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懒散地举着自己的威士忌的酒杯,边喝,边转着圆椅子,转到了身后。

他拿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嘴边。

眼前的少女像副油画,在哪里见过的油画,是雷诺阿的?

少女芊芊细腰上绑着蓝色飘逸的腰带,细长的双腿像个舞者。

“啪!”少女将身份证拍在柜台上。

“你……”冷风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今天满十八岁了,可以买酒了。”少女红润的两颊略略带着点婴儿肥,不多不少,恰好这么一点,让她纤纤的瘦脸特别可爱。

特别是她眨着纯净的大眼看着冷风的时候,让冷风倍感狼狈。

他没打算此时见她。

“我……”冷风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没刮胡子,满脸的胡渣,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是你……你在这打临工?”蓝衣少女也有点诧异地看着冷风。

“我,你认识我?”冷风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仙女下凡般的少女的记忆。他的记忆是照相机般的,不可能出错啊。

“啊……不认识,不认识,在酒店见过。”少女连忙摆着白白的小手手否认道。

“哦。”冷风松了一口气,他的记忆是不可能出错的。

蓝衣少女俩肘撑在吧台上,托着腮帮子,笑眯眯地看着冷风:“给我一杯鸡尾酒!”

她及腰的长发被海风吹地很凌乱。

冷风的心也很凌乱。

天使在眼前,他很想去触碰,可是自己的病……

他本能的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一步。

少女一点也没生气,歪歪脑袋抿嘴一笑。

那笑里有丝调皮:“你又不是唐僧,怕我吃了你啊?”

她的笑很奇怪,明知道她在调侃自己,却又觉得亲切,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只有多年前的的‘小板栗’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仔细看去,少女和当年的‘小板栗’面容中尽然有几分相似。

小板栗是个短发男孩,同样清秀的脸阔,所以让自己有亲近的感觉。

冷风给她倒了一杯牛奶放在吧台上。

“小姑娘,喝什么酒!牛奶请你喝,喝完回家去!”冷风听到自己冷冷的说话声,自己吓了一跳。

他本意并不想这么冷淡,可常年都是这么说话,现在转换语气,突然发现自己不会。

听到自己冷的像冰块的声音,他肠子都悔青了,要是少女生气走了,他还能再看见她吗?

冷风低眼看着吧台上的杯子,不敢看少女的表情。

“喂,你在这打工吗?什么时候下班啊?你住在三亚很久了吗?我昨天刚来,你下班带我去玩,好不好?”乔星雅一连串的问题,让轻易决策几个亿的投资的冷风膝盖一软。

她是在搭讪自己吗?

“打工。”自己看起来像个打工仔吗?

冷风上下看了自己一眼,光着膀子,下身一件沙海裤,脚上蹬着一双酒店人字拖。再像不过了。至少自己的腹肌是足以自傲的,不过这更让他看起来像在酒吧打工的侍者。

“嗯哼。”冷风装模作样地学着他记忆中黄宇工作的样子,拿起一块毛巾,开始擦酒杯。

“没空!”说完,冷风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心里万般愿意,嘴却自作主张说着违心的话。

“我有空。”少女不以为意地说道,喝了一口牛奶。

冷风呆呆地看着她,是天真烂漫还是老于世故?

这少女纯净地像两颗宝石的眼珠晶莹剔透。

嘴唇的上方粘着些许牛奶。

冷风感觉自己紧张地像个十八岁的少男笨嘴拙舌,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着她嘴上的奶泡,想帮她擦去,全身却像下来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手上机械地不停地插着玻璃杯的同一个地方。

“疼!”少女依旧托着腮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啊?哪里疼?”冷风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位少女说自己疼,关切的问道。

“杯子疼!可怜的杯子啊。呆子。”古灵精怪的少女低下头嘻嘻一笑,又接着喝了一口牛奶,嘴上的奶泡更多了。

冷风一阵恼火,自己二十几岁的男人,怎么被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调侃地不知道怎么回嘴。

一天说话不超过十个字的冷风,不知道回嘴是什么,因为没有人敢和他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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