又香甜,气息缱绻。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薄唇一笑,庆幸道:“所以啊,看到是你把我最爱的人送回来了,真好。”

时樱鼻子酸酸的,这狗男人,突然说这么些煽情的话,怪叫人受不了的。

时樱伸手掐了一下他胳膊,开始翻旧账,“你还说呢,我老公消失这么久,也不见他才不见十几天就自己回来啊。现在还好意思说!”

顾时深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埋到她脖颈,哑声痴痴地笑,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时樱哼哼几声。

顾时深说:“可能是因为没人出一亿美金的悬赏金,所以才比你慢一点,真是抱歉了。”

他还好意思打趣!

时樱瞪着眼睛,“我还没说你呢,给什么悬赏金啊,还给这么多。要不是我看到了这个悬赏的话,这一亿美金就变成别人家的了。还好我够运气,抢到了这个悬赏令,千辛万苦地跑回来。”

说着,她起身推开顾时深,然后变成她压着眼前的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伸出手,摊开手心在他眼前,问:“我的悬赏金呢?”

顾时深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自己把自己送回来,还讨要悬赏金。

顾时深捏着她的脸,说:“都自家人,还要?”

“要!”回答的倒是斩钉截铁。

看他这无动于衷的样子,想必这悬赏金是要不到手了。

时樱有些着急,直接跪坐在他腿上,两手揪住他的领带,身子微压下来,说道:“你不会是不想给了吧!”

顾时深只是笑。

时樱有些生气,“顾时深你怎么能这样!你说话不作数!”

时樱还有点委屈,“我就是怕你反悔,结果还真的是!一开始因为怕你反悔,我还想让别人假装把我送回来,然后再瓜分那一亿呢。可是因为我太想太着急见到你了,才一个人回来的。可是你居然反悔了。”

顾时深听得心疼,“我没有反悔啊。我已经是你的了,那一亿还不是吗?”

真是傻。

时樱不信,委委屈屈地说:“可没到我手上呢。”

顾时深忽然想逗逗她这个小财迷,“你是真的想快点见到我,还是不想跟别人瓜分,而是独吞那一亿才回来的?”

“当然是想你了!”时樱着急得脱口而出。

那神情那语气,都不像是在撒谎,不过也有点儿心虚。

时樱默默补充,“也是想独吞。”老老实实地交代。

顾时深却是选择性地只听了前面那半句,什么独吞不独吞的,都被自动屏蔽掉了。

他盯着时樱的眼,然后视线滑落,停在她的唇上,喉结滚了滚,眼神暗了几寸,哑声问:“是有多想?怎么证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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