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大厦,总裁办公室。

秋若岚手头上的工作,从早上到下午,一直都没有停过,甚至连午休时间,都泡在文件堆里。

她全国连锁的酒店,因食品卫生问题,被勒令休业整顿半年,这造成的损失,简直是一个天价。

但,她根本什么情况也调查不出来。

负责酒店经营的三位管理者,在出事之后就消失了。

电话根本打不通。

秋若岚心里,隐隐觉得很不安。

郑乾坤这一手报复,实在是很卑劣。

她秋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遭人如此黑手了。

偏偏,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她却没有任何证据。

整栋大厦内所有员工,亦是心绪惶惶,无心工作。

毕竟,有过林家的前车之鉴。

而今,又出了这样的事,秋氏集团,似乎又陷入了风雨飘摇。

这场风浪,很可能会把秋氏这棵大树,连根拔起。

此时此刻。

整个公司上下,只有陈长安一人,心境平和,淡漠如水。

斜躺在沙发上,烟雾萦绕在头顶,那茶几上的烟灰缸,无一例外,又给填满了。

几瓶空的红酒瓶,滚落在沙发底下。

看上去,就是一个沉醉于欲望的堕落者。

对他而言,似乎人生只有烟酒,能带来某些乐趣。

看了一眼手表,快到下班时间。

陈长安,也从这种状态中,缓缓回过神来。

动了动脖子,揉了揉手腕。

目光,定格在一张地图上。

上面标注着,一家报社。

这是,旭日报社之后的另一个目标。

郑乾坤,还是未见他。

所以,他的行动不会停。

下班后,他会顺道去毁了这家报社。

很快,日落黄昏。

斜挂在天边的骄阳,鲜红似血。

秋若岚从椅子上站起,对着落地窗外的夕阳,狠狠伸了一个懒腰。

然后,收拾文件,带上笔记本,和陈长安一块下班。

大厦门前,护送车队已经等候多时。

二人上车后,车队启动,目标却不是回家的路。

因为那三个人的电话打不通,秋若岚便只能登门拜访。

一路上,风平浪静。

市中心大道,今天出奇的安静。

车流少了很多。

不过,却破天荒的出现了三辆泥头车,车身用黑色篷布包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些工程专用的车辆,不应该驶进市区才对。

不过众人,也并没有多想。

维持着队形,稳健地行驶着。

可,就在此时。

一辆前方的泥头车,突然变道,高速朝奔驰车队撞了过来。

吱!!

司机猝不及防,一脚刹车直接踩到底,伴随着一道长长刺耳的刹车声,在距离泥头车,不到一米的地方,才堪堪停下。

前车停,后车却加速。

又是一辆泥头车直接撞上了后车,这一下冲撞,直接把车队撞散开。

另一辆,则是横在辆车之间,堵住出口。

突如其来的车祸,让秋若岚差点撞上了前面的座椅,多亏陈长安拉住。

“秋总,是杀手。”

司机凝重的说道。

同时,保镖们已经掏出手枪!

在外面,三辆泥头车形成一个三角形,把奔驰车队堵死。

从泥头车黑篷布内,跳下来许多黑衣人,戴着面罩,手持砍刀和铁棒,将车队重重包围。

放眼望去,上百杀手。

三名面色冷戾,手持步枪的男子从人群中走来,他们面色悲戚,刚刚痛失亲人。

这三人,来到秋若岚所在的车辆前,二话不说,便只直接扫射起来。

砰砰砰……

直到,弹夹清空。

奔驰的防弹车窗,布满弹孔。

“秋若岚,陈长安,你们两个狗男女,给老子滚出来!”

其中一名青年,嘶哑着嗓子大吼,双目布满血丝,神态狰狞。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柄银色的飞刀。

这三人,是那三个管理者的儿子。

几个小时前,他们在各自的家中,接到电话。

赶到河边时,发现父亲的尸体,已经僵硬,喉咙上插着一柄飞刀。

经过鉴定,就是这飞刀,造成了他们父亲的致命伤。

在安临,除了陈长安之外,没人用飞刀杀人。

银色花纹的精美飞刀,已成了陈长安的标志。

正因如此,才有今天这场街头埋伏。

“是你们?你们发疯了!”

秋若岚通过车窗,认出了这三个人。

这一刻,她的慌张变成了愤怒,秋若岚,还不知道那三个管理员被杀的事,所以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年轻人,会来杀自己。

“贱人,我父亲任劳任怨为你管理酒店,你竟纵容这恶魔害他性命!”

一名头发略长,名为李沸的男子,满脸悲愤的大吼道。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若岚满脸惊愕,她根本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三个人,分别是李沸,刘扬,王丰。

是那三位酒店管理者的儿子,位居酒店副总,也属于是她秋氏旗下的员工。

怎么今天,员工居然要杀老板?

“别装了,在安临,除了你身边这恶魔,还有谁会用这种飞刀杀人!”

李沸面目狰狞,他手臂甩动,手里的飞刀便射出,扎在奔驰的车门上。

不等秋若岚争辩,奔驰车窗已缓缓摇下,露出陈长安的脸,他瞥了一眼那飞刀,随后点头,直言不讳:

“这是我的飞刀,不过我没杀你父亲。”

他杀过很多人,许多连名字,甚至容貌都不记得,但唯独肯定,没有动过秋若岚手下员工。

飞刀是他的,但人绝不是他杀。

“废话少说,我要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

李沸换上新的弹夹,怒喝道。

杀父之仇,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

这一刻,在他心里,陈长安又如何。

那个孤身一人,屠灭林家的阎王又怎样,杀父之仇大过天。

巨大的愤怒,可以湮灭一切恐惧。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你们父亲。”

陈长安坐在车内,脸色已经变得冷了下来。

突然,他眼眸一凝,望着这把插在车门的飞刀,思绪飞转。

这不就是,他用来击杀郑乾坤保镖的飞刀?

原来如此!

兵法之中,最高明的招数,莫过于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比这招更厉害,更毒辣的是,以敌卒杀敌将。

“你们滚吧,我会把凶手抓来交给你们。”

陈长安声音幽幽,正打算把车窗摇回来。

可这时,三个青年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扣下扳机。

砰砰砰~

子弹飞射而出。

朝着车内的陈长安和秋若岚射去。

铛!!

就在三人自信满满,可以把这二人打成筛子的时候。

一道红光闪烁。

随即传来金属碰撞的刺耳声。

众人看到,那激射的步枪子弹,居然在靠近陈长安的时候,被一种无形防御弹开。

这……怎么可能?

从没见过这一幕的三人,震骇无比,更加疯狂地扫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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