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来了,温穗拿了根油条咬着吃,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宁解喝了口牛奶,说:“我记得楼上还有件衬衣,条纹的,帮我一起装进行李箱吧,还有一套上个月买的茶具。”

今天早上起来之后,温穗就忙东忙西,帮他整理了一大堆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打包完毕,将行李箱提了下来,结果现在还有带件衬衣和一套茶具。

温穗忍着想要跳起来揍人的冲动,微笑着将那口油条吞下去,就像吞一口恶气一样。

温穗笑着说:“好的宁总。”

再无理的要求她都已经遇到过了,现在宁解对她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冷言冷语,说一些侮辱性的话,算是很大的进步了。就是比较爱捉弄人一些。

想到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进步,温穗也很能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气来,又咬了一口油条,喝了口豆浆,再笑眯眯地起身离开。

看到她走出餐厅门口的时候,还甩了一下握着拳头的手,恶狠狠的,估计是想往宁解身上打一拳。

翁怡看到这一幕,然后转头过去看宁解,发现他嘴角竟然有一丝笑容。

很淡,但是不可否认。

翁怡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她愣了一会儿,才说:“阿解,我怎么觉得,温穗今天好像不太一样呢?”

听到她这么问,宁解嘴角边上的笑影才淡去了。

他说:“哪里不一样?”

翁怡不是高兴,宁解就说:“怎么了?情绪不太好。”

“阿解,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把温穗留下来。”翁怡说,“这个问题从我回来看到她的时候就想问了,可是没多久我就得到了答案。无论是在温穗那里,还是管家他们那儿,都说她是来赎罪的。”

翁怡:“平心而论,温穗确实对不住你。她来宁家之后,也确实任劳任怨。但是我觉得,她已经做得够多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能让它过去吗?一直抓着不开心的事情不放,难受的也是自己。”

她想说服宁解,希望他能放过温穗。可是说完这些话之后,宁解的情绪就变了。她都感觉到,宁解的态度也都冷了下来。

宁解说:“那你也一定知道,她来找我的时候,我拒绝了多少回。我连见都不愿意见她,她留下来,是因为她想,她自愿。既然她愿意,那就让她留下来。”

他并不介意,也不排斥。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态都十分冷酷,像是真的毫不在意一样。

如果他真的还心存芥蒂,那么就不会纵容温穗留下来。

他能这么说,却骗不过翁怡的眼睛。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猜中了他的心,而他自己还没有发现。

不过就以宁解这锱铢必较的性子,想要原谅温穗之前的背叛,确实没有那么容易。

一个孩子而已,真的能让宁解改变心意吗?

翁怡自己都不敢确定了。

或许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可是今天上午,这两人的互动,也和之前不太一样。

“那她今天还挺放肆的,都有小脾气了。”翁怡漫不经心地说,像是不在意一样,说道,“对了,你今天是要去b市考察,怎么还带上温穗啊?该不会是出去玩,然后不想带上我,才这么说的吧。”

翁怡小嘴一噘,佯装生气地说:“阿解,做人要厚道。我都已经闷了这么久了,你真是要去b市玩都不带我啊。”

宁解说:“真的是去考察,不是去玩。”

翁怡不服气,“那你怎么还带上温穗呢?”

宁解解释道:“她现在是总裁办的人,我随身带的生活秘书,跟着我去b市考察是她的工作。”

翁怡有些惊讶,笑了一下,说:“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宁解说:“昨天的事儿。”

翁怡说:“有张洺不是够了吗?”

“总裁办的工作那么多,张洺时时刻刻跟着我,也做不完这些事情。”宁解说,“而且前段时间,有人离职了,位置空了出来,自然要有人填进去。”

跟翁怡说话,宁解也不会吝啬自己的耐心,但是她再追问下去,宁解的回答就变成公事公办了。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翁怡也就很识趣地不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笑嘻嘻地说:“那你可要记得回来给我带礼物,不贵的不要啊。”

宁解也答应下来,说:“好的。”

说完,宁解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而这个时候,温穗也从楼上气急败坏地下来了,说:“宁解,你可是从来都不穿条纹衬衣的,楼上哪里有?”

宁解面不改色,“你都知道还问什么。”

温穗还以为他会辩解几句,结果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被捉弄了的温穗气得火冒三丈,但是此时此刻也只能忍了下去,好在那套茶具不是他骗人的。

看样子,好像还挺贵重的。

温穗将气咽回肚子里,将那套茶具收好,然后准备回餐厅将剩下的油条豆浆吃完。然而宁解却将人叫住,说:“时间不够了,该去机场了。”

温穗目瞪口呆,“可是我的豆浆油条......”

宁解回头,“嗯?”资本家的嘴脸显露无疑。

时间就是金钱,老板说要走了,她这个小秘书还能说什么呢?

温穗的肚子都饿扁了,刚才的油条也没有吃几口。但是现在也不能去吃了,温穗只能说服自己应该也凉了不好吃了,然后挤出微笑,说:“好的,宁总。”

温穗说:“这次出差,我一定将您照顾得舒舒服服。”

温穗看着宁解那个欠揍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提着行李箱然后出去,放到车的后备箱上。

正要关上的时候,宁解贴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能伺候得像昨晚一样好吗?”

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温热中带着一点儿痒,温穗浑身一颤。她咬了咬牙关,笑着说:“当然没有问题,那条黑色的蕾丝吊带裙我也带了,今晚穿还是明晚?”

她说话也没有什么害羞的,一个反撩,倒让宁解招架不住了。

他看着温穗,眼神讳莫如深,什么也没说,直接上车了。

温穗站在原地,看到他就这样打了退堂鼓,“切”了一声,“也就这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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