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烟在帝都无权无势。有的只是王家儿媳妇这个没什么用的身份。哥哥……”

关心淡声分析时烟的现状。

忽然转头看向慕湛尘。

知道她已经有了想法,慕湛尘感兴趣的挑了一下眉头,回了个“嗯”字询问。

关心笑着,眼底却透着凉意,“我们帮帮她吧。”

王家和白家一起去做的事情,凭时烟的能力,未必有机会动什么手脚。

在可选择的对象中,白庆义无疑是最合适的。

毕竟,她和白庆义之间没有任何矛盾。

将来只需要立个协议,双方就能达到一些共识。

在别人面前,她永远不可能获得平等的地位。

哪怕是以儿子为筹码。

那样,多可怜啊。

庆幸的是,关心是少数知道真正的鉴定结果的那个人。

“好。”

慕湛尘答应。

——

王家,

时烟睡了午觉起床。

觉得头有些晕,就让人拿了药过来吃。

在医院,没人去探望过她。

虽然可以暂时逃避王家的逼问,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迫在眉睫。

所以,她也没敢住院太久。

在伤势稳定,医生判断只是轻微脑震荡。

按时用药很快就能恢复之后。

她就选择了出院。

王母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彻底失望了。

哪怕她在宴会上被白锋那样纠缠,说了那样模棱两可,却让人看她的眼神染上了桃色。

王母也没有找她麻烦的意思。

只是不许人把孩子抱到她院子里来。

时烟倒是乐得清闲。

反正在满月那天,她就已经给孩子断了奶。

王敬科更是一直都在看守所没能出来。

她原以为这样好的机会,王敬林会找机会过来看她。

结果等了两天,都没看到他的人影。

反而在第三天等来了王敬科出院的消息。

还没等她从惶恐不安中回过神来,又听说董事会联合起来把王敬科从总裁的位置上赶了下来。

换了王敬林上位。

和王敬科相比,王敬林对她来说是最值得依靠的。

所以,她是由衷的高兴。

休息了一会儿,听佣人说他回来了。

没有多想,就直接去了王敬林所住的院子。

王敬科给王敬林安排的院子位置偏僻,格局不大。

里面的院子只是弹丸之地,种几棵景观树就没什么空间了。

单层的建筑,只有两间卧室。

自然也不可能给他分派佣人。

所以,时烟走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安静的有些吓人。

哪怕她平时不怎么待见院子里的那些保姆佣人。

可她院子里也有三四个人,多少有点人气。

不像王敬林这里……

走过院子,时烟停在王敬林房间门口。

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心里咯噔一下,唯恐是王敬科在这里。

虽然王敬科已经不是王氏总裁了,可他身上毕竟还挂着王家家主的名头。

也是她的公爹。

她再怎么想要投靠王敬林,也不敢明目张胆,被王敬科发现。

犹豫了一下,弯腰把耳朵贴在门缝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进门太急,连门都没反锁。

正好方便了她偷听。

“……敬林,你答应我的,不会对你堂哥赶尽杀绝。”

意外的,里面的声音不是王敬科,而是王母。

时烟心头一惊,瞪大双眼。

下一秒,连忙伸手捂住嘴唇。

再次凝神细听。

“那是当然。嫂子,堂哥现在还是王家的家主。”

王敬林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还有莫名的缱绻。

“敬林,你别这样……你堂哥他现在就在家里。而且,他刚丢了总裁的位置,心情不好。”

王母的声音有些轻颤。

“那有什么关系?堂哥他不会来我院子里的。还有,嫂子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堂哥……”

王敬林的声音里,有几分委屈。

明明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平时又是一派温和的模样。

这样撒娇起来,竟没什么违和感。

时烟已经听不到后面两人说什么了。

她只觉得晴天霹雳,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听到脚下摩擦地面的声音,才连忙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房内两人的心思不在门外,自然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人出来。

时烟才白着脸快步离开了王敬林的院子。

她以为,王敬林之前勾搭她,后来虽然撩拨不断,却没再对她有过什么越轨的举动。

至少,对她是有几分情意的。

可却没想到,他这么不挑。

王母保养得再好,也毕竟四五十岁了。

他居然连王母都要下手。

最可怕的是,王母对她恨之入骨。

回到院子里的时烟躲进房间里,机械的脱掉鞋子盖上被子。

赶走了上来询问的佣人,紧紧抱着被子,抖成一团。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太低了些。

即使是夏天,她也觉得身上有着驱散不掉的寒意。

怎么办?

王家,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眼珠木讷的转动着。

时烟心里有着万分的不甘。

她放弃一切,放弃自己来到帝都。

她失去了一切骄傲,变成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可关心却承载着一身的荣耀,以高考状元的姿态在帝大享受大学生活。

身边,还有一个同居的慕湛尘。

她爱而不得的男人,却对她呵护备至。

为了她,甚至将生意都从南城移到了帝都。

听说,慕湛尘还是Z&C的总裁。

凭什么她越过越不好。

他们却越过越好?

或许是愤怒使人明智。

在绝望的深渊里,时烟忽然想起。

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从遇到白锋开始的。

现在,白家认为她的儿子是白锋的。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白家和王家拿到了两份不同结果的鉴定报告。

如果,这孩子真是白家的呢?

想到这里,时烟心里扬起最后一丝希望。

灰暗的眸子里,终于重新燃起一抹亮光。

就像抓住一根浮木的溺水之人。

——

白家,

白庆义把白锋叫到了书房。

白锋推门进来,就见父亲黑着一张脸。

“爸,你这是怎么了?早上洗脸不小心把墨水瓶子打翻了?”

随手把门反锁,白锋不以为意的调侃父亲。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敢的。

白庆义深吸一口气,没理会他言语的冒犯,“这距离孩子满月都过了半个月了,王家都没给什么消息。不行就我们自己找一家鉴定机构,去鉴定。”

“那和上次有什么区别?就算结果出来,那是我的种,也得王家人相信才行吧。”

“那你就去催!”

白庆义动了怒,捏紧桌案上的一块镇纸。

废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没朝儿子砸过去。

哪怕白锋现在看起来变了许多,比以往沉稳可靠了。

他仍有些不相信他能把未来家主的位置夺过来。

尤其是现在上位那个白亦。

那小崽子,以前装的纯善,平庸。

成为未来家主之后,却一改往日低调,事业发展的如火如荼。

白锋却像是放弃了帝扬似的,平时也很少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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