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唐采薇还躺在床上,咬着嘴唇听着宁国公夫人和唐老夫人说话。
“娘,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想救你女儿,那就赶紧去筹钱。”
“娘,五十万两不是五万两,我去哪里筹。我的陪嫁现在都在肃王府,被那个贱人占着。我的薇儿……”宁国公夫人又气又伤心,说着就开始哭起来。
原本那是给自己女儿精心准备的丰厚嫁妆,打死她都想不到,二房一家竟然在出嫁那日绑了薇儿,把唐采莲那个贱人塞到了花轿里。
“这钱,我要二房出,抄了他们全家,都得给我拿出五十万两来。”宁国公夫人气道,气势汹汹就要去找二房理论。
“给我站住。”手心手背都是肉,唐老夫人头疼欲裂。
唐采薇见唐老夫人叫住了自己母亲,知道唐老夫人是舍不得了。平日里都说最疼爱她,现在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娘,你去闹什么二房,现在二房还是二房吗?他们是肃王的岳家,是爬在宁国公府上头的皇亲国戚。让我去死算了,就算治好了这毒,我脸上带着这疤,还不如死了算了。”唐采薇哭道。
宁国公夫人听她又想寻死,连忙回身跑到床头安抚唐采薇。
唐采薇抽抽搭搭哭个不停,眼泪流到伤口上,刺痛无比,她的心怨恨无比:“唐采莲给我下毒毁了我的容貌还抢了我的夫婿,外头的人不知道怎么说我,我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我还活这世上做什么?”
“薇儿,别说这些丧气话,祖母不是给你寻来了解药吗,五十万两娘一定想办法弄出来,你别担心。”宁国公夫人劝慰道。
“那女人根本不想救我,全京城谁家能轻轻松松拿出五十万两来?娘你忘了吗?二房那下流胚子不过是偷看了她一眼,就被整治得丢了半条命还失了一只眼睛。她是那种好心人,会给我治病吗?”唐采薇到了这会,语气里还有不屑。
她其实心里恨极了叶云繁。她失去了这一切,固然是拜唐采莲所赐,但叶云繁也脱不了干系。
那日她的女儿宴,她特意下帖去请叶云繁,如果叶云繁那日来了,然后替她解开第一次毒,怎么会有后面被唐采莲算计的事。
“祖母,孙女不孝,孙女就此别过祖母了,祖母就当没有我这样的孙女吧。你的亲孙女是堂堂肃王妃。”唐采莲对一直没说话的唐老夫人道。
“哐当----”
一把匕首被丢到了地上。
“你想死,方才怎么不拿这把匕首自我了断了?”
唐老夫人是真的被气到了,枉她一番苦心栽培她,见她出事卖着老脸去请了平南王妃来为她解毒。
“眼高于顶,我说过你多少回了,都吃了这么大亏了,你还不知悔改。今日若不是你推平南王妃那一把,这毒早就解开了。”
“我,我推她是因为她压根不是来救我,她就是来看我的笑话。”唐采薇反驳。
“采薇,怎么跟你祖母说话。”宁国公夫人赶紧制止,又转头对唐老夫人道:“母亲,薇儿不过是心情不好推了平南王妃一把,她也没摔倒,我们也赔礼了,可她得理不饶人,开口就要我们给三十万两压惊费,这不是抢劫吗?”
“你们懂什么,那平南王妃怀着身孕,能看在苏老夫人的面子上,来唐家走一趟已经是给足我们面子了。这孽障还不知好歹推了她一把,还好她没摔倒,但凡碰到了哪里,我唐国府上下全都要陪葬!”苏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唐采薇这脾性,全都是这没用的娘给惯坏的。
“去叫二房三房全都过来,这五十两,想办法明天凑齐送到平南王府去。”
因为唐采莲的事,唐国公已经让陛下不喜,眼下肃王也靠不上。若是再得罪平南王府,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她要眼睁睁看着宁国公府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