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解这边只有翻阅文件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交谈。声音有点儿远,麦子没有听清。
随后隔了一会儿,宁解的声音才响起,低沉富有磁性,“什么事儿?”
麦子的分享欲,忽然一下子就没了。
她说了句:“没事儿。”然后就给挂了。
过后宁解也没有当一回事,继续谈项目进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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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迅速走红的时间,前后不过一个月。她就像匹黑马,打入了市场。这也得益于星娱的包装能力和宣传力度,以及麦子自己的实力。
还有,莫大的运气。
不得不承认,宁氏集团强势的行事风格确实厉害,把之前半死不活的星娱救了回来不说,还发展得越来越好。势头喜人。
可以用起死回生来形容了。
宁氏这么一搞,h?l华娱那边快要坐不住了。
之前h?l华语可是一直都是巨头,现在这个星娱崛起,快成合格的对手了。两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在暗暗较劲。
按理说,h?l华娱都是老牌公司了,艺人有,品牌和口碑也都有,不怕这么一颗小星星。可是市场瞬息万变,又到了流量时代,新崛起的艺人数不胜数。公司也要开始革新,以此来应对这激烈的竞争。
不过流量时代,绽放得再绚丽,有的人也终究只是昙花一现,难以维持。
但是麦子的出现,却让h?l华娱感受到了威胁。
大家都知道,这是宁解亲自钦点的人,而且关系还很亲近。
他的眼光一向毒辣,不可能只是找了个平平无奇的姑娘来帮她铺好这星光大道。
这小姑娘,也是有点儿本事的。
然而不到一个月,麦子就出事了。因为一个月高产,接连出来两张专辑,销量都排行第一之后,就有节目邀请她去参加比赛。
还有一个采访节目。
歌唱比赛公司直接帮她推了,这是宁解的决定。他觉得麦子的这个情况,还不适合去参加这种比赛,而且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因为她的性格,宁解太了解了。约束对她的才华来说,是一种伤害,而不是帮助。
自由很重要。
所以宁解会优先满足她对自由的需求,再帮她增加曝光度。
所以那个节目的采访,公司帮她接了下来。
节目的采访在离星娱没多远的一家电视台,原本定的时间是在晚上八点开始。在下午六点的时候,麦子就应该出现在电视台了,最晚也要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出现。
可是主持人和导演等了很久,都迟迟不见麦子的身影。
导演没有办法,直接联系麦子的经纪人。
这家电视台的地位也不低,是收视率排行前五的。麦子是当下火得最迅速,又最炙手可热的新晋歌手,可她到底还是个新人。
第一次上节目就迟到耍大牌,给人的印象极其地不好。
电话打通之后,经纪人倒是十分惊讶。
“麦子还没有到现场吗?”当时他可是特意叮嘱了时间的,在经纪人离开她的公寓时,麦子还坐在沙发上吃薯片。
虽然说话的时候,麦子都不看他也不搭理他,但是表现得还是蛮乖巧的。
何况这么重要的事情,麦子怎么可能不去。
经纪人得知导演说现在已经七点半了,还没有麦子的一点儿消息时,就马上说:“我打电话给她。”
然而没有人接,石沉大海。
。。。。。。
晚上七点四十五,演播厅已经开始焦灼了。主持人坐在台上,膝盖上放着台本,却有些心不在焉。导演在摄影机旁边站着,手里抓着手机,同样也是心急如焚。他掐着时间,观众也很快就要入场了。
然而麦子那边却还没有半点消息,经纪人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而此时的酒吧里,却是热闹非凡,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仿佛要将人的耳膜给撕烂。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空气糜烂腐朽。
半圆形的卡座里,一个染着紫红色的长发女生开了一瓶又一瓶的酒,喝得十分高兴。
因为长得漂亮,已经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三个男人在另外一个卡座里坐着,手里都端着一杯酒,几个人的膝盖互相推搡了一下,然后坐在中间的男人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小妹妹,一个人喝酒多闷啊,来跟叔叔一起喝吧。”
男人走过去,猥琐地笑着。
麦子一脸的胶原蛋白,看着非常嫩。
而且她今晚已经自己在这儿喝了很多酒了,迷迷糊糊的,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看着很好骗,很好下手。
这个年纪的女孩到酒吧买醉,估计是受了情伤,刚刚失恋。
而且看她这紫红色的头发,还有这副化得很重的烟熏妆,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好姑娘。
叛逆期的青春少女,很好骗。
男人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麦子看着眼前的男人,长得还挺帅的,就是眼神太油腻猥琐了。
她勾着唇笑了一下,然后很直接地伸出手臂,将男人的脖子勾住,往自己这边一拉。
男人捏在手里的酒杯里的液体,晃了一下。
麦子的唇凑到男人的耳边,他闻到了女孩身上的香味,心神荡漾,还没有缓过来,就听到她说:“可是你太老了,我看不上。”
麦子语气轻吐,还含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儿都不软。
“所以大叔,滚吧。”
麦子将人推开,表情和眼神都很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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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但是走出酒吧门口的时候,她扶着墙,感觉胃特别难受,然后哇地一声,直接吐了出来。
很狼狈。
但是麦子并不在意,她抽了张纸巾出来,然后擦了擦嘴,若无其事地走了。
麦子没有打车,她沿着又黑又长的巷子一直走,根据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慢慢摸索着,然后走到了尽头。
这里的人都睡得早,灯光稀少又暗淡。麦子掏出手机,开了个灯,照了照。
房子破旧,但是外面的花盆里的花,开得到还挺好。她喝得有点儿多,去搬花盆的时候,还有些站不稳,但是挪开,花盆底下压着一枚生锈了的钥匙。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回来了,麦子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灰尘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