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的天还穿这么厚的胶鞋,还好大叔没有脱鞋,要不然味道肯定比赵帅博还要离谱。
教室里还有一个烟鬼大叔,大叔叼着旱烟袋,旁若无人的吞云吐雾,抽到兴起时还会朝着地上呵忒的来一口浓痰。
王富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根自己的想象是在差距太大了,本来以为赵帅博和刘佳轩就已经是学校里最不靠谱的两个人了。
现在看来,王富觉得自己的宿舍简直是天堂一般的地方,这些人简直更离谱。
这些人如果出现在村长的家里,王富会觉得没什么问题,因为平时村长家里召集人开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状态,但是现在这里是教室。
教室是学习的地方,而这些人一辈子没怎么上过学,所以对于教室根本没有丝毫的感觉,叫他们来这里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很快,负责这个班的老师走了进来,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王富一眼看上去,这个女孩应该和刘楚玉年纪相仿,这么一个姑娘来授课?王富心里有些疑问。
女孩一进来,显然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这那里是教室,简直就像是到了马戏团一样。
其中的人各个旁若无人的行为让这个女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教室了。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和周围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就是王富,王富坐在椅子上坐的板板正正,安安静静的看着书,跟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王富的存在让女孩想起来了,自己是老师来的,即使面对这些叔叔伯伯般的人物,自己也是老师,作为老师自己必须拿出自己作为老师的霸气。
不管讲台下坐的是谁,都是自己的学生,自己不能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即使是面对底下叔叔伯伯年纪的人物,自己也不能客气。
女孩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然后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程秋雨,从今天开始带你们为期一个月的环境保护课程……”
程秋雨在上面大声的说道,但是下面的人没有一个理会这个小女孩的,一个这么大点的小孩根本引起不了注意。
下面的人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程秋雨使劲的砸了两下桌子,手都砸红了,发出的声音才将所有人的吸引力引到自己的身上。
“我说一下,我们这是教室,老师上台之后请注意自己的身份,安静听我说,那个大叔,请把烟先掐了!”
程秋雨示意烟鬼大叔,烟鬼大叔将烟袋磕了磕,倒出燃烧过的烟渣子,然后重新装填抽烟,丝毫没有把程秋雨的话放在心里。
周围的大叔都在偷偷的笑,看着这个女孩的难堪,程秋雨走下讲台,走到了大叔的身边说道:“大叔,请你把烟灭掉!”
大叔抬头看看程秋雨,这才灭了烟说道:“你在跟我说话吗?我没注意。”
这虽然是确实是大叔没有灭烟的原因,却成了全班的笑点,显然大叔就没有注意这个所谓的老师,才会无视程秋雨的话。
程秋雨有些生气,但是此刻不能发作,继续走上讲台说道:“请大家遵守课堂纪律,好好学习文化知识……”
就在程秋雨继续讲话的时候,吃黄瓜的大叔又开始跟着身后的大叔继续聊天,两人刚才显然相谈甚欢,而程秋雨的出现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
“请保持安静,那位那大叔,上课期间不允许吃东西,还有,请把你的脚放下来,这样不卫生!”
大叔又一次被打断,心里很是不爽,居然还不让自己抠脚,说自己不干净,程秋雨口中的不卫生在大叔那里被理解成了不干净。
大叔最讨厌别人说自己不干净,因为这是事实,被揭穿短处总是容易让人恼羞成怒,大叔很是不爽。
“你这小妮子,你讲你的就好了,你管我老汉干什么吗,我这脚又没放在你桌子上,你管我了。”
程秋雨显然被的反驳气的不轻:“大叔,这里是教室,不是田间地头,大家来这里是学习的,请你不要打扰别人学习!”
大叔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主,程秋雨当着这么多人教训自己,自己心里当然过不过,被这么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娃娃教育了,大叔心里当然不开心。
大叔反驳道:“你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要不是说不拿到结业证不能领取项目的补助金,谁来你这上学啊!”
“在坐的各位那个不是干了一辈子农活了,我们干活的时候你妈都还小呐,我们还用的着你来教我们怎么种田?洗洗睡吧,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程秋雨被气的脸憋得通红,双手紧紧握住,不知道是刚才砸桌子的原因还是憋得,程秋雨整个人好像都变成红色的了一样。
大叔说的是实话,这些人干了一辈子农活了,他们做农活的时候可能程秋雨的妈妈确实年龄尚浅,让程秋雨来教他们种田确实有些不妥。
但是程秋雨的任务并不是教他们种田,而是告诉他们怎么科学的种田,怎样提高产量,怎么不污染环境。
用科学的方法去提升自己的收入,但是却被这些人认为是来教自己种田。
扶贫项目下来的时候这些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项目是为了让自己脱离贫困的,只是听说上面要让自己种田,种田就给自己一笔扶持资金。
为了这些扶持资金,这些人才会来学校里学习,不然为期一个月的学习他们是绝对不不会参加的,这一个月会耽误他们很多时间。
但是上面要求没有结业证的不允许开展,这他们才无奈来到了学校。
这些人和王富的想法不一样,王富是知道自己的知识文化水平不够,所以才愿意来学校里学习的,而剩下的人全部都是出于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才来的。
唯独就是没有像王富这样自愿过来的,他们对于别的不自信,但是对于种植可养鱼,他们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他们做了一辈子这样的工作,到老了居然有人告诉自己,这些东西还需要去学校学习,他们当然都是抱着不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