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祥瑞堂。
苏老夫人听闻长公主前来时脸上还是笑容满面,后又听陆巧儿也来了,顿时收了笑,打消了起身相迎的念头。
长公主进门而来,见苏老夫人面色不如往常亲近,心里也略有苦涩之意。
苏家与陆家之间的疏离,她怎么会不知道。今日若不是皇帝在场,她绝对不会傻到把陆巧儿带来惹义母不高兴。
“义母,听闻晁儿和云繁回京了,我过来看看。”长公主上前主动寒暄道。
苏老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跟谁置气也不能跟长公主置气。
若不是自己儿子,驸马怎么会战死。十五年前西南大战,驸马原本可以不出战的。
长公主是她看着长大的,天底下最善良的一个姑娘。老天待人不公呀!
“难为你有心还记挂着他们两个。他们一家三口,不,一家四口出去玩得乐不思蜀,哪里还念着京城呢,连译儿那个小没良心的,回来就跟我说他的外曾祖母多好,给他好吃的好玩的,好像我这曾祖母对他不好似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苏老夫人换上笑脸,与长公主笑道,完全没把长公主身后的睿王妃陆巧儿放在眼里。
陆巧儿正要向苏老夫人行礼,听到苏老夫人说“没良心”几个字,以为苏老夫人这是在指桑骂槐,心里有些刺痛,整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
“呵呵,义母说得对,译儿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呢,该好好教训一顿,呵呵!义母,听说云繁外租家的人都来京城了?义母见了吗?”长公主见苏老夫人恢复如常,心里也放宽了心,满脸笑意地与苏老夫人说话。
“见了,第二天就来拜见我了,坐一起吃了一顿饭,这林家老夫人性格直爽,与我脾性十分合得来。我们约了过几日去听雨楼摸牌呢,你要不要一起来,再叫上司马家的和秦家的。”
“司马夫人怕是不得空了,司马小公子要准备娶亲了。”
“哦?司马霆那小子要成亲了?是秦家那个姑娘吗?”
“义母真是料事如神呀,正是秦家大小姐。”
“什么料事如神,那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打打闹闹的,可怎么闹都闹不散,我还以为这两块石头开窍还得几年呢。”
“这还不是得亏云繁在后面推了那么一把,这两人才能这么快拨开云雾见明月。”
“这还跟繁姐儿有关系?”
苏老夫人正与长公主聊得火热,叶云繁挽着苏晁的手从门外走了进来。
“祖母在说孙媳什么,可不能是坏话,孙媳和肚子里的小小曾孙都会不开心的。”叶云繁一进门,便向苏老夫人撒娇道。
“你看看,别人恃宠而骄,你这是仗着腹中那块肉,有恃无恐!”苏老夫人指着叶云繁对长公主笑道。
“来,云繁,过来,我看看,这有快六个月了吧,夜里睡觉还安稳吗?”长公主伸手招呼叶云繁过去,十分亲切地关心道。
“都还好,有时候动得比较厉害有些难受,就让王爷弹会琴或是让译儿来跟小家伙说会话,就会安静下来。”叶云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说话时眼神时不时地飞向一旁的‘苏晁’。
‘苏晁’没有说话,眼神与叶云繁触碰时,脸上也是一幅幸福的已经傻掉的表情。
王妃说,让他把她想象成流萤。
穿云试着想象,眼前的人是流萤,想象着流萤用如此温柔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只是想想,穿云已经醉了。
叶云繁见穿云十分‘入戏’放下心来,转过心思去看陆巧儿。
自‘苏晁’进门,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自上次一见,已经有大半年没见到表哥了。
这让叶云繁心里十分不爽快。
陆巧儿竟然还在惦记着苏晁。
“睿王妃这样盯着别的男人看,睿王不介意吗?”叶云繁戏谑道。
陆巧儿回神,神色有些不快和难堪。
她身后还跟着睿王府的下人们。
“平南王妃说笑了,方才我不过是失神发呆而已,并不是在看什么人。”
叶云繁笑了笑,“如此幸好,本王妃不是睿王,心胸可没那么宽广可以容得下那么多花花绿绿的小心肠。睿王妃,自己的眼珠子自己管好,别让它跑出来乱窜,小心呀,有去无回!”
七分警告三分威胁,叶云繁没藏着自己的想法。
宣示主权,不仅仅是男人的专权。