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苏梅惊骇到有丝怀疑。
“陆夫人,因果有序,前面种下的因已经生根发芽,后面的果,贫道也无能为力。陆世子欠下的冤债,可不只是一个女鬼或一个小鬼。”
苏梅瞳孔都被恐惧占据,浑身被冷汗湿透:“大师,大师,求你出手救救我儿。”
陈半仙俨然成了苏梅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陆承武是什么样子,苏梅这个做娘的怎么会不知道。陆承武的暴虐性格,或许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
陆承武六岁那年,镇国公领回来一个小妾,日日恩爱。
那宠妾也是个骄横的,仗着自己有镇国公撑腰,三天两头地给苏梅不痛快。
苏梅心下不爽,先是给镇国公送了两个美貌婢女,离了那小妾的心。
然后趁着镇国公不在府中,苏梅悄悄把那小妾绑了,百般凌虐。
某日,苏梅又绑了那小妾道柴房,剥光了衣服用绳子挂在横梁上,让婆子先用绣花针浑身扎透,再用夹子拉扯每一块皮肉,直接把人虐得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那日,苏梅痛快了半日,出门时才发现,陆承武竟然趴在门缝上看了半日。
才六岁的陆承武眼里没有害怕,反而出现了一种莫名闪亮的东西。
苏梅担心了几天,她怕陆承武泄露了她的“秘密”,但过了半月相安无事,苏梅便以为孩子小早就忘记了。
如此过了一年,陆承武分到了独立的院子里去,身边有四个丫头四个小厮服侍。
起初,先是那丫头三天两头的来告假,后来连那小厮身上都时常带着淤青。
陆承武暴虐的品性那时候就冒出端倪了,但是苏梅怕自己的暴行被揭露,所以在一旁总帮忙遮掩,想着陆承武年纪大了懂事后,自然会收敛。
殊不知,陆承武有了苏梅这“保护伞”,私底下行事更加肆无忌惮,直到后面弄死了一个丫头,闹到了镇国公面前,
镇国公大发雷霆,但在苏梅的掩护下,陆承武也就是在认错后被罚跪了三个时辰而已。
之后,陆承武如他自己承诺那样安分守己,府里再没出现这样的事,苏梅以为陆承武懂事了。
哪知陆承武只是不在家里折腾而已。
若是算起来,陆承武身上的人命,没有十几也有七八条了。
“大师,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化解吗?求大师指点迷津,我愿意加钱,再加一千两,不,不,五千两。多少钱都可以,求大师可怜可怜我儿。”苏梅苦苦哀求道。
陈半仙一副被她的可怜打动的怜悯模样,“罢了罢了,容贫道再为陆公子行一卦,看是否前路有转机之处。”
“好,好,好,大师,拜托你了。”
陈半仙取来一个龟壳,哗啦啦铜币在龟壳内转动,最后被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凌乱洒落一地。
陈半仙拧着眉毛盯着地上的铜钱,伸出手指掐算了半天,嘴上自言自语默默有词,十分认真。
“恩?”陈半仙伸出手指将地上的铜钱挨个点了一遍,神色凝重。
“大师……”苏梅提着一颗心,想要询问,被陈半仙伸手止住,苏梅只好心情忐忑地跪坐在原地。
许久,陈半仙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在香案上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一个字,好似很意外一样,又对着白纸看了半天。
最后将纸叠起来,重新坐回道蒲团上。
“大师……”苏梅已经忍到极限,“大师,卦象怎么样?”
“陆夫人,这卦象着实让贫道很是意外。夫人,请看。”陈半仙将方才的纸递给苏梅看。
苏梅打开,上面是个‘韩’字。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陆夫人,方才贫道看卦象,陆公子想要逃过死劫,需得贵人相助,而这位贵人来自这个‘韩’字。”
苏梅被陈半仙这话说得稀里糊涂的。
“大师,信女愚钝,可否再透露一二。这贵人是何方神圣?”
“陆夫人,方才卦象,除了算出了这韩字,还算出了另外几个字。”
“什么字?”
“文曲星!”
“文曲星?”苏梅重复了一遍。
文曲星?苏梅立马想到了状元郎,可是科考在来年二月,距离科考还有两个多月,怎么去破一个月后的死劫?
那会不会是往届的状元郎?
苏梅又在脑海里思索关于所有状元郎的记忆。
对了,相国大人不就是状元郎吗?韩相国!
苏梅嘴巴半张,惊讶地望着陈半仙。
陈半仙没说话,但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