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gina,姬娜。
像是远古传来的声音,像蛇一样,嘶嘶的,呼唤着她的名字,让人背脊发凉。
温穗不知道怎么回事,喉咙一堵,听到这个声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声音卡在喉咙里,很难受。
过了一会儿,温穗才从这种魔怔中走出来,问:“你是谁?”
“我知道你现在要做什么。”那个人说,“你想去劝他,不要跳下来,对不对?”
温穗说:“你是谁?”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也冷了下来。可是那个人并不回答,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提问一样,只是说:“我知道你现在长大了,觉得自己很棒,很厉害,非常了不起,可以调解所有的矛盾和问题。”
“我也很欣慰,mygina。”他说,“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是宁氏集团的人,是宁解的人。你的出现,只会刺/激到他,让他更快地跳下去。”
“明白吗?宝贝。”他像是在做出劝告,让她回头。
因为跑楼梯跑得太急太累了,现在温穗还有点儿喘气。可是她现在头脑清醒,也非常冷静。
他打电话给自己,不可能是出于好心。而且之前她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田大勇知道了,八成也是有人告诉他了。
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就是打电话的这个人说的。
温穗说:“好,我不上去。”
但是她也有办法让田大勇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电话那边的人笑了,“真棒,gina,就算你变了一个人,在我心里也依旧这么迷人耀眼。”
温穗听了这句话,只觉得恶心,她说:“你就是要陷害宁氏集团的那个人吧?”
她冷笑一声:“确实,我非常迷人也非常耀眼,并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手段非常低级,就算你现在搞这些不正当的手段来对付宁氏,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因为宁氏清清白白。就算田大勇现在跳楼死了,他也是在冤枉宁氏,我会有办法证明清白的。”
说完,她就准备下楼了。
她确实可以做到,因为田大勇捏造的这些东西,子虚乌有。假的东西,不可能成为真的。
只是她不希望田大勇这样白白地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所以才想去调解,让他不要跳。
而且如果由田大勇来证明清白,那自然是省了很多力气。可是他这样固执,这样不愿意,非要一条路走到黑。那温穗也没有办法,只能花更多的力气去处理这件事情。
“来新华路,这里会有你想要的东西。”那个人说。
温穗冷笑,“你叫我去我就去?”
她说:“我告诉你,有本事咱们就堂堂正正地竞争。”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他说,“在俄罗斯的那个晚上,我们还见过面呢。”
温穗忽然愣住,站在楼梯间不动了。
脑海中的回忆将她拉回了那个晚上,她刚从温泉酒店出来,就看到了那个人。
她抓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是你?”
那一晚,他忽然出现,温穗并不记得他是谁。可是他却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宁解。
随后,给了她一枪。
她看到这个人,就像中了邪一样。
可是他的声音,跟那晚那个人的,并不一样。
他说:“那是我给你的一个小礼物罢了。”
温穗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地址。”
。。。。。
不到十分钟,温穗从医院出来,把停在路边的车开走。将那些嘈杂的声音通通甩到身后,她目光冷硬,调出导航之后,直接往目的地开去。
宁解这边一直在打电话,可是就是没有人接。
张洺说:“跟着温小/姐身边的人都是精英,现在温小/姐也没有再插手这件事情了,宁总不用太担心。”
宁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好像就跟见了鬼一样,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他说:“我没有担心。”
张洺看到他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你都给温小/姐打了几十个电话了。”
宁解也说不清楚这种什么感觉,这颗心就是没有办法定下来。
他说:“张洺,叫人把直升机开过来,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去b市。”
说完他就动身了。
张洺一脸懵,但是还是紧跟着宁解的步伐,一边打电话安排。
宁解要去b市,是他在打这些电话的时候做出的决定。他的心在那边,只要亲眼看到温穗,让温穗待在他的身边,他的心才能定下来。
这时宁家那边又有人打来电话,是管家打过来的,说是翁怡的身体又不舒服了。
宁解情绪不太好,听到翁怡身体又出情况了,就说:“她身体不好,打电话请医生过去就行。我现在在忙,有事之后再说。”
张洺看到宁解一脸严肃的表情,连翁怡都不管了,看来他确实非常担心温穗在b市那边的情况。
直升机开过来了,还没上去的时候,宁解派去跟在温穗身边的那几个人就回了消息,说是温穗自己开车去新华路那边了。
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温穗消失了。
宁解听完他们的汇报,一句话也没有说,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甚至看不到一点怒意。
可是这样的宁解,却让张洺感觉到更加可怕。
张洺对着驾驶员说:“开快点,稳点开。”
他知道宁解现在,一定更加迫不及待地要去到b市了。
—
温穗已经按时到达了他所说的地点,是一间废弃的仓库。这边还有人在施工,叮叮当当,乒乒乓乓的,很吵。
温穗拿出手机,回拨过去,却是空号。
她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穿着施工队的衣服,还戴了一个安全帽。
身材挺高的,跟在俄罗斯那一晚见到的那个人也不一样,还戴着口罩,辨别不出来是什么长相。
但是温穗看着他的眼睛,就感觉是他。
“是你吗?”温穗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身后就是施工现场,还扬着黄土的灰尘,天也灰蒙蒙的。
估计,是又要下雨了。
那个人站着,不说话,只是看着温穗走过来。
温穗问:“是你吗?”
然后她却没发现,她身后站着一个人,手里拿了一根沉甸甸的铁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