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萱纵狗行凶,蓄意谋害平南王妃一案,郑大人当着百姓的面,立刻开堂审理,王府的人早有证据在手,又有百姓的言辞佐证,这案子很快审理结案,朱家人无可辩驳。
朱梓萱蓄意杀人罪名确立,按律法,当问斩。
是该押入大牢秋后问斩,还是当即执刑,郑涛看了看那铁笼子的两头狼有些犹豫。
“郑大人,王爷请你进去。”
郑涛欣喜,提着衣摆,赶紧跑了进去。
观海楼内,闲杂人等早已清退。
那冯嘉良在司马霆的威逼恐吓下写完认罪书后,被带到了后厨,司马霆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观海楼的王老板也被请到后厨近距离“观赏”。
“下官拜见王爷王妃,让王妃受惊了,下官罪该万死。”
苏晁与叶云繁并肩而坐,一个威严冷峻,一个雍容大气。
郑涛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半响都不见平南王叫起,心里忐忑不安。
“郑大人快起,郑大人是泉城的父母官,泉城能有今日,郑大人劳苦功高。”
郑涛惊愕,没想到说话的是平南王妃。
京城传言,平南王独宠王妃,果然不假。
郑涛能这么早赶过来,是因为他早就收到京城的消息,平南王和王妃乘船南下,要来泉城。
昨日楼船刚进港口他就收到消息了,只是一路上平南王没公开身份,郑涛不敢贸然上前。
今日他本想去林家私下拜会,哪里知道走了个空,回来路上才听闻观海楼的事,这才立刻赶了过来了。
郑大人站起身,但仍旧低头,谦虚道:“王妃谬赞了,为泉城百姓效劳,是下官职责所在。”
“郑大人,外面的案子审理好了?”苏晁慢悠悠开口问道。
“回王爷,案子已结,朱梓萱蓄意伤人,证据确凿,按法当问斩。只是,这刑期,下官还需回去查查律典。”郑涛含蓄说道。
叶云繁知道郑涛是在等她和苏晁的指示,于是笑道:“说来,这朱大小姐与我也算是多年同窗,今日之事,谅她初犯,若是她愿意向我磕头认错,我也不是不可以饶她一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就权当为我腹中的孩子积福行善吧。”
“王妃仁德,下官佩服。”郑涛说道。
“郑大人,在处理朱家人之前,还有一事,得请郑大人帮忙。”叶云繁又道。
“王妃有事尽管吩咐,下官一定竭尽所能。”郑涛恭敬说道。
两张写得满满当当的认罪书还有一颗官印立刻送到了郑涛面前。
“这?这是知府门下五品同知的官印!”郑涛仔细看了官印,又把纸张上的内容读了一遍。
“这颗官印是冯嘉良拿出来的,他自认这官印是冯知府给他的,方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五品朝官。那纸上内容,也全是他亲笔所书,列举了他在泉城假借知府之名,收受贿赂,欺男霸女等所有罪证。事情真假,还得劳烦大人辛苦查证一二。大人公正廉明,定是会给泉城百姓一个交代的。”叶云繁说道。
郑涛心中狂喜。有了这些罪证,冯知府头上的乌纱帽肯定保不住了。而他身为泉城知州,与知府之位本就只有一步之遥。若是再有平南王相助,这知府之位便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了。
郑涛用力压抑下内心的欣喜,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平静,他道:“若真有此事,就算是要掉脑袋,下官也要将真凶绳子于法,绝不辜负王爷王妃的一番苦心。王爷王妃体恤民心,下官代泉城百姓谢过王爷谢过王妃。”
郑涛再次跪下,朝上磕头!
叶云繁与苏晁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满意。
郑涛很上道,不用明说,就开始表忠心了。
此次回泉城,探亲只是其中一个缘由,将泉城甚至整个同州纳入麾下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
前世,林家一朝覆灭,就是因为在泉城孤立无援,被杀个措手不及。
今生,决不能重蹈覆辙,她和苏晁早已计划,要把泉城的官员换上自己人。
原来计划这事得费些时日,过几天找到时机再下手。没想到冯知府的儿子就在泉州,还握着一个官印来送人头。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把游乐之事放一放,先把正事给办了。
这郑涛他们调查过,爱钻营,是个聪明人,只要不伤及他底线,忠心也够用。知府的位置让他先坐着也无妨。
叶云繁想,世事难料,若前世之事再发生,最不济,这样至少能为林家争取到撤退逃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