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上空,风声大躁。
“银色飞龙”号战机,悬停夜空,震耳欲聋的机翼气流,宛如死神的脚步声。
整艘船内所有人,都震惊到不知所措,即便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杀手,也眼眸收缩,心脏狂跳。
这玩意儿,要命啊!
人再多,有什么用?
一发炮弹下来,连渣都不剩。
战机的突然出现,彻底扭转了局势。
董成海目眦尽裂。
面对这种战斗利器,他所能做的,唯有臣服。
虽说他在江家办事处,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可也从没有经历过这一幕啊……一架真实存在的战斗机,悬浮在头顶。
红外线设备,瞄准了他的头。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种战争利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游轮甲板上,董成海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他手心里全都是汗,持刀的手,亦是在颤抖。
“你很害怕?”
陈长安慢悠悠的问道。
董成海没有回答,他的眼睛,仿佛不能从战斗机上移开……只感觉,一股恐怖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脸已经惨白如纸。
除了他之外,游轮房间内,埋伏的打手们,透过舱口也看到了这震骇人心的画面,一群大汉身体颤抖,不敢置信。
这……这不是做梦!
真的是一架战斗机。
他们,纵使再强,也扛不住对方一发炮弹啊!
这群人气得想骂娘,肠子都悔青了……这是人干的活吗?
当打手这么多年,枪战火拼也就够夸张了。
这家伙,直接叫来一架战斗机?
而此时,一旁的秋若岚,也是俏脸错愕,美眸不可置信的望着战斗机。
好几秒后,她才勉强回过神来……难怪,陈大哥对这杀局视而不见。
一架战斗机啊…这到底是谁落入谁的杀局?
陈长安深吸一口夹着这海水味道的夜风,淡漠的眼神盯着董成海。
“你刚才说,要我跪下?”
陈长安的嘴脸,扬起一抹弧度。
冷冽,讥笑。
他突然,向着战斗机做了个手势。
“咔嚓…!”
半空中,战斗机的枪口瞬间传来一道上膛声,旋即更多的红外线,对准了董成海的身体。
密密麻麻。
唰~!
这一刻,董成海的两腿一软,无力再支撑他的身体,重重跪在了地上。
全身上下,都瘫软了。
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往外冒。
这位环海三大家族之一,江家办事处的枭雄海爷,居然被吓得两腿发软,跪地不起。
“我……没有……我不敢。”
董成海颤抖着,他放下手里的刀,吓得连话都说不清。
什么尊严,在死亡面前,都是碎渣。
活着,才能有尊严。
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怕死。
“你不敢?”
陈长安缓缓走到了他面前,戏谑着说道:
“你刚才很嚣张嘛,还说让我们吃断头饭。”
唰~!
此言一出,夜风骤冷。
今夜之事,不可能善了。
董成海布局这么大,又是豪华游轮,又是专业杀手。
这是不死不休的血仇,二者之间,必须有一人陨落,否则这段仇恨,不会终结。
董成海此时面色如猪肝,无比难看。
他的布局,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谁又能想到,陈长安会叫来一架战斗机?
他的布局再怎么精密,再怎么无懈可击,但面对绝对的武力,一切阴谋诡计都苍白如纸。
陈长安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摸出一根雪茄,点燃,深吸。
然后,他居高临下,俯视董成海,傲慢且不屑的说:
“我是受伤了,但我依然能动动手指,就灭掉你!”
狂傲,霸道。
动动手指,就能灭了你!
在这片环海上,有谁敢这么跟海爷说话?
可这个青年,就敢!
而且,他有能力这么做!
董成海身躯震颤,他死死盯着陈长安的脸。
憎恨,不甘,惶恐……
可,陈长安面色平静,就这么淡漠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太多了。
亚马逊丛林、沼泽地,大荒漠……太多的战场,太多的面孔。
他们每一个,都是这样的眼神。
而陈长安由始至终,都面带微笑。
只是这笑,很冷戾,很毛骨悚然。
当一尊恶魔对你笑,那种感觉,是难以形容的。
“凡事都有个价,你说,怎样才能放过我?”
强忍着恐惧,董成海眼眸闪烁的光彩,尽皆黯淡。
他服软了,彻底怕了。
当战斗机出现的那一刻,董成海知道,他就已经输了。
面对这种制霸天空的庞然大物,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放过你?你觉得这可能么!”
陈长安收起了笑容,他忽然觉得这人,很愚蠢。
当他布局杀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要放了陈长安?
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担后果。
陈长安盯着董成海,平静的眼眸中,泛起杀意。
这时,一旁的秋若岚,踏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
“陈大哥,他们可以移交法办……我们回去吧。”
秋若岚不想事态继续升级。
董成海罪不可赦,但如若杀了他,那么整个江家办事处,从此都会针对陈长安。
于目前情况而言,彻底和江家办事处开战的话,不光秋氏集团吃不消。
只怕陈长安的身体,也扛不住。
秋若岚宁愿息事宁人,后退一步。
在秋若岚恳切的目光下,陈长安无言,沉吟片刻之后,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唐清,过来收人。”
他打电话,让唐清处理。
她的任务,大概也就是这些。
说的直白点,陈长安负责杀,她负责埋。
陈长安不亲手杀董成海,但不意味着他能逃脱。
挂断电话后,陈长安向战机做了个待定的手势。
驾驶员微微点头,露出的枪炮重新收了回去,然而那巨大的机身,依旧悬浮着,充满威严震慑。
众人见状,稍微松了一口气。
至少今晚,不用死。
他们全都像被开水烫过的虾米一样,瘫倒在地,大口呼吸着。
董成海依旧跪在甲板上,面如死灰,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
虽然命保住了,但他这辈子,已经完了。
陈长安打的电话,会让他一辈子,也见不到阳光。
而此刻。
在游轮不为人知的角落中,一个监听器,正发挥着它的作用。
距离游轮二十多公里的东海岸,某个黑漆漆的草丛中,一名身穿夜行衣的青年男子,正在监听船上的对话。
董成海的人、钱、物都是孟宗棠资助的,想要在这艘船上装个窃听器,简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