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略有迟疑,随后淡着一张脸,朝她点了点头。

但是那个叫冰冰的女孩儿,眼中却是有些失望。不被人记得,确实是件令人觉得难过的事情。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好看的人和有趣的人太多,谁都是独一无二的,却又不是不可替代的。

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冰冰也被温穗冷淡的态度提醒,知道她不想聊太多,后面干脆也就不说话了。

耳根子忽然清净了下来,温穗心中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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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解说话做事都喜欢讲究效率,在台上时候的发言也很简短,片刻功夫就已经说完了。

现在台上换了另外一个人上去说话,扩音喇叭的音质还不错,可是温穗看着这黑压压的人,总觉得耳朵也受着眼睛的影响,觉得有些嘈杂了。

“头疼?”耳边忽然响起男人的声音,宁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坐在了原先那个助理坐着的位置,就在温穗的旁边。

温穗的面色透着一丝疲惫,她淡声说道:“还行。”

语气不是很好。

温穗又补了一句:“觉得有些烦而已。”

她以前什么场子都能镇住,再多的人也都见过。现在这个排场,说起来也不算浩瀚。可是温穗却感觉到自己有密集恐惧症了。

见不得这么多人,看着有些想吐。

生理上的。并没有什么恶意。

看出来她确实不想待在这里,而不是完全因为他,宁解也不勉强,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那我带你出去透透气,接下来的时间,我都有空。”

他现在的架势,像是要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她的身上一样,哪怕是工作,也要把她带在身边。

宁解现在这个样子,让温穗觉得有些捉摸不透了。

她轻笑了一下,却是一眼都没有看他。拎起包包,女人站起身来,只扔给了他一句话,“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手腕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可别想逃。”

温穗有些好笑,“宁先生,我又不是什么罪犯,我干嘛要逃?”

说完,温穗甩开他的手,径直跟上在前面领路的助理,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留下宁解一个人还在座位上,表情有些深不可测,嘴里轻声飘出一句话来。

“真是越来越会耍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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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手间总是能听到一些爆料,和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温穗以为自己淡出这么久了,女洗手间里的那些闲谈八卦,应该已经把她踢出局了。可是没想到,自己依然还能成为这些闲谈中的主角。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也不是风怒,反而觉得还挺新奇的。

温穗来到洗手间之后,原本是想催吐一下,人太多了她觉得有些恶心,但是没能吐出来,干脆顺便进去隔间上了个厕所。

人还没出来,就听到有冲水的声音,然后有人开始一边开着水龙头洗手,一边说话了。

“真没想到还能在这样的场合再看到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啊?”

“温穗啊。”开腔的女人说道,“之前h·l华娱的金牌经纪人,你不会忘了吧?”

“啊不过也是,现在圈内人这么多,更新换代这么快,记不住也很正常。”那人继续说,“只是她留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今天见到她,居然和几年前也没有什么差别,还是一样漂亮。”

说这句话的时候,从语气中并没有听出嫉妒。

另外一个跟她说话的人,被她这么一提醒,倒也把温穗这号人给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她以前退圈听说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要是我能傍上宁解那样的男人,我也退圈——做个富太太不好吗?何况她还是做幕后经纪人的,过的又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日子,找个有钱有势的老公,多享福。”

“可那会儿.......她好像只是给人家做情.人诶?”那人说话声音压低,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才说出的这句话。

“那又怎么样?男人照睡,钱照花,不过是少花一些而已,像宁解这样的男人,还会对女人吝啬吗?而且他又没结婚,估计这辈子也不会结婚。能做唯一一个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哈哈哈这倒也是,不过下场也不怎么好吧。你说今天她也来现场了,是不是灰头土脸的?哪像以前,她一出席什么活动,都是风风光光的。你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今天应该只是待在角落里吧?”

女人轻轻地“切”了一声,含糊不清地应了句:“谁知道呢。”

......

温穗很给人面子,等着两人嚼完舌根再出去的。

她到洗手台,看着眼前镜中的自己,容颜确实没有多大改变,但是眼里的光芒比起以前来说,黯淡了许多。

温穗沉默着低头,把手洗得干干净净。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外面走廊没有一个人。

宁解在大厅等她,见到人的时候,主动上前,搂住她的腰身,低头凑过去轻声询问:“去这么久?”

“等得不耐烦了?”温穗反问。

“没有,只是想你。”宁解语气愉悦,确实没有一丁点不耐烦。

温穗没再说什么,脸色淡淡的,宁解也判断不出来她这会儿心情是好是坏。

正准备离开之际,宁解又被人叫住,说是希望他去亲手切蛋糕。

最近宁解比较接地气,有些重要的活动,都是能出席就出席,不像之前那样就像是个传说吧,总不见庐山真面目。

不过宁解已经打算过来发个言就走人了,剩下的时间都交给温穗,因此正打算回绝。

“蛋糕挺好吃的吧。”

身边的女人忽然问了这么一句,来请宁解回去的老总视线一移,看到了宁解身边的温穗,有些微愣。

宁解闻言挑眉,“嗯,去尝尝。”

于是回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改了主意。

将宁解请回去并不容易,这回答应下来,其余人都十分欣喜。宁解和温穗走在一起,他说:“不是想吃蛋糕这么简单吧?”

女人心,海底针。温穗的心思确实难读懂,但是宁解也不是一点儿都看不透。温穗要跟他一起去切蛋糕,怎么可能只是馋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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