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温穗总算是明白了。
这男人最厉害的,还是他的嘴。
“十亿美金,你怎么不去抢啊?”温穗气得只吐脏话。
男人却是一点儿都不让,就是一口价,十亿美金。她们给了就完事,不给就一直缠着。
温穗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脸皮能厚到这个程度,也不知道还有人能把不要脸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十亿美金,狮子大开口吧?
温穗气得没话说。
男人也知道她们肯定拿不出来,于是慢悠悠地打起来另外一个小算盘,说:“其实没钱赔也没关系,只要你们答应我做一件事儿,我可以考虑不用你们赔偿。”
温穗冷笑一声:“说什么屁话呢?照价赔偿就行。”
“你的房子我留意过了,材料和家具是不错,但是你也说过,这栋小复式不是全新的,算二手,折合下来,也要不了这么多赔偿金。”温穗说,“你把单子列出来,一样一样赔,我有的是耐心,你一分钱也没想多要。”
她精明得很,气场也足。谈判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原以为这人会识趣一些,没想到这么不识好歹。
霜却说:“什么事?”
她这话,是不想赔钱了。
温穗有些惊讶,压低声音问:“霜,你这是怎么回事?”
霜没有解释。
这些钱算下来,撑死几千万美金,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了。而且那个地方的地价,根本就没有那么贵。
除非他在家里藏了宝贝,那宝贝一同被炸毁了。
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值十亿美金。
但是霜都这么说了,温穗再怎么想帮她争取,也没有用了。
—
从咖啡厅出来之后,霜主动要开车,具体去哪儿温穗也不知道。
不过想起刚才的事情,温穗还是不能理解——她不会生气,因为这是霜的决定,她会支持,但是她无法理解。
“那笔钱对你来说不算太多,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呢?”温穗很惊讶,“而且你都多少年没接单了,这个时候,你居然接了这种单子?”
温穗想不明白,“还有,他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
男人不要赔偿金,只要霜去帮他杀一个人。
不知道霜的身份的话,只觉得她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皮肤*,五官精致,身材娇小,这身高才一米六左右,连高跟鞋都不穿。小小的,十分惹人怜爱。
要说那男人不知道霜的真实身份的话,温穗立马下车,把旁边的那个垃圾桶给吃了。
霜说:“如果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估计也不会让我租那栋小复式。”
温穗看她,“什么意思?”
霜说:“那栋小复式是他准备送给未婚妻的,在求婚的时候用。“
温穗不以为然地点头,“这我知道,像这种没什么才华又有钱的男人,都喜欢这么做。不过客观来说,那栋小复式确实挺漂亮的,是我的话说不定也会心动。”
温穗说:“不过说实在的,如果我是她未婚妻,知道他把这样一栋有纪念意义的房子租给一个漂亮的女人,我肯定也气死了。”
霜扯了一下嘴角,说:“可惜还没求婚,他未婚妻就死了。”
死亡是个沉重的话题。温穗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才说:“抱歉,我……”
“是被人谋害的,死不瞑目。”霜说,“一开始唐森也没想把这房子租给我,是当时我走投无路,他也不忍心看这房子一直荒废着,才勉强让我租下。”
霜还说了很关键的一点,她看向温穗,告诉她自己答应下来的主要原因。
“我的账户被冻结了。”霜说。
所以现在,她一分钱都没有。
温穗很是惊讶,“不是吧?你账户怎么会被冻结?”
霜说:“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我想八九不离十,是那个人干的。”
霜可是个妥妥的富婆啊,这会儿账户被人冻结了,难怪连赔偿金都交不起了。
温穗在心里同情了她三秒钟,随后就说:“既然你现在过得这么惨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蹭吃蹭喝了,不如我现在就走吧,给你减轻一下生活的负担。”
温穗笑眯眯的,说得合情合理。霜却冷笑一声,还没说话呢,温穗就知道了她想说什么,把话抢过来,说:“好好好,我知道,夫债妻还,夫债妻还,我还,行吗?”
老是把这句话拿出来说,温穗感觉都累死了。唉,或许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
房东的名字,还真就叫唐sen。不过那个sen,不是唐僧的僧,是森林的森。
是在俄罗斯的华裔,东北人,长得挺高个的,算是个壮汉,但温穗总觉得他说话做事娘们唧唧的。
霜只知道他是混血,据说他爷爷的妈妈的外婆,是个俄罗斯美女。被他爷爷的妈妈的外公在野外救下,然后就一见钟情,最后也就理所应当的以身相许了。
这英雄救美的情节,还真是经久不衰,到哪儿都适用。
温穗听着她说这段爱情故事,揣摩出一点儿意思来,说:“怎么,戳中你少女心了?”
霜很冷漠地扫了她一眼,凉飕飕的。
温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讪笑着,“我就开个玩笑,瞧你认真的。”
霜说:“有些英雄救美的情节,或许是一段浪漫的缘分。可爱情与阴谋来临的时候,很多人总是无法分清,摆在自己面前的,是爱情还是阴谋。”
“反正我跟宁解是爱情。”温穗说,“所以这债,我替他还。”
霜说:“我知道,所以你要是想走,也没关系。”
她的目的地已经到了,时间还有点早,所以霜就把车停在巷子外边,问她要不要先进去吃碗馄饨。
毕竟天气还挺冷的,气温低,吃点东西补充热量也可以。
温穗一边下车,一边说:“你这种行为就是在拆散我们的爱情,跟你说,不管用。”
“只是告诉你,你身后还有后路而已。别因为你和他一时置气,就不跟人家回去。”霜说,“瞧你这点骨气,估计他一过来,你还是屁颠屁颠地任由摆布,就被耍什么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