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洒在萧泽源的看似毫无波澜的脸上,但紧握着手机的动作在不经意间出卖了他,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将它捏碎。
整个人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如墨色般的眸子低低得垂着,让人看不清也着实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起刚刚席惟霆对他的挑战宣言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如果他再不懂得其中道理,倒有点对不起他这被万众瞩目的高智商。
他明明知道施诗已经名花有主,是席惟霆的女人。这几天看席惟霆那副殷勤的模样就知道,这个人来的是真的。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每次一看见那个总是微微弯起嘴角的女人,就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她,她是太阳啊……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眼前最后留有一丝空隙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微亮的房间瞬间一片黑暗,耳边也寂静的可怕。
这种别人都受不了的环境,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有在这种氛围下他才能有安全感,也才能睡得好觉。
翌日,施诗在床上被楼下传来的美味给叫醒,洗漱好之后下了楼,果不其然,餐桌上又是满满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早餐……
施诗看着这些美食,仅仅只需要一眼,口水直流,肚子嗷嗷直叫,恨不得全吃了,她懊恼地拍了拍不争气的肚子。
再这么吃下去可怎么办呀!岂不是要变成一只猪了?
不行不行了,真的不能再这么吃下去了,难怪她今天照镜子的时候,感觉自己脸好像比之前要圆润不少。
都怪席惟霆这个坏蛋,每天给她送爱心便当,又是带她去吃各种美食的,现在连早饭也不放过她了。
狠狠地瞪了瞪刚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那个男人,将餐桌上的鸡蛋培根推得更远了些,语气中略带些小媳妇儿似的抱怨,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到。
“你这让我怎么吃呀?再吃我就要胖成水桶了,你明天还是煮点白粥吧,清淡不油腻,还不麻烦。”
席惟霆将她刚刚捏着脸苦闷的样子尽收眼底,就像是一个跟深奥难算的数学题较劲的小孩子,皱着细长的眉毛,嘴角不自觉的嘟起。
他将手里的一杯牛奶放在桌子上,交叉这双手依靠在桌旁,将施诗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挑起眉毛,质疑她刚刚说的话。
“你确定?”
这浑身哪个地方是胖的,他还真一点儿都没瞧出来,反倒每次拥她入怀时,觉得要再养胖一些才好。
这才变着花样来做给她吃。
施诗捏着粉嫩光华的脸颊,“你看看!这原来没有这么多肉的!”
席惟霆装作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顺着她的手势也趁机揩了次油,摸上去。
滑滑的软软的,就像是冬天里吃的芝麻馅的汤圆,白色的面皮光滑软糯,只要轻轻一咬就可以吃到甜甜的芝麻芯。
又好像是小女孩儿抱着自己喜爱的毛绒玩具,就算是大夏天也死活都不肯撒手的那种,还要抱着睡觉。
“嗯,好像是有点胖了……”某个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眼里也是一番正经严肃,好像减肥是一件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可手却不老实,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抚摸撩拨着。
一开始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施诗,还没有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早就心猿意马了,等到一双手由脸颊延伸到耳垂时。
才惊觉这只不老实的手已经在搓着她的耳垂,还有一种欲望下的趋势,急忙打断他的动作。
“好了好了,说归说,怎么还上手了。”
施诗心底暗自压下刚刚内心传来的一股悸动,心也跳得越来越快,被他触摸过的地方以一种飞快的速度下变得滚烫,想必自己的脸也是红的吧。
施诗发现自己越来越被席惟霆牵着鼻子走了,他轻轻的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就得让她的心起了波动,久久不能缓下去。
眼前一杯牛奶被推过来:“喝了。”席惟霆指指牛奶,示意施诗。
施诗看了一眼,有些喝不下,“有没有别的?这牛奶还是留给你喝吧。”
席惟霆没接她话,笑着推辞,眼里还不忘带着调戏:“我喝这个干什么,喝什么补什么,我不需要。”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施诗洁白脖子的下方处,施诗起先有些迷糊,呆愣着没听懂,顺着他的眸光低下头。
又羞又气,防备地捂住胸口,两颊彻底通红,紧抿着嘴唇,后来实在憋不住大吼一声:“席惟霆!你个死变态!”
目的得逞,席惟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声中颇有些嘲笑的意味。
最后在某人的威逼利诱下,施诗屈辱地喝下了爱心牛奶,却实在不肯吃下别的东西,连连拒绝他的投喂。
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着进了车库。
每次一到上班的时候,席惟霆心情就很郁闷,一想到要把施诗送到萧泽源那小子身边就更加郁闷了。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一次,他宁愿是自己去,也不会再派施诗去了,他可不想施诗再与那人有任何瓜葛。
施诗好像也看出来他的情绪不是很高涨,突然变得低落起来,依稀能明白是什么原因,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用担心,我是去工作的,晚上我们不是就见面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席惟霆整个人就笼罩在阴霾下,认真地撇过头去看着她:“你会和他呆一整个白天,却只在短短的一个黑夜陪着我。”
目光里带着一丝的委屈,但只要面前的女人稍微哄一哄,就会立马变得好起来。
席惟霆想起昨晚跟萧泽源之间那通不愉快的电话,手指握紧方向盘,心里在暗自宣誓主权,这个女人是属于自己的,属于他一个人的,再说了他们已经结婚了,没有什么能够抢走她了。
施诗悄悄地看了看车子四周,没有什么人。转身在席惟霆低垂的脑袋上小鸟般的轻轻啄了一口,快到让人看不清,察觉不了。
席惟霆抬起头,眼里满是得到糖吃般的小孩子,满脸幸福。他要的从来就不多,只一个吻就能让他满足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