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她一个被老公骂。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然而温穗根本没有把时樱的这一句“威胁”放在心上,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行啊。”

这一句“行啊”,倒是把时樱给整懵了。

什么意思?

这么嚣张?

难道她都不怕宁解吗?

那怎么躲宁解跟躲瘟神一样。

正当时樱内心纠结不已的时候,温穗说了句:“我和你哥没名没分的,就算我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再去跳脱/衣/舞,他也管不了我啊。——小妹妹,想用同样的招数治我,你还是太年轻了点儿。”

时樱:“.......”

确实,她给忘记这茬了。

。。。。。。

挂了电话之后,看着夜幕垂了下来。

温穗百无聊赖便想出门走走,而且晚饭吃得扎实,感觉有些不太好消化。

正想着要不要把顾灵犀也叫上,但想着最近好像只要有顾灵犀在的地方,宁解这人便也会出现。

跟鬼魅似的,阴魂不散。

温穗想了想,还是摇头作罢。

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看到了那只“帅鬼”。

宁解就站在那儿,手里捏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眼眸深邃地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温穗下意识地想掉头回去。

可是转念一想,她怕什么啊?

时樱是怕老公,可她又没老公,活得这么怂做什么。

于是内心轻咳一声,给自己加了把劲儿便朝着原来的方向走。

正好要与宁解擦肩而过。

男人并没有说话,正当温穗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喂。”

温穗回头,就看到宁解已经掐断了手里的那根烟,然后抬腿朝她走过来。

温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满眼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眼里无波无澜的,看着她:“我刚送灵犀回来,你去哪儿,带你一程?”

温穗想说只是出来消消食,并不打算出远门。

但是这会儿忽然有点儿嘴馋,想吃麻辣烫,但是她最爱的那一家离着还好远。

于是温穗犹豫了会儿,点头大大方方地说:“好啊。”

然后上了宁解的车,报了个地址。

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温穗不适合坐在副驾,于是开了后门上去。

隔着一道距离,宁解让她自己系好安全带,然后从后视镜那儿盯着她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温穗忽然觉得有点儿惊悚。

怎么感觉......这笑有些不善呢?

但是温穗根本就不知道宁解心里在想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原本长相和气质都很硬朗的男人,感觉做什么小动作也都很有男人味儿。

温穗看着他的那双手,觉得真是漂亮。

宁解随口问了句:“最近有称体重吗?”

温穗:“嗯?”

“有没有按时去产检?”宁解又问了一句。

温穗“啊”了声,说:“有的。”

产检都是顾家的佣人陪同一起去的,加上应该是有顾时深的关系在,她有专门的医生,都不用排队,直接就能按时做完,也不费什么时间。

其实这些事情,宁解都知道。但是他并不想让温穗自己都知道,听着温穗说,他也只是冷淡地点点头。

温穗报了个体重的数字,他的眉眼似乎还柔和了几分,语气淡淡地说了句:“重了点儿。”

温穗说:“对啊,我现在起夜都开始有点费劲了。这小鬼.......”提及孩子的时候,温穗的表情也变得十分温柔,没有拒他于千里之外的那种疏离感。

温穗笑着说:“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挺过这最后的这几个月的,我都想赶紧卸货了,可是有些妈妈又说,生出来还不如孩子还待在肚子里的时候方便。我就想这哪儿方便啊,生个厕所都不方便。”

得知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温穗又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其实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那种性格比较强势又独立的女人,即便是怀孕了也一定很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怀孕的时候,却整个人都变得很柔软。

重话不会说,也不会表现出强势的那一面,好似想把自己这辈子的温柔都要溢出来,用个精光了。

就连白菏都说她性格变了许多。

气氛有点尴尬。

原本宁解也不是那种话多的人,加上现在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温穗轻咳一声,打算就把这件事给翻过去,却不想宁解却柔声接过了话茬。

“生孩子和带孩子,确实都很麻烦。”宁解说这话的时候,依然轻轻地敲打着方向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十分撩人。

宁解说:“不过,如果是和心爱之人怀上的孩子,再麻烦,也会觉得那是件被恩赐的礼物。”

这句话,说得温穗心头一荡。

他说,和心爱之人怀上的孩子,不是麻烦,而是一种恩赐,一件礼物。

可是,温穗嘴角又苦涩了一下。可能对于他说,她现在肚子里怀的这个孩子,也算不上什么恩赐吧。

温穗没有接话。

宁解却叫了她一声:“温穗。”

她茫然地抬起头。从她现在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宁解的侧颜。

下颌线干净又流畅,线条绷直很有力量感,脖颈线修长一路延伸直到他的西装领中。

外面的霓虹灯明亮,夜色如水似梦。

而他们就这样被笼罩其中。

宁解轻声说:“我们的孩子,不管多麻烦,只要他降临人间,都是最难得的宝贝。”

.......

下车的时候,温穗眼角的潮红居然还没有退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句话,温穗听了之后居然条件反射地掉了两行眼泪。

是因为他说的那句“我们的孩子”,还是那句“最难得的”。

温穗没有做过什么暗示性的胎梦,但是一开始的时候,她经常梦见自己的孩子没了。肚子变得平坦,xiong腔像是被潮水淹没一样,窒息得让人难受,眼睛都胀得酸涩。

每次她被这样的梦魇逼醒的时候,都在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横流,糊得满脸湿润。

只有摸到自己凸起的肚子还在的时候,温穗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她产检都不敢马虎,好在医生说胎儿很健康,也没有什么让她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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