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灵犀一直抓着她的衣角,那肉肉的小手,看得她的心都软乎乎的,十分舍不得。
时樱怕他不答应,就软着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毕竟,我以后也都是她妈咪了……”
顾时深压了压眸中的光,哑着嗓音说:“时樱,她已经快五岁了。”
意思就是说,顾灵犀现在已经可以完全一个人睡,不需要大人陪。
“五岁也是小孩儿啊。你怎么这么不宠着自己的女儿啊。”时樱脸都红了。
“女儿是女儿,老婆是老婆。”这两个,他都宠。
顾时深没听她的,直接将人抱进了自己的卧室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说:“女儿现在可以自己睡,但老婆是必须跟老公睡的,睡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情话来了一套又一套,首富爸爸撩妹的功力日渐增长,时樱抓着被子捂了自己半张脸,声音有点闷,“睡要跟你睡一辈子啊。”
顾时深亲了亲她的眼睛,眼角温柔,“你先休息,我还有事跟安医生说。”
。
安森远人还在客厅,端着周嫂泡的咖啡,在慢慢品,面前还有夜宵点心。
顾时深下来,坐到他对面。
“今天小年夜你都没回顾宅吃饭?老太太怕是要对你有偏见了。”安森远嘴角带笑。
这顾家的人也真是有意思。明明个个身出望族,偏偏老太太还信旧的那一套,给顾时深找了个刚成年的小丫头片子当老婆,说是要破顾家多代以来的诅咒。
顾时深一开始还不接受,也对着小姑娘做不出那种禽*兽的事儿来,结果缘分就是这么巧。
他动心了。
小姑娘也怀孕了,给他生了一个水灵的女儿,跟小棉袄似的,贴心又精灵。连重男轻女的顾老太太,都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眉开眼笑。
只是,孩子的母亲仍然是顾家的牺牲品。
顾时深对这一点,跟心里扎了刺儿似的疼,眼中也有些不耐,“她现在不缺人陪,现在在奶奶眼里,莫婧妤比我这个孙子还亲。”
安森远偏偏还没心没肺地笑,有些幸灾乐祸,“那还真是可怜。”
顾时深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想说话。
安森远现在是完全可以确定,刚刚那女人就是顾灵犀的生母了。
啧,小年夜不回顾宅,自己带着女儿在锦瑟园,无非就是想分离了四年多的一家三口自己好好在一起吧?
“不过,顾老太太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安森远想起上次在顾宅的事情,提醒他,“你得防着莫婧妤那女人了,让她待在老太太身边不是一件好事。我看她上次似乎是跟灵犀起什么冲突了,好在小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好好地反击了一回。”
顾时深黑眸深沉,“我知道了。”
……
安森远待了没多久,就准备回去了。
走的时候,对顾时深说:“什么时候公开婚事,记得请我喝一杯喜酒。”
“不怕手术刀晃?”顾时深说。
“没良心。”安森远骂了一句,摆手转身,“走了。以后别大冷天地把叫我出来。”
。。
时樱的脚踝还有些隐隐地蹦着疼,开灯起来,顾时深恰好就回房间了。
“脚还疼?”
顾时深将门关上,走到床边坐下,拿出她的脚来看,“还有点肿,已经上药了,这会儿疼是正常的,这几天你别出门了,h·l华娱那边有什么事情欧一博会告诉我。”
时樱乖巧地坐躺着,灯光下的顾时深怎么看,都是很温柔的一个人。眉峰高,黑眸深邃,五官俊逸似雕刻,沾点儿不近人情的冷气。
但,这么专注地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很温柔,让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深陷下去。
顾时深抬起眼眸,床上的女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他,直勾勾的。
像是收到了暗示,顾时深凑过去一点儿,指腹压上她的耳垂,轻勾着摩挲,声音低低沉沉地问她:“想接吻?”
顾时深没被女人这么看过。
很多人都不敢直接看他,因为他是帝风的最高掌权者,是传说中商界呼风唤雨的人物。
欲带皇冠,必先承其重。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他也没有那么容易。韩久奈说把这个商业帝国交给他,顾时深排除万难,才坐稳的江山。
同时,也有很多冷血、残忍、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等诸多标签在身上。
这些,他统统都收敛起来,不想让时樱看到。
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小女人深情地看着自己,顾时深心都化了。
不等她回答,顾时深就低头亲了上去,轻轻的,唇瓣触碰的时候就分开。
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反复如此,顾时深眼眸含笑,不亦乐乎。
“想亲吗?”顾时深扣住她的后脑勺,咬着唇瓣又问了一次。
“想吗?”
可以感觉到他既隐忍又克制,温柔得撩拨人心。
时樱张嘴想回答,一个吻又送了过来,堵住了声音。
时樱心里忍不住吐槽。特么的!亲就亲了,还问什么,问了还不给人回答的!这也太霸道了!
时樱脑袋被亲得昏昏沉沉的,干脆豁了出去,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用自己的行动回答。
终于得到回应的顾时深心情愉悦,哑声道:“我给你。”
含着笑说完这句话,欺身上去,将这个吻变得深入和炙热。
男人热情似火,和平日里冷漠的样子完全不同,像是剥了皮的禽-兽,眼看着就要把她吃干抹净。
带着火似的吻一点点往下,时樱感觉人还没被吃掉,就先被这温度给烧焦了。
男人低头,发丝凌乱。
“疼疼疼……”时樱叫出了声儿,“顾时深,我疼。”
顾时深这会儿已经燃了一身的火,眼色沉得可怕,下巴紧绷着,他在忍。
“哪儿疼?”顾时深起身,去看她的脚。
“你刚刚咬到我了。”时樱脸颊红红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顾时深看着她这副被欺负得可怜巴巴的模样,“对不起,我没忍住。”
说完,低头下去,这一回,动作轻柔。
时樱眼眸水润,柔柔弱弱的样子有几分勾人。咬着唇,不让喉咙里的声音溢出来。
顾时深似有所察觉,故意继续逗了逗她。
“嗯……”时樱终是没忍住,哼出了妙音。
“还疼吗?”顾时深问她。
“你……你起来。”她的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顾时深不起,仍趴在她身上,“原谅我吗?”
这么可恶的事儿,时樱脸色都红成番茄了,顾时深却还乐在其中,问她这种问题。
难不成,他刚刚那样做是在道歉吗?
有这么道歉的吗!!!
时樱又羞又恼,像一只炸毛的猫儿,起不了什么威慑力。
“不疼了吧?”好在顾时深每次都是见好就收,调戏她也知道个分寸。
眼神温柔如水,吻着她眼睛,“乖,别生气了。以后我不咬了就是。”
“你还想咬?”时樱瞪着他。
“不咬。”顾时深很好说话。
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心中感觉很奇妙。
他这一举动,时樱看得有些莫名,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把她自己给下了一跳,“你想咬这儿?”
顾时深顿了一下,沉默。
“顾时深,你属狗的啊?你怎么老想咬我,不许!哪儿都不许咬!听见没有!”
顾时深无奈地抓住她想打人的手,“不咬,哪儿都不咬。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对啊。
虽然以前首富爸爸对她也挺好的,但像今晚这么百依百顺,明明早就欲_火焚身了,却还只是忍到了咬一咬她的程度,没把人给吃掉的情况,几乎没有。
这好得有点莫名其妙。
时樱不可思议:“首富爸爸,你今晚怎么了?被人掉包了吗?你居然克制了自己的兽性,还露出了人类般的温柔。”
他在她眼里,印象就这么差吗?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顾时深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侵犯了,伸手在她腰上掐了她一把。
吓得时樱身体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这么想我做点什么?”顾时深黑着脸问。
他都几乎把持不住了,这女人居然还敢来点火?她身体承受得住吗?
第一次看见顾时深这样,时樱也有了点儿坏心思,双腿抬起来,缠住他劲瘦的腰身。
顾时深的大脑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炸,乱哄哄地响。身体僵住,眸中暗色更深。
时樱对他的反应特别满意,漂亮的唇角往上一勾,露出一抹娇媚的笑。
呵,男人,还想跟她斗。不拿出点儿本事来,还真当她是受?
时樱出动出击,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让往下拉,唇瓣贴在男人的耳边,吹了一口软气。
“老公~我想(马赛克马赛克)你。”
我真是操了!
顾时深的脑袋几乎都要炸了,尾脊骨酥酥麻麻的痒,像是要电流在那儿蹿。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看来今晚她还真是胆子有点大,居然敢故意找事情了。
但是,他的头脑还继续保持着清醒,理智在挣扎。
“不行。”最后,顾时深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时樱还没听他在这种时候说过这两个字呢。
不行???
体力耐力加上技巧堪称一流的首富爸爸,居然对自己说了一句“不行”?
他最近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吗?
出于对自己后半生的性福生活,时樱表示很关心,“为什么不行?”
顾时深也恼了,她又不是第一次怀孕了,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该有点常识。
刚怀孕,胎儿还没稳定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顾时深脸色紧绷,“伤身体。”
说完,逃似的起来,转身去了浴室洗澡,并且忽然提出说要去客房睡。
留在床上的时樱有些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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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顾时深没等时樱起床就先去公司上班了,嘱咐了周嫂好好照顾她。
知道爹地终于抱得美人归的顾灵犀,一起来就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这回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叫时樱一声妈咪了!
爹地到底耍了什么手段,让妈咪终于点头跟他扯了证,顾灵犀不关心。
毕竟过程是什么不重要,反正她爹地的那点儿小手段,也拿不出手。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忽悠加坑蒙拐骗,再来点儿美色勾引和霸王硬上弓。
时樱起来,看见小萝莉乖巧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妈咪早上好!”顾灵犀甜甜地笑,叫的这一声非常响亮。
时樱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来。
丫的!太吓人了!
虽然早就做好过心理准备,可是她这么一叫,还是回到了半年前在金剧盛典颁奖时的那种感觉。
突然就,有了一个女儿都的惊吓感。
“宝贝儿这么早?”时樱平复了一下心情,也露出甜美的笑,慢慢地让自己接受这个新的称呼。
“我在等妈咪。”小灵犀软糯地吐着字儿,把已经切好的荷包蛋,还有抹了草莓酱的三明治推到时樱的面前,“妈咪吃早餐。”
小巧灵动的脸蛋,散发着喜悦的光泽,像只软萌的小动物在仰着脑袋求奖励。
时樱没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唔谢谢我的小宝贝儿啊,妈咪爱死你了。”
好像有个女儿的感觉,和不赖嘛。
顾灵犀露出甜笑,像是陶醉在里面了,软软的身子挨在她,两个人一起吃完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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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樱这几天都没什么事儿,穗姐知道她搬去了锦瑟园之后,还特地打了电话过来慰问,叹出老父亲一般欣慰的语气。
小灵犀特别粘她,抱着时樱的胳膊撒娇,“妈咪妈咪,我想扎小辫子。”
时樱将小奶娃推开,柔声哄了一句,说打完电话就帮她扎。
小灵犀就很懂事地自己先去玩儿了。
但那声音还是被穗姐听见了,忍不住调侃,“啧,看来那小奶娃还挺喜欢你的啊,把你当亲妈了吧?”
说实在的,穗姐还真挺替时樱捏把汗。长得跟人亲妈那么像,现在当了后妈,那不是一辈子得活在人家的影子里?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时樱心里的那一点不适早就一扫而空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缘分,就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小宝贝儿,恨不得掏出心来宠。
听穗姐这么说,时樱毫不客气地反驳,“什么跟亲妈似的?老子就是她亲妈,不懂别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