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您还说没事,快点让医生检查伤口。”
秋若岚看到他这憔悴的容貌,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在,奄奄一息,脸苍白得可怕。
她一下就急了,就连语气都变成了责怪。
也不理会陈长安什么表情,便让他进屋坐好,医生很快也跟了进去。
“陈先生您好,我是秋总实验室里,负责药剂的医生,为了更有效治愈您,我们需要抽取您一些血样,以做体检。”
一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医生,正在向陈长安详细诉说医疗方案。
秋氏集团拥有自己的实验室,并且也做医药方面的生意,因此有着一支专业医疗团队。
这都是秋若岚值得信任的伙伴。
“抽血?我想就不必了,你们简单给我伤口消毒,然后做个包扎。”
陈长安拒绝了医生抽血的要求,这让五个医务人员都有些尴尬。
只能将目光看向秋若岚。
“陈先生,抽血只是为了给您做个体检,了解您的身体状况,医生才能治疗。”
秋若岚温和的说道。
“现在您就听我的吧,尽快把伤治好才对。”
在秋若岚看来,陈长安的伤已经严重到极点,两处枪伤,不好好处理的话,会发生感染,后续一定恶化。
还有那肩膀的一大片淤黑,看着都让人心惊肉跳,说不定骨头都已经断了,可能还有其他内出血,不好好检查的话,什么也发现不了。
“我说了不用抽血,你们就简单包扎一下吧。”
陈长安冷哼一声。
这一刹那间,所有医生都浑身抖了一下,针筒差点掉在地上,明显能感觉到这位陈先生的不耐烦情绪。
秋若岚也是愣了一下,神色变得复杂难看。
“那…你们就照做吧。”
她知道,她是拧不过陈长安的。
那老医生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陈长安那冷冽如冰的眼神,千言万语也是说不出口。
只能无奈一叹,
“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啊。”
话音落下,他便从医药箱中,取出一些用于消毒和包扎的工具,简单给陈长安处理伤口。
微微闭上双眼,任由老医生给他处理。
秋若岚只是看着,内心很不是滋味。
这都什么时候了,陈先生还这般不领情。
其实,并非陈长安死拿着装强硬。
只是,他不能让陌生人,取走他的血液样本。
神州大国第一王牌,代号阎王。
这个名字,代表了大国最强的人,亦是最强的科技。
他本是百胜之王,一生都在暗处杀戮,实力早已达到人类肉体的极限,因此,他才能够融合元素细胞,拥有比最强人类肉体,还要强悍的超级力量。
这样的人,被称为强化战士。
他的身体,每一项数据,都是绝密。
不过这种原因,他当然不能详细解释给秋若岚还有这群医生听。
很快,陈长安伤口的包扎就做好了。
虽然医生只是做了简单的消毒和止血,但还是非常郑重的警告他。
在一个月内不许进行激烈的运动,并且饮食方面诸多忌口,最重要的是要定期换药,防止枪伤创口感染。
这些注意事项,陈长安自然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倒是秋若岚,掏出本子全都一字不落记下了。
在处理完毕之后,医生们也是打算离开,而秋若岚则送他们到了大门口。
在上车离去之前,那老医生回头对秋若岚道:
“秋总,陈先生拒绝血液检查,这就没办法给他使用‘重塑温室’治疗。”
“如果可以,我建议还是进行血液抽取,全面去治疗一下,您也知道,您和陈先生,是我们秋氏的支柱,谁倒了都不行,一点点问题都不能出。”
老医生语重心长,说到最后,还是长长叹了一声。
对此,秋若岚除了点头同意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刚才那一幕,她也看到了。
陈先生负伤而归,整个保镖团队,一下子都乱了。
就仿佛三军失去了大将,敌人到,就已自乱阵脚。
这次的袭击,是针对陈长安的。
如果让外人知道,陈先生已经因为袭击,而受伤了,那么对于秋氏的凝聚力,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目送着医生们乘坐便车离开。
为了保密陈长安的伤势,医生们并没有开救护车来,而是乘坐保镖专车。
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秋若岚心绪便如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一般,迷迷茫茫。
她转身回了大厅,一路上二楼,推开陈长安虚掩的房门,却看到这男人,居然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叼着雪茄,茶几上还刚开了一瓶红酒。
这让秋若岚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连忙上前,一把夺过他的雪茄和红酒,大声道:
“你干什么,医生刚说什么你忘了?不能饮酒抽烟,你怎么这样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
秋若岚瞪大了双眼,火冒三丈。
这是她第一次对陈长安发火。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陈长安罕见的没有恼,却从旁边抽过来另一根雪茄,慢慢点燃开来。
“你……”
秋若岚看到他这动作,气的差点跳脚,愤愤望着这男人苍白的脸,还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极不满地坐在旁边,扭头也不看陈长安,任由那香烟缭绕。
不知过了多久,陈长安一声轻咳,把她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看过来。
发现陈长安,双眼微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连忙双手捧着他脸,急切又不敢大声,
“陈先生?您别吓我啊,陈先生……”
秋若岚脸色大变,陈长安的呼吸分明变得微弱了,并且脸色比刚才还要白,就算伤口上了药,好像也没什么用。
“别叫了,我只是累了而已。”
陈长安的嘴唇轻动,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听到他说话,秋若岚这才松了一口气,嗔怪道: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以为你……”
说着说着,秋若岚的泪水便止不住流下,但她一直压着声音,不敢大哭。
生怕楼下的父亲和妹妹听见。
“我今天流了不少血,所以有点虚,别吵我,我睡一觉就好。”
陈长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真是虚弱到,讲话都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