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和胡姑娘几乎是异口同声喊出了‘紫河车’三个字,只是他们的语气却完全不一样。

胡老爷是疑惑不解,因为他完全不知这紫河车是什么东西。

胡姑娘却是惊骇,因为她深知这紫河车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

胡姑娘没说话,与胡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老道士很可疑。

胡老爷会意,他出面,又与那老道士问道:“请大仙指点,这紫河车是什么宝贝?”

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你说得没错,这紫河车确实是一个宝贝。紫河车即人之胎衣,父精母血相合而成,阴阳之祖,乾坤之始,非他金石草木之类所比。其滋补之功极重,久服耳聪目明,须发乌黑,延年益寿,于姑娘的咳疾最适宜。”

胡老爷一怔,又追问道:“大仙赎罪,为救小女,在下曾在佛祖面前发誓,此生向上绝不杀戮。这,这紫河车,可是自然娩出而得?”

老道士闻言,神色有些不耐,迅速甩动了手中的拂尘,“胡老爷若是不想救自己女儿,或是嫌恶这紫金丹,大可将金丹留下。”

“不,不,不,大仙,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求大仙赎罪。”胡老爷连忙解释道,把金丹揣进自己的袖子里,拉着胡小姐起身拜了拜。

“好了,下去吧。贫道要入关了。”老道士说道。

胡老爷父女辞别了老道士,还由着刘嫂跟来时一般蒙眼带了回去。

胖掌柜呆在原地打瞌睡,胡老爷把他叫醒,一行人坐着马车回到了客栈。

胡老爷给胖掌柜塞了一百两银子,感谢他的引荐。

打发了胖掌柜,胡老爷回了客房。

小荷已经出去面纱和秋蝉坐在里面等着他。

大胡子关上门,转身就骂了起来。

“做个父亲可真难,太憋屈了。”

“义父,这些时日让义父委屈受罪了。”小荷歉意道。

大胡子怎么说曾经也是一地之王,威严霸气,现在却要配合他做戏扮演一个卑微为女求药的‘父亲’。

“诶,别这样说。我今日这戏做的是不是很自然?完全看不出破绽吧?”大胡子问道。

小荷朝他竖起两个大拇指,“义父扮得太好了!”

大胡子在桌上坐下,对秋蝉问道:“秋蝉,咱们的人都布置好了吗?今晚这个老道士非常可疑。”

“我们跟着小荷的咳嗽声锁定了位置,现在已经派人在暗中盯着。只是夜里太黑没办法探查,等白日再伺机行动。”秋蝉回道。

“好,今晚就这样了,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商量。”大胡子说道

……

小荷在船上辗转反侧了半宿,这一夜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昨日已经收到泉城传来的消息,小姐已经动身回京城了。

算算时日,这会应该已经过扬州,再过半月就能到京城了。

若是她这边还没有线索,那她便不能赶在小姐之前回京城了。

小荷很想自家小姐,而且身子越来越重了,需要她的照顾。

小荷躺在床上,希望那今晚那老道士身上能有些发现。

她其实有种预感,从那颗紫金丹拿出来时,她就有种预感,这道士必定也是那等为了炼丹可以杀人取血的丧心病狂。

这种直觉,让小荷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

终于熬到了第二日,随便用了些午饭。

昨夜留在外面的人有消息回来。

秋蝉将消息整理,一一说道:“据我们的调查发现,这个道士是去年八月才搬过去的。来自哪个道观,以及为何不去道观而选在普通宅院,目前尚且不得知。这道士行事低调,知道他的人不多,只有如刘嫂这般被他施过法治过病的人才知其住所。”

“道士身上查到了什么东西吗?”小荷焦急问道。

秋蝉点点头,“查到了一些线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跟你的身世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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