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固若金汤的防御,那大汉悄悄咽下一口唾沫。
目光都有些呆滞。
“小姐,有您的信,是秋氏集团,一位姓陈的先生。”
敢死队的小头目,接通了屋内电话,恭敬的讲述着。
电话中似乎有了回音,只见那小头目一直神色恭敬,时不时点头。
过了一分钟后,通话挂断了。
那小头目大手一挥,沉声大喝:
“列队!”
在场所有,组成敢死队的江家办事处人员,纷纷聚集到了屋子的门口。
此时,只见房门缓缓打开,从其中挤出一道身穿黑色战斗服的倩影。
江红鸾长发束缚在背后,上身穿着防弹衣,下身是战斗专用的军式裤子,手里握着黑色手枪。
一副飒爽英姿。
可是,她俏脸上,难以掩饰一股疲惫和兢惧……
这些天,刺杀太过频繁。
导致她连基本的睡眠时间,都无法保证。
在走出房间后,敢死队便将她团团围住,有的用防爆盾顶在上头,形成一圈人肉防御阵线。
看着这样的场面,那送信的大汉更感觉到一股头皮发麻……
这真特么,吓破胆了!
在江家办事处的地盘里,居然连出门,都要这样滴水不漏的防御,好似一露头,就会被人打爆。
恰在这时。
“砰!”
院子外,一声枪响。
一名站在江红鸾身前,手持盾牌的敢死队成员,脑袋瞬间爆开,血水飞溅,瞬间喷洒到了江红鸾脸上,让她当场愣住,美眸圆睁。
这一下,敢死队全员,神色悚然大变。
被包围在人群中的江红鸾,更是吓得连忙低下身,同时忍不住咆哮,
“又来了!给我杀,一个不留,全都杀干净!”
一群敢死队成员,立即向着枪声所在方向杀去。
另外十几个则是簇拥在江红鸾身旁。
很快,小院外边传来了激烈的厮杀声。
战斗持续时间很短。
不到五分钟。
先前冲出去的敢死队成员,便一身鲜血地回来了,在他们身后,还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已经被乱刀砍死。
那送信的大汉神色呆滞,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原本,他还认为,江红鸾是被吓破胆了。
小题大做,没必要这么谨慎。
可刚才那一幕,彻底吓傻了他。
如若,没有这么周密的防御,刚才被一枪爆头的,就是江红鸾本人啊!
这些杀手,都是不要命的!
费尽心思,潜入江家办事处,只要目标露头,即便冒着身死的风险,也要开一枪!
一枪目标不死,杀手就死!
完全是自杀式的袭击!
疯了,全都疯了!
他一个看门的,哪儿见过如此阵仗,当场就被吓得手脚发软,小便失禁……
“小姐,杀手已经死亡!”
一名敢死队成员,对江红鸾说道。
很快,江红鸾悄悄露头,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才大胆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看来今天,只有一个杀手!
江红鸾紧盯着血泊中的尸体,惶恐苍白的面色,逐渐缓和下来。
她扬手指向自己屋子的房檐,森冷的说:
“把他脑袋挂上去。”
话音刚落。
立刻就有一名江家成员持刀走出,干脆利落剁下刺客的脑袋,挂在了房檐下。
鲜血滴落,浓烈的腥味引来一大堆的苍蝇……
看着如此血腥恶心的一幕,江红鸾狰狞笑了一下,
“以后,凡是刺客,全都把脑袋挂在这里,比凶比狠?我江红鸾不惧!”
瞬间,小院内一片死静。
气温骤降到了冰点。
所有敢死队成员,尽皆瞳孔收缩,一股子恶寒直袭心头。
江红鸾的心性,十足的狠戾。
谁若是看她长得漂亮,而认为她是一个花瓶,那将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此时的江红鸾,双目赤红,布满一根根血丝,看上去犹如恶鬼附体,惨白的皮肤上,好似笼罩着一层煞气。
“信呢?”
江红鸾问道。
一名江家成员,恭敬把信封呈上。
江红鸾接过,快速拆开。
信中几个大字,顿时让她眼眸凝固。
“他要见我,是为了什么?”
江红鸾捏着信,沉默下来。
上次她设宴,是要一睹陈长安风采。
这次,陈长安主动约她,是有什么目的?
还偏偏选在这种时候…思绪飞快,江红鸾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丝,深邃的笑意。
她向众人说道:“备车,我要出门!”
……
秋氏大厦,临时办公室。
陈长安坐在窗边,夕阳温热的光芒,映红了他半边脸。
天边就像血染,红得刺眼。
黑暗,又即将吞没整座城市。
将最后一份文件做好,秋若岚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几乎僵硬的关节,而后起身,看向陈长安,说道:
“陈大哥,下班了。”
陈长安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却是平静的说道:
“你和唐清回去。我今晚不在家吃饭。”
话罢。
陈长安起身,就这么平静地走出办公室。
秋若岚俏脸复杂,内心不怎么是滋味。
她知道,陈长安是去见江红鸾了。
而她,连江红鸾是谁都不知道。
可是,这位陈先生要做的事,除非他主动开口,否则谁过问都没用。
摇了摇头,秋若岚随后也下楼去了。
大厦前方的广场,唐清已经等候多时。
她自来到环海,就一直是陈长安的私人司机,但今夜,陈长安一个人去见江红鸾。
而她,负责护送秋若岚回家。
奔驰车队,平稳地从大厦驶出,很快消失在晚高峰的车流中。
陈长安的银色奥迪,此刻也驶入另一条街道,前去赴约。
半小时后。
奥迪在一座景区公园停下,陈长安下车,顺手买了一张公园景区票,便往里行去。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现在只有七点,但深秋时节,太阳下山后,天就会黑得特别快。
凉飕飕的公园里,已经没什么游客。
许多娱乐设施,也都处于关闭状态。
四周,仅有昏黄的路灯,还有一些打扫垃圾的工人,不过很快,随着夜色渐浓,这些工人也离开了。
只有陈长安一人,孤独的坐在公园长椅上。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古人云: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应景的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