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刻钟,蕙姑姑来了。
“应该是过敏了,起了疹子。”
“不是中毒?”
“不是。秦姑娘尽量别挠,会留疤的。”
“这个会不会传染?”秦晓霜小声问道,方才司马霆与她离得那么近,要是传染他就不好了。
“秦姑娘放心,这个不传染。”
秦晓霜放下心来,但两只手还是不停抓挠。
“欸,本来就不好看了,再挠真留疤破相那就真没人要了。”司马霆去摁她的手。
“司马霆你嘴里就没一句好话。”秦晓霜不满道,但两只手乖乖被司马霆摁着。
“蕙姑姑,这个可有解药可解或止痒?”司马霆问道。
蕙姑姑正要回答,这时,门口进来一人,是流萤。
“蕙姑姑,快过去,王妃身上起了很多红疹子,痒得不行。”
“跟我一样?”秦晓霜问道。
流萤看了看秦晓霜,后退了两步,惊恐道:“怎么秦姑娘也长了?莫不是疫症?”
“可别自己吓自己,只是过敏而已,走吧,先去看看王妃。”
蕙姑姑连忙赶往叶云繁的房间。
就在等蕙姑姑过来这一会儿功夫,叶云繁已经将手臂脖子挠破了四五处,太痒了。
“繁繁别动,挠破了会留疤的。”
苏晁扣住她两只手,不再让他动弹。
“太痒了,脸上也很痒。”
这疹子还真霸道,连脸上都长满了星星点点。
不用苏晁说,叶云繁也不敢挠脸上,但实在是奇痒难忍。
“我给你吹一吹。”
苏晁鼓起嘴唇,吹出一口凉气,扑在叶云繁的脸上。
这一口气仿佛吹到了叶云繁心尖上,让她的心猛地停了一下。不成想,他们都是夫妻了,她对他还是不能免疫。
叶云繁抬头,在苏晁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靠这么近,是不是看得很清楚?那岂不是很丑!
“好些了吗?”苏晁温柔问道。
“没有,我觉得更痒了。”连心都开始痒了,要命。
蕙姑姑领着同款“红疹”的秦晓霜进来,秦晓霜双手拘在身后,被司马霆扣着,就像一个犯了大罪的囚犯,就差脚上的铁镣了。
“王妃,无碍,只是过敏,同秦姑娘一样,应是昨天吃了什么引发全身红疹。”
“译儿没事吧?”叶云繁想起能致敏的应该是那果子露,昨夜果子露小苏译也喝不少。
“娘,我没事呢。”小苏译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那就好。”叶云繁放下心来。
“蕙姑姑,这疹子要如何解?有没有解药?”苏晁问道。
这也是司马霆最想知道的。
“回王爷,这疹子能解,不过,船上缺一味药引,而且,是药三分毒,这解药多少会影响腹中胎儿。”
苏晁陷入两难,他不想叶云繁遭罪,可孩子也很重要,以叶云繁的性子,肯定也不会伤害这个孩子。
果然,叶云繁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忍几天,让它自己消下去。但是药还是要熬的,晓霜得赶紧吃药。蕙姑姑,缺得什么药引?”
“药引是新鲜的蛇胆。”
“快让船停下,我上岸去抓蛇,取蛇胆。”司马霆闻言,喊道。
司马霆其实还挺够义气的,秦晓霜心里想道。
“按他说的做,停船。”苏晁也吩咐道。
众人退下各自去准备,苏晁去了书房单独叫来了蕙姑姑。
“蕙姑姑,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这疹子吗?能止痒也行,但是不伤害腹中胎儿。”
“这,容我想想。”蕙姑姑思索了片刻,喜道:“有了,我师父以前跟我说得一个偏方。王妃身上这疹子,皆因体内热毒引发,故需要以蛇胆入药去热。但那蛇胆性寒于孕妇不宜。除了蛇胆,这世间还有一物最克热毒,且无毒无害。”
“是什么?”苏晁问道,希望不是什么难寻之物。
“心脉之血,血温,取半碗与当归黄芪一起煎制即可。”
“那这心脉之血,又有什么别的限制吗?”
“王妃有孕,若是能取身强体壮人之血脉,于胎儿的成长也有补益。”
“好,就用这个方子。”苏晁大喜。
“王爷,那这血该从谁人身上取才好?”蕙姑姑问道。
“从本王身上取,记住,这事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你下去准备一下吧。”
蕙姑姑还要劝说几句,却被苏晁打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